來不及躲閃的士兵,隻覺得一股巨大的力量撲麵而來,隨後身體便失去了控製。
如同斷了線的風箏一般向後倒飛出去。
有的重重地摔落在地上,口吐鮮血。
有的則直接撞到其他士兵或者火架之上,沉悶的撞擊聲和痛苦的慘叫聲不停傳來。
點月忘憂之下,聯軍士兵輕則筋斷骨折,重則當場斃命。
這一刻,沒有什麼修行之人不能對普通人出手的潛規則。
童念瑤是修行之人,但也是半個南昭人。
夫君家園被毀,那眼前的人便是敵人。
點月忘憂開路,根本沒有一合之敵。
眨眼間,二人便衝到了距離大營僅剩幾丈的距離。
南風烈一直跟著童念瑤,路上沒有動過哪怕一次手。
因為懷中火藥,某種意義上來說比二人的性命還要重。
之所以選擇火藥,是因為糧草這種東西靠功法摧毀的不徹底。
碎了的米肉,一樣能吃。
隻有燒毀,才是唯一的法子。
除非像易年那般修為,六字真言過處,隻剩一片齏粉。
衝到營帳前,童念瑤手持玉竹而立,明月再升,將包圍過來的士兵又一次衝散。
“快!”
南風烈點頭,強橫修為掃開最後幾個擋在身前的士兵,來到了營帳前。
點燃引線,把火藥扔了進去。
長劍落入手中,一劍洞穿想要飛身去抓火藥的兩個士兵。
手腕一甩,二人口吐鮮血當場斃命。
隻要火藥爆炸,那今天就算沒有白來。
先前犧牲的拒北軍將士,也沒有白死。
這是身為拒北軍統領的南風烈,唯一能替自己‘贖罪’的方式。
雖然沒有人怪他。
可老天對拒北軍,或者對南風烈的刁難似乎沒完了。
就在火藥剛剛飛進營帳之時,一隻乾枯的手從斜刺裡伸了出來。
速度之快,近乎瞬移。
不偏不倚,正抓在了火藥的引線之上。
指頭一掐,僅剩一截的引線被生生掐斷。
南風烈瞳孔一瞬,沒有任何猶豫,劍芒吞吐,直奔火藥而去。
可劍芒剛到,一道黑影擋在了火藥與劍芒之前。
隻見那道黑影突然伸出手猛地一揮,刹那間,一股強大無比的力量如洶湧澎湃的洪流一般噴湧而出。
與此同時,南風烈的劍芒竟然像是遇到了克星一樣,瞬間便被這股恐怖的力量給吞噬得乾乾淨淨,連一絲一毫的痕跡都沒有留下。
仿佛剛才那耀眼奪目的劍芒從未出現過一般,就這樣憑空消失得無影無蹤。
隨後,滿是憤怒的聲音從黑影口中發出。
“你該死!”
很顯然,怒的不是身後保下的糧倉,而是先前爆炸毀掉的輜重。
說著,把抓在手裡的火藥往旁邊一扔,不偏不倚,正落在一處水坑之中。
水麵翻滾,冒出了陣陣白煙。
很顯然,這帶著童念瑤與南風烈所有希望的火藥,已經不能再用了。
那黑影一步一步朝著南風烈走去,龐大威壓瞬間席卷。
感受到威壓的存在,南風烈隻覺著呼吸困難了起來。
眼睛一瞪,瞬間便猜出了這人的身份。
能給自己帶來如此壓迫的,聯軍後方大營中隻有兩個。
這人,正是兩位通明巔峰或者可能已入歸墟的供奉。
而從眼下來看,可能二字成了真。
這供奉,是歸墟強者。
南風烈這邊承受著威壓,而身後的童念瑤卻沒有半點兒出手相助的意思。
因為就在這黑衣供奉出現的同時,童念瑤身前也出現了之人。
一身白衣,麵容陰冷。
身上氣息絲毫不弱於南風烈身前的黑衣供奉。
這人,同樣也是歸墟強者。
這一刻,不能怪斥候消息不準,隻能怪天意弄人。
誰能想到,兩個通明歸墟不清楚的人,竟然都是歸墟強者。
童念瑤就算再強,也不是兩個歸墟強者的對手。
方才攻殺無雙的點月忘憂,又一次成了防守功法。
不過童念瑤與南風烈都不是坐以待斃之人,在兩個供奉出現的時候,同時做出了回應。
南風烈深吸口氣,元力飛速運行,手中長劍一轉,無數劍影頃刻間朝著黑衣供奉席卷而去。
破除威壓的同時,也帶起了陣陣鋒銳劍芒。
那黑衣供奉瞧見,大手一揮。
臉上怒意升起,腳下一點,身後鬥篷無風自動,瞬間飄到了身前。
閃電般迅速地揮舞起那寬大鬥篷,伴隨著他淩厲的動作,鬥篷在空中獵獵作響。
仿佛一頭凶猛巨獸張開血盆大口,直直地朝著南風烈所釋放出的耀眼劍芒撲殺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