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正是她方才在祭壇前見過的荒天虛影。
但此刻,卻更像是是真實的肉身。
七夏能感到一股難以形容的壓迫感。
仿佛眼前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道深淵,一座即將噴發的火山。
他還活著。
或者說,他正在醒來。
七夏的呼吸幾乎停滯,發涼的指尖碰上了鳳凰翎。
可還沒等做出任何反應,棺材周圍的空間驟然扭曲!
一股恐怖的吸力從棺內爆發,整個墓室內的靈氣、濁氣、甚至是光線,都開始瘋狂朝著荒天的身體彙聚!
七夏隻覺得一股撕扯之力驟然降臨,魂魄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攥住,狠狠地往外拽!
"呃——!"
悶哼一聲,膝蓋一軟,險些跪倒在地。
這一刻,七夏隻覺得自己的靈魂要被抽離了一般!
劇痛如潮水般襲來,七夏死死咬住牙關,額角青筋暴起。
下一刻,自己體內原本穩固的二魂六魄,此刻竟開始鬆動,仿佛下一刻就要被硬生生扯出體外!
"七夏!快出來!!"
墓室外,黑衣人與白衣人的聲音驟然炸響。
七夏艱難地轉頭,隻見二人站在墓室入口處,神色前所未有的凝重。
出來?
現在彆說出去,就連挪動一步都辦不到。
白衣人瞧見,低聲道,"我們進不去!"
黑衣人眼中閃過一絲決然:
"那就隻能拚了!"
下一刻,二人對視一眼,身形驟然虛化!
兩股截然相反的力量在半空中交織、纏繞,最終竟融合成了一幅旋轉的太極圖!
太極圖猛地撞向墓室入口!
"轟——!!"
整個葬天林都為之一震!
墓室的規則屏障被硬生生撞出一道裂痕,細密的裂紋如蛛網般蔓延開來。
"七夏!快!"
太極圖中,黑衣人與白衣人的聲音同時傳出,"趁現在!!"
七夏強忍靈魂被撕扯的劇痛,猛地一蹬地麵,朝著那道縫隙衝去!
可就在她的指尖即將觸碰到裂縫的瞬間…
"啪。"
一隻蒼白的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七夏渾身一僵。
荒天,坐起來了。
下一刻,緩緩站起,動作僵硬但平穩,仿佛一具沉睡了萬年的古屍重新適應這具身體。
手掌冰冷如鐵,五指微微收緊,七夏頓時感到一股無法抗拒的力量將她定在了原地。
"想走?"
荒天的聲音低沉沙啞,像是許久未曾開口。
"晚了…"
七夏猛地回頭,正對上他那雙詭異的眼睛。
左眼漆黑如淵,右眼純白如雪,此刻正漠然地注視著自己。
"你…"
七夏聲音微顫,"到底想做什麼?"
荒天沒有回答。
微微偏頭,似乎在感應什麼,忽然,他的目光一凝,落在了七夏的眉心處。
"原來如此…"
他低聲道,"你的一魂一魄……散在外麵…"
七夏心頭一震!
他不是祭壇前的虛影,因為他們的記憶並不相通!
之前進去旋渦之時並沒有融合回強行逼出體外的一魂一魄,所以此刻它們仍飄散在祭壇周圍。
這本是七夏留下的後手,可沒想到,荒天竟能察覺到那微弱的聯係!
荒天的嘴角微微揚起,露出一絲近乎殘忍的笑意。
"正好…"
說著,五指猛地一抓!
"呃——!"
七夏隻覺得一股撕裂般的痛楚從靈魂深處爆發,仿佛有什麼東西正被硬生生從她體內抽離!
忽然眼睛一瞪,發現荒天正通過那一魂一魄的聯係,反向追溯她的魂魄!
墓室外,太極圖中的黑衣人與白衣人見狀,瘋狂撞擊著裂縫,可那道裂痕卻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
"該死!"
黑衣人的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焦急,"他要回去!"
"不行……這樣下去,不行!"
白衣人低吼。
可卻無能為力。
荒天的力量遠超他們的想象,此刻的墓室,已經完全成了他的領域!
七夏的視線開始模糊,耳畔嗡鳴不斷,她能感覺到自己的意識正在被一點點剝離。
要結束了嗎?
就在七夏即將失去意識的刹那,隻聽"嗡"的一聲,一道赤紅的光芒驟然爆發!
鳳凰翎!
神兵自主從七夏手中飛出,熾烈的火焰如怒龍般席卷而出,狠狠撞向荒天的胸口!
荒天眉頭一皺,不得不鬆開了七夏的肩膀,抬手一揮,黑白二氣交織成盾,將火焰擋下。
可這一瞬的間隙,已經足夠!
七夏拚儘最後的力氣,猛地衝向那道即將閉合的裂縫!
"休想!"
荒天冷喝,抬手一抓!
空間驟然扭曲!
七夏隻覺得眼前一花,下一刻,她竟又一次站在了黑白祭壇前!
荒天,強行將她帶回來了!
祭壇周圍,散逸的一魂一魄如螢火般飄蕩,而荒天,就站在她麵前,眼中閃爍著冰冷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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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為,你能逃得掉?"
說話的,不是從墓室中出來的荒天,而是之前的虛影。
說著,手一抬,黑白二氣如鎖鏈般纏繞,落在了身體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