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長順站在高台上,隨著每念出一個名字,周晚手中緊握著的龍鱗便會閃耀起一道炫目的光芒。
每亮起一次光芒,就如同死神降臨一般,必有一顆人頭滾落於地。
一時間,鮮血四濺,染紅了廣場地麵。
看著這死神點卯的一幕,聚集在廣場之上的大臣們驚恐萬分。
他們之前有些人還憑借著一腔孤勇,擋在秦懷胤身前。
然而此刻,當他們親眼目睹司馬長順大權在握冷酷無情的模樣,徹底心如死灰。
尤其看到那不斷閃爍的龍鱗以及隨之落下的一顆顆人頭時,心中僅存的一絲勇氣也徹底煙消雲散。
此刻的司馬長順已不再是那個平日裡掌管晉察司事務的司監大人,更像是來自地府的索命閻王。
他所提及的每一個名字,都是被宣判死刑之人,根本無法逃脫死亡的命運。
這些人甚至連三個呼吸的時間都難以撐過,生命就在瞬間終結。
不論是那些以智謀著稱的文官,還是身經百戰的武將,在周晚淩厲的劍下都毫無還手之力。
劍法快如閃電,身法勢若疾風,讓人根本來不及反應。
直到這一刻,眾人才如夢初醒般意識到,這位曾經在上京城聲名遠揚的公子哥,不知從何時已然擁有了如此恐怖的實力。
身上不經意間流露出的強大氣息,比起原先皇宮內那些備受尊崇的供奉高手們,竟然還要深厚許多。
麵對著這樣壓倒性的力量,在場根本沒有人膽敢反抗。
所有人都噤若寒蟬,生怕自己成為下一個被點到名的倒黴蛋。
靜立廣場上的周晚是歸墟強者,在距離此處不遠的千秋雪,同樣也是歸墟強者。
再看站在易年身旁的七夏,亦是在歸墟強者之列。
而端坐在那象征著至高無上權力的龍椅上的易年本人,同樣具備著歸墟強者的實力。
這四位歸墟強者的存在,猶如四座巍峨高山,給在場的群臣帶來沉重的壓迫感,使得任何想要反抗之人都感到自己如同蚍蜉撼樹一般無力。
彆說群臣無力,就連守衛皇宮的禦林軍都沒了提起武器的勇氣。
易年的根基或許不深,但憑借自身和身後強橫實力,足以鎮壓上京城。
司馬長順口中不斷念出的一個個名字,或許其中有些人確實存在違法亂紀之舉,但要說他們個個都犯下了不可饒恕的死罪,恐怕也不儘然。
然而,手握生殺予奪大權的周晚,卻絲毫沒有給予這些人開口辯解的機會。
一旦他們的名字被點到,等待他們的就唯有死亡這一淒慘結局。
目睹眼前這殘酷血腥的場景,即便是最為愚鈍的人也能清晰地看出,易年的目的絕非僅僅是維護北祁律法那麼簡單。
他真正要做的,是將與秦懷胤有關的所有人趕儘殺絕。
當看出易年的目的之後,眾人心中感歎萬分。
這平日裡親善平和的少年,真的變了。
那個曾經堅決不願卷入北祁權力鬥爭旋渦之中的青澀少年,如今已變得如此冷酷無情、鐵血殺伐。
的確如此。
就在易年轉身踏出聖山的那一刻,心態便已經變了。
這變化並非隻來自一件事,而是這幾年的經曆使然,聖山與東遠州的慘狀,則是最後一根稻草。
曾經的易年或許稍顯優柔寡斷,但如今他已然明白,過度的猶豫和遲疑隻會給更多無辜之人帶來災難與不幸。
自從師父說著易年以後的路要自己走之時,易年在近晚峰後山枯坐了幾天。
想的,便是以怎樣的態度來麵對這個世界。
想來想去,最終的結果隻有四個字。
心之所念。
所以,一切順心便好。
想殺秦懷胤,那便回來殺。
此時想掌控北祁,那便用最快的速度穩住局勢。
而殺人,就是最快的方式。
易年起初並未打算立刻采取如此激進的行動。
畢竟今日所發生的一切對於整個北祁而言堪稱驚天動地,朝廷需要保持穩定,絕不能出現過於劇烈的動蕩局麵。
即便是要徹底清理秦懷胤的的勢力,那也應該放在後續來妥善處理。
然而,在經曆過方才的偷襲之後,易年知道時間已經不再站在自己這一邊。
自身傷勢的嚴重程度和身體狀況根本無法承受長時間的耽擱。
倘若自己不能迅速以雷霆手段震懾住那些依然心懷叵測、蠢蠢欲動的勢力,那麼北祁極有可能再度陷入風雨飄搖之中,甚至改天換日也未可知。
此時此刻,易年心中隻有一個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