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影子在山路上漸行漸遠,最終消失在暮色之中。
而那座古老的祭壇依然靜靜矗立,等待著被重新喚醒的時刻。
……
雖然已是初春,但依舊如寒冬臘月般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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槐江州的深山老林裡,一個黑衣青年正貓著腰在雪地裡蛇形走位。
黑龍黑夜那張俊臉此刻沾滿了泥點子,額前一縷倔強的劉海還結著冰碴,隨著他東躲西藏的動作一翹一翹的。
"易年你個沒良心的…"
黑夜一邊扒拉開擋路的灌木叢,一邊咬牙切齒地嘟囔,"借劍就借劍,偏趕老子被圍毆的時候收回去..."
後方樹叢突然傳來"哢嚓"一聲脆響。
黑夜渾身一激靈,也顧不上形象了,一個惡狗撲食趴進雪堆裡。
三隻通體黝黑的追影獸從他頭頂掠過,鋒利的爪子把樹乾撓得木屑紛飛。
"他奶奶的!"
黑夜從雪裡抬起頭,吐掉嘴裡的冰碴,"這幫孫子屬狗皮膏藥的吧?"
遠處又傳來幾聲獸吼,震得樹梢上的積雪簌簌落下。
黑夜臉色一變,是那幾隻被他用九幽玄天氣息壓製了半天的妖王。
現在神兵沒了,這群記仇的家夥可不就支棱起來了?
"跑路跑路…"
黑夜拍拍屁股爬起來,剛要開溜,前方雪地裡突然冒出幾對綠油油的眼睛。
金毛犼王帶著它的馬仔們從林子裡踱步而出,渾身的金毛在雪地裡格外紮眼。
這廝人立而起,前爪抱胸,一張大嘴都快咧到耳根了:
"喲,這不是咱們的黑龍大人嗎?怎麼,您的神兵呢?"
黑夜嘴角抽了抽,餘光掃視著四周尋找突破口。
左邊是懸崖,右邊是追兵,後頭還有幾隻虎視眈眈的追影獸…
這局麵,簡直比他上次偷喝老蛟王的珍藏被發現還要慘。
"咳咳…"
黑夜挺直腰板,強裝鎮定,"本王那是看你們可憐,故意讓著你們…"
"讓?"
九尾狐王從樹梢輕盈躍下,九條尾巴在身後開屏似的展開,"剛才誰被我的尾巴抽得滿地打滾來著?"
黑夜老臉一紅,這事兒確實沒法抵賴。
眼珠子一轉,突然指著天空大喊:"看!"
趁著眾妖王愣神的功夫,黑夜一個箭步衝向看起來最弱的白狼王。
結果剛衝到一半,腳下一滑,差點兒沒摔個狗吃屎,好在身手敏捷。
不過這樣一來,意圖算是全暴露了。
原來狡猾的狐王早就在雪地裡結了層冰。
"哈哈哈!"
金毛犼王笑得直拍大腿,"這就是傳說中的惡龍撲食?"
黑夜瞪了幾隻獸王一眼,心裡把易年罵了一百零八遍。
拍拍身上的雪,突然露出個神秘兮兮的笑容:
"你們以為…本王真沒後手?"
瞧見黑夜煞有其事的樣子,心思單純的眾獸王果然被唬住,不自覺地後退半步。
黑夜趁機猛地跺腳,震起一片雪霧,轉身就要開溜。
"錚!"
就在這時,一道金光破空而來,精準地插在黑夜腳前。
九幽玄天劍身顫動,發出清越的龍吟,像是在說:
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黑夜先是一愣,隨即狂喜,一把拔出神兵。
劍身入手瞬間,磅礴的龍氣衝天而起,震得方圓十裡的積雪簌簌落下。
"嘿嘿…"
黑夜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森森白牙,"剛才誰說要吃龍肉火鍋來著?"
幾位妖王的臉色瞬間精彩紛呈。
金毛犼王的耳朵"啪"地貼在了腦門上,九尾狐王的尾巴炸成了雞毛撣子,白狼王更絕,直接一個滑跪:
"大哥我錯了!"
黑夜慢悠悠地挽了個劍花,九幽玄天在他手中乖順得像隻家貓,哪還有半點剛才叛逆逃跑的樣子?
劍尖一指,一道金色劍氣橫掃而出,將前方十丈的積雪清得乾乾淨淨。
"現在…"
黑夜掏了掏耳朵,"剛才是誰說本座滿地打滾來著?"
九尾狐王乾笑兩聲,不動聲色地往金毛犼王身後躲:
"誤會,都是誤會…"
"誤會?"
黑夜突然一個閃身出現在狐王麵前,劍尖挑起它的下巴。
"那現在咱們重新談談當小弟的事?"
金毛犼王見狀不妙,轉身就要開溜。
黑夜頭也不回,反手一劍劈出,金色劍氣在犼王腳前劃出一道深溝:
"再走一步,今晚就吃紅燒犼肉!"
白狼王最識相,已經主動趴在地上露出肚皮:
"大哥您說啥就是啥!"
局勢逆轉得太快,就像這冬天裡的寒風。
黑夜背著手,邁著八字步在幾位妖王麵前來回踱步。
九幽玄天在他手裡轉得像個小風車,時不時還"不小心"甩出幾道劍氣,嚇得妖王們瑟瑟發抖。
"早這樣多好…"
黑夜搖頭晃腦,"非得逼本王動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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