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天依舊沉醉在自己的宏圖中,聲音愈發激昂:
"易年的體質,萬年難遇!"
"記憶消散?正好!他的意識不會抵抗我的奪舍!"
"元力不存?完美!我的力量可以毫無阻礙地灌注其中!"
"更重要的是……"
忽然抬手,黑白祭壇劇烈震顫,無數古老的符文從地麵浮現,在半空中交織成一幅浩瀚星圖。
"我畢生積累的修為,都藏在這具‘偽身’之中,隻要占據易年的肉身,我便能以此身修為為引,在最短的時間內…重回巔峰!"
最後四個字落下時,整個荒天遺址都為之震顫,仿佛在回應他的願望。
七夏看著眼前這個瘋狂的存在,心中寒意徹骨。
這已經不是一個亡魂的執念,而是一個妄圖篡改天道的瘋子!
荒天似乎終於從沉醉中回過神,目光重新落在七夏身上。
"現在,你明白了?"
七夏深吸口氣,臉上的清冷依舊。
可擦去唇角的血跡之時,忽然笑了。
"明白了…"
說著,緊了緊手中的鳳凰翎,開口道:
"你不過是個…怕死的可憐蟲…"
語氣輕飄冰冷,卻帶著濃濃的鄙夷。
荒天的表情驟然陰沉。
可下一刻,卻又浮現出了虛影之時的平淡。
"丫頭,你隻說對了一半…"
說著,歎了口氣,背對祭壇麵向七夏,繼續道:
"我想回來,不完全是為了力量,而是為了…完成未儘之事…"
七夏冷笑:"未儘之事?借屍還魂也叫未儘之事?"
荒天的身影微微晃動,似乎情緒有些波動。
"你不懂…靈濁二氣的終極奧秘,不該就此斷絕。"
"所以你就想占據一個無辜之人的身體?"
七夏的聲音裡帶著壓抑的怒意,"讓他成為你的傀儡?"
荒天沉默片刻,忽然笑了:
"不,不是占據…是融合…"
說著,笑容收斂。
"他會成為我,我也會成為他…"
在七夏看來,此時的荒天根本不是什麼仁慈的傳承者,他隻是一個不肯死去的亡魂。
想要借著易年的肉身,重新行走於世間!
"我不會讓你得逞…"
七夏的聲音冰冷如刃,鳳凰翎的火光驟然暴漲!
荒天搖了搖頭,開口道:
"你贏不了的…"
七夏卻不再看他,而是轉頭望向祭壇外某個方向,輕聲道:
"你算錯了一件事…"
荒天眯起眼睛:"哦?"
七夏收回目光,直視著他,一字一頓道:
"易年…從來不是任人擺布的傀儡!"
"他的記憶不會消散!"
"他的意誌,也不會屈服!"
話音未落,猛地抬手,鳳凰翎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光芒!
與此同時,指尖劃過眉心,一滴血珠滲出,滴落在祭壇上。
"天地絕,魂歸位!"
轟——!
散落在祭壇周圍的一魂一魄,瞬間回歸!
氣息,瞬間提到巔峰!
七夏知道,這一戰沒有退路。
若荒天不死,易年必亡!
不再猶豫,鳳凰翎驟然爆發出熾烈紅芒,宛如一輪赤陽在荒天遺址中升起。
七夏一步踏出,腳下地麵轟然龜裂,碎石飛濺間,已如一道赤色閃電欺近荒天身前。
鳳凰翎在她手中旋轉,劃出一道完美的火弧,熾烈的紅芒凝成一線,直刺荒天咽喉!
這一刺,看似簡單,卻蘊含著元氏一族千年武技的精髓。
翎尖未至,灼熱的氣勁已讓荒天頸間皮膚泛起焦痕。
"好招式!"
荒天眼中閃過一絲讚賞,卻不見慌亂。
左手如撫琴般輕抬,指尖黑白二氣流轉,在千鈞一發之際,竟精準地捏住了鳳凰翎的尖端!
"叮——"
金鐵交鳴之聲炸響,火星四濺。
七夏眼神一凝,手腕陡然發力,鳳凰翎如活物般扭曲,翎身突然爆發出刺目紅芒!
"轟!"
熾烈的火焰從翎尖炸開,荒天捏住翎尖的手指頓時焦黑一片。
悶哼一聲,不得不鬆手後退。
七夏豈會放過這等機會?
身形如影隨形,鳳凰翎化作漫天赤影,每一擊都直指荒天要害!
頭、喉、心、腹、膝……攻勢如暴雨傾盆!
荒天起初還能以雙手格擋,但隨著七夏攻勢越來越快,竟被逼得連連後退。
那具偽身上,已經多了數十道焦黑的傷痕,黑白二氣不斷從傷口溢出。
"小小年紀,竟有如此武學造詣…"
荒天眼中,似乎露出了一絲凝重。
七夏不答,攻勢越發淩厲。
她的每一個動作都渾然天成,毫無冗餘。
轉身時翎尾掃過荒天雙眼,逼他閉目。
踏步時膝撞其腹,迫他彎腰。
旋身時肘擊其頸,令他失衡。
這,是真正的宗師風範!
哪怕麵對上古至強者,不比易年弱半分的提元氏天驕,招式依舊行雲流水,毫無滯澀。
荒天被這狂風暴雨般的攻勢打得節節敗退,突然,眼中凶光一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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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