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恐懼如瘟疫般蔓延。
幾個已經被徹底嚇破膽子的人開始無聲地啜泣。
剩下的人也都麵色鐵青,眼中充滿絕望。
易年的嘴唇顫抖著,似乎想說什麼,卻發不出聲音。
感到七夏的手指再次在掌心移動,這回是兩個字。
規則。
易年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什麼意思?
下一刻,反應了過來。
七夏這是在提醒自己注意規則。
黑白二人似乎遵循著某種他們自己製定的規則,所以即使擁有壓倒性的力量,也要通過&34;遊戲&34;來決定生死。
可即使七夏寫的是真的,眾人也沒有挑戰規則的能力。
所以這死亡的遊戲,還要繼續。
看著默不作聲的眾人,黑衣人似乎失去了耐性,開口道:
“我最討厭浪費時間的人,所以請抓緊點兒…”
說著,坐在石凳上,翹起二郎腿,悠閒的看著眾人。
白衣人也是一笑,開口道:
“沒開玩笑,所以你們真的要抓緊時間…”
說著,還指了指方才被黑衣人殺的那人的屍體。
交代完,也往凳子上一坐,像是逢年過節看堂會一般,等著好戲登場。
眾人的目光瞬間望向易年,似乎在等著他的決定。
不知不覺間,廢人一個的易年竟成了眾人的主心骨。
易年能感受到這些人的目光,不過此時真的不希望他們看向自己。
這種壓力,比之前下棋的時候還要大。
雖然之前也事關生死,但好歹還有一搏之力。
而現在,是抹殺掉一個人,這與直接殺人無異。
易年不是沒殺過人,但殺與殺是不同的。
可眾人的目光卻直接將易年推到了風口浪尖,不想開口已經不可能了。
七夏與瀟沐雨知道易年在想什麼,同時點了點頭。
任何決定,身為自己人的他們都會支持。
易年瞧見,點了點頭,深吸口氣,看向黑衣人與白衣人,開口道:
“我們...我們要自己決定!”
說著,聲音因緊張而有些嘶啞。
黑衣人挑了挑眉,似乎對這個回答很感興趣。
“明智的選擇…”
微微頷首,“你們有一刻鐘時間選人,時間一到,如果還沒決定,我就隨機殺兩個…”
黑衣人話音剛落,白衣人不知從哪裡拿出一個沙漏,倒置在石桌上。
細沙開始無聲地流淌,每一粒都像是生命在流逝。
看著那死亡倒計時,人群立刻炸開了鍋。
“應該選最弱的!反正他們也活不長!”
一個身材魁梧的漢子喊道,目光掃向幾個受傷的人。
“放屁!憑什麼我們受傷的就得死?”
受傷那人立馬怒吼,儘管他的腿傷讓他站立不穩。
“再說了,誰說最弱的是我們!”
剛一說完,有幾個人的目光下意識的落在了易年身上。
不過在瞧見七夏手中亮起的鳳凰翎後,立馬識趣的將目光移開,生怕多停留一刻,那紅色短劍便會刺進自己的胸膛。
“抓鬮吧,這樣最公平。”
有人提議。
“公平?那剛才死的那個算什麼?”
旁邊立馬有人反對。
抓鬮看似公平,但也不公平。
運氣一事,本來就是不公平的。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人群開始爭吵起來。
隨著爭吵愈演愈烈,有人開始推搡,有人痛哭流涕,還有人縮在角落喃喃自語。
易年看著這一切,胃裡翻湧著惡心的感覺。
這不是選擇,這是折磨。
而黑衣人和白衣人似乎很享受這個過程,享受看著人類在生死關頭暴露出的醜惡本性。
一直沒有開口的七夏七夏緊握易年的手,低聲道:
“他們這是在玩心理遊戲…”
易年聽著,點了點頭。
人群爭吵的時候,易年注意到白衣人的目光始終追隨著人群中最激烈的爭吵者,眼中閃爍著病態的興趣。
而黑衣人則更像一個冷靜的觀察者,偶爾會微微皺眉,似乎對某些人的表現感到失望。
看著越吵越凶而且隱隱有了動手趨勢的人群,易年低聲道:
“我們得阻止他們自相殘殺…”
說著,目光飄向黑衣人與白衣人,繼續道:
“一旦開始選人犧牲,就再也停不下來了…”
七夏的眼中閃過一絲決絕:
“我來…”
“不行!”
易年打斷七夏,輕輕搖了搖頭。
“絕對不行,”
他知道七夏什麼打算,她不是打算犧牲自己,而是要做一次惡人。
這些人中沒有人是七夏的對手,她說誰死,那麼誰就一定會死。
可如果七夏這樣做了,又與黑衣人和白衣人的行徑有什麼區彆呢?
心魔會一直伴隨著七夏,易年不會允許這種情況發生。
而就在眾人爭吵的時候,沙漏中的沙子已經流下了三分之一。
看著時間不停流逝,爭吵逐漸升級成了肢體衝突。
兩個修士扭打在一起,其他人要麼冷眼旁觀,要麼火上澆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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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黑衣人突然笑了。
那笑聲不大,卻讓所有人如墜冰窟。
“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