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想容突然變招!
假意刺向倉嘉咽喉,卻在最後一刻手腕翻轉,斷劍脫手飛出,直取倉嘉眉心朱砂。
同時身形一矮,袖中暗藏的匕首滑入掌心,捅向倉嘉丹田。
倉嘉似乎早有預料。
竟不躲不避,任由斷劍飛來,隻在劍尖即將觸及眉心的刹那猛地仰頭。
劍刃擦著朱砂飛過,帶出一線血珠。
與此同時,膝蓋上頂,精準撞在花想容持匕的手腕上。
"哢嚓"一聲脆響,花想容腕骨錯位。
痛呼一聲,卻借勢旋身,右腿如鞭掃向倉嘉下盤。
倉嘉躍起避過,不料這是連環計。
花想容的左手不知何時已撿回落地的斷劍,自下而上撩向他的胸膛!
"刺啦——"
僧袍裂開一道長口,鮮血頓時浸透前襟。
倉嘉踉蹌後退,卻在中劍的同時甩出佛珠。
花想容一擊得手正要追擊,忽覺腳踝一緊,原來佛珠不知何時已纏上她的足踝!
倉嘉猛地一拉,花想容頓時失去平衡,重重摔在青石板上。
掙紮著要起,倉嘉已經壓了上來,染血的手掌扼住她的咽喉。
"認輸。"
倉嘉喘息著命令,佛相金身忽明忽暗。
花想容因缺氧而麵色漲紅,卻露出個猙獰的笑容。
突然抬起錯位的右手,拇指狠狠按向倉嘉眉心的傷口!
"啊!"
倉嘉吃痛鬆手。
花想容趁機翻身,二人位置瞬間顛倒。
現在是她跨坐在倉嘉腰間,斷劍抵著他的喉結。
"該你認輸了,禿驢。"
喘著粗氣,額前碎發被汗水浸透,黏在妖豔的麵容上。
倉嘉突然笑了。
鬆開一直緊握的左手,十五顆佛珠早已消失,此刻掌心隻剩一根空蕩蕩的繩子。
"你笑什麼?"
花想容劍尖又往前送了半寸。
"笑我們…"
倉嘉的聲音忽然平靜下來,"像不像困獸之鬥?"
這句話像盆冷水澆在花想容頭上,飛花顫抖了下。
怔怔地看著身下的小和尚,金身已散,朱砂的血痕蜿蜒到眼角,像滴血淚。
而自己眉心的蓮花不知何時已完全變成金色,散發著不同於殺手的平和氣息。
下一刻,斷劍"當啷"落地。
花想容頹然從倉嘉身上滾下,仰麵躺在冰冷的青石板上。
夜風拂過兩人之間的空隙,帶走些許血腥氣。
"我們...到底怎麼了?"
望著沒有星辰的夜空,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
倉嘉沒有立即回答。
抬手觸碰眉心的傷口,指尖沾了血,在月光下呈現出詭異的暗紫色。
"可能淨竹寺在調換我們…"
說著,眼中的無力增加。
"你的殺心在佛化,而我的佛心在入魔…"
花想容側頭看向倉嘉,忽然發現小和尚的眼睛在暗處泛著淡淡的紅光。
突然想起了老和尚每日重複的舉動。
"會不會是輪回…"
說著,猛地坐起,"那畫中的老禿驢當年佛魔同體,所以這破寺也在逼我們..."
這句話,像是打開了什麼開關。
話音未落,古井方向突然傳來"嘩啦"水聲。
二人同時轉頭,隻見大殿的壁畫,此刻正如同活物般蠕動。
而西邊的井水開始翻湧,像是有什麼東西正要出來。
倉嘉和花想容對視一眼,同時伸手去抓各自的武器,卻發現短劍和佛珠都已損毀。
倉嘉苦笑一聲,花想容卻突然握住他的手腕。
殺手本能展現。
"跑!"
二人衝向寺門,明知不可能打開卻還是拚命推撞。
門板紋絲不動,身後的水聲卻越來越近。
花想容突然轉身,將倉嘉護在身後,這個下意識的舉動讓二人都愣住了。
"你…"
"閉嘴!"
花想容厲聲道,眉心金蓮大放光明,"老娘愛站哪站哪!"
倉嘉看著花想容微微發抖的背影,突然一把將她拉到身旁。
二人背靠寺門,麵對著洶湧而來的黑暗。鐵鏈如巨蟒般遊過地麵,井水已經漫到腳邊...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花想容眉心的金蓮與倉嘉眉心的血痕突然同時亮起。
一金一紅兩道光芒在空中交織,竟形成一道光幕,暫時擋住了襲來的鐵鏈。
"這是…"
花想容驚訝地看向倉嘉。
小和尚額頭的傷口正在快速愈合,朱砂重新變得鮮紅。
似有所悟,倉嘉突然握住花想容的手:
"佛魔相生!淨竹寺要的不是取代,是平衡!"
花想容尚未理解這句話的含義,突然傳來一聲蒼老的歎息:
"淨竹...永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