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手中的羽毛變成棋子的瞬間,易年的腦海中突然傳來一陣低語聲。
那聲音仿佛來自遙遠的地方,又好像近在咫尺,難以分辨其來源。
易年努力想要聽清這個聲音,但無論如何集中注意力,都隻能捕捉到一些模糊的片段。
似乎是師父的聲音,又像是七夏的,甚至還有可能是自己內心的回響。
然而,這個聲音並沒有給他太多時間去思考,因為緊接著,便感到手上一陣刺痛,仿佛被什麼東西狠狠地咬了一口。
這突如其來的疼痛讓易年瞬間清醒過來,眼前的景象也開始迅速變化。
原本彌漫的黑霧如同被一陣大風吹散一般,迅速消散。
那隻怪鳥也在眨眼間消失得無影無蹤,仿佛從未出現過一樣。
易年定睛一看,發現樹枝上隻剩下一個孤零零的鳥窩,裡麵躺著兩隻餓得奄奄一息的幼鳥。
和之前看見的一樣,羽毛稀疏,身體瘦弱,顯然已經很久沒有進食了。
正當易年的目光落在這兩隻可憐的幼鳥時,突然感覺到手中有東西在蠕動。
低頭一看,隻見一條綠色的蟲子正趴在手心裡,看那樣子,剛才正是這條蟲子剛剛咬了一口。
看著手中的蟲子,再看看鳥窩裡的幼鳥,易年心中湧起一股異樣的感覺。
之前的種種情景在腦海中不斷閃現。
難不成,要自己來喂?
想到此,深吸口氣,手穩了些。
小心翼翼地將蟲子抓在指尖,慢慢地向鳥窩靠近。
當手快要觸及鳥窩時,兩隻幼鳥像是感覺到了食物的氣息,立刻興奮地撲騰著翅膀。
張著嘴發出吱吱呀呀的叫聲,仿佛在催促易年趕快把蟲子喂給它們。
易年看著手中的蟲子,再看看那兩隻嗷嗷待哺的幼鳥,心中不禁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
想起了剛才那隻怪鳥,也許它也麵臨過同樣的選擇。
救哪一個?
這個問題突然變得真實而沉重,然後擺在了易年的麵前。
易年猶豫了一下,手微微顫抖著,像是不知道該如何做出決定。
就在這時,嘴角忽然泛起了一絲自嘲的笑意。
這笑意在白淨臉上顯得有些苦澀,仿佛是對自己的無奈和無力的嘲笑。
搖了搖頭,輕輕地將蟲子掐斷,分成了兩截,然後分彆喂給了兩隻幼鳥。
可看著幼鳥們吞食著蟲子,易年的心中並沒有感到輕鬆,反而有一絲淡淡的失落。
就在易年喂完鳥窩中的幼鳥之後,耳朵突然微微一動,聽到了一絲細微的聲響。
這聲音由遠及近,越來越大,如同一道閃電劃破長空,直直而來。
易年心中一驚,急忙定睛看去,隻見一柄彎刀如同流星一般疾馳,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彎刀在空中急速旋轉,帶著強大的力量和準度。
眼看著彎刀越來越近,易年本能地想要側身躲開。
但就在這時,突然注意到鳥窩正處於自己與彎刀之間。
如果不及時將鳥窩移開,這柄彎刀必然會擊中鳥窩,裡麵的兩個小家夥絕對無法見到明天的太陽了。
當然,前提是這裡真的有太陽的話。
沒有絲毫的遲疑,易年迅速地伸出手,徑直朝著鳥窩抓去。
然而,就是這一刹那的耽擱間,那把鋒利的彎刀已如閃電般疾馳而至。
隻聽得“哢嚓”一聲脆響,鳥窩瞬間被劈成了兩半。
這一劈恰好將鳥窩從中間斷開,貼著易年的手指而過。
也不知是巧合還是什麼,那隻之前被怪鳥喂養的小鳥,竟然恰好落在了手中的那半個鳥窩之中。
而另一隻小鳥,則隨著另一半破碎的鳥窩一同散落開來,在空中化作點點碎肉和血痕。
凝視著這一幕,易年的眉頭緊緊皺起,一個古怪的念頭鑽入腦海。
或許即使這兩隻小鳥分而食之,似乎也無法逃脫它們注定的命運。
不過現在沒時間讓易年多想,彎刀在空中急速飛馳,最終“噗嗤”一聲,深深地插入了身後的一棵大樹中,刀柄還在微微顫動著。
易年此時根本無暇顧及那隻已經死去的幼鳥,連忙將手裡的半個鳥窩和幼鳥一起放到地上。
目光緊緊鎖定在前方,隻見一道人影正風馳電掣般地朝他狂奔而來。
隨著距離的逐漸拉近,易年的眼睛突然一亮,來人竟然是多吉!
在這種時候,能夠見到一個熟悉的人,哪怕關係不算太近,易年心中還是有著一絲喜悅。
然而,當隨著距離拉近仔細觀察多吉時,卻發現了一些不對勁的地方。
多吉此刻的樣子異常癲狂,身體似乎失去了控製,像喝醉了酒一樣搖搖晃晃。
步伐也顯得很迷離,仿佛隨時都可能摔倒在地。
不僅如此,身上的氣息更是極度紊亂,原本應該穩定的元力此刻也像脫韁的野馬一樣,完全不受他的控製。
更讓人感到驚訝的是,多吉的雙眼布滿了血絲,通紅如血,正死死地盯著易年。
那眼神充滿了敵意和瘋狂,仿佛易年是他不共戴天的仇人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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