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彙報,花想容抬了抬手。
隨即身旁一名身材魁梧臉上帶著猙獰傷疤的部落首領猛地抽出彎刀,指向東南方向,發出了一聲粗獷的吼聲。
聯軍立刻如同得到指令的狼群,迅速而有序地開始向著指定的方向進軍。
他們的速度不如北祁軍推進時那般迅捷狂暴,卻帶著一種沉穩而堅定的滲透力。
很快,便遭遇了第一股正在附近村鎮劫掠並試圖建立防線的江南聯軍部隊。
這支聯軍大約有五千人,其中混雜著約一千多的行屍。
他們顯然沒料到西線會突然出現敵人,而且還是這樣一支看起來“落後”的軍隊,起初甚至有些輕敵。
“哪裡來的蠻子?也敢來送死!弓箭手準備!行屍隊,衝亂他們!”
聯軍指揮官輕蔑地下令。
箭雨落下,但西荒戰士的反應快得驚人!
而那些嘶吼著衝來的行屍,西荒人似乎也並非第一次見到,臉上並無太多恐懼。
“吼!”
隨著部落首領們的一聲令下,西荒聯軍瞬間露出了獠牙!
他們沒有結成厚重的方陣,而是以部落或百人隊為單位,如同數十把鋒利的剔骨尖刀,主動迎著行屍和聯軍衝了上去!
打法狂野而有效,三人一組,五人一隊,互相掩護。
麵對行屍,專門有人用套索或重型武器負責絆倒、限製,另一人則迅速上前劈砍頭顱。
麵對聯軍士兵,他們則展現出精湛的近身格鬥技巧。
彎刀刁鑽狠辣,戰斧勢大力沉,往往一個照麵就能分出生死。
戰鬥瞬間進入了西荒人最熟悉的節奏,混亂而激烈的近身肉搏!
江南聯軍顯然極不適應這種打法。
他們的陣型被西荒人輕易地切入、分割。
然後被那些配合默契個體戰力強悍的西荒戰士小塊小塊地吃掉。
行屍的衝擊也被有效遏製,無法形成有效的混亂。
那名聯軍指揮官這才意識到不妙,臉色大變,慌忙想要調整陣型,但已經晚了。
一支數百人的西荒騎兵不知何時已經從側翼的樹林中悄無聲息地迂回而至,如同閃電般發起了衝鋒!
騎術精湛,甚至能在馬背上做出各種高難度的劈砍動作,瞬間就將聯軍的側翼衝得七零八落!
與此同時,原本正在被這支聯軍“清剿”的南昭殘軍和當地自發組織的鄉勇,看到援軍到來,也爆發出了驚人的勇氣,從藏身之處殺出,裡應外合!
戰鬥變成了一邊倒的屠殺。
西荒聯軍用他們特有的高效而殘酷的方式,迅速殲滅了這支敵軍。
戰場之上,到處都是江南聯軍和行屍的屍體,而西荒聯軍的損失則要小得多。
花想容行走在剛剛平息下來的戰場上,美豔臉上沒有絲毫神情。
可她的存在如同一種無形的力量,淨化著戰場的血腥,也凝聚著聯軍的士氣。
“前方探明,還有三股類似的敵軍,擋在我們通往難民聚集點的路上。”
那名臉上帶疤的首領走過來,恭敬地彙報。
花想容抬起頭,望向東南方,那裡煙塵隱約,殺聲未絕。
輕輕點頭,聲音平和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
“如此,便一路清理過去吧,每打通一裡,便可能多救一人,此行不為殺戮,隻為開路,但阻我路者,亦無需留情!”
“是!”
西荒聯軍再次開拔。
沒有北祁軍那樣強大的後勤和工程能力,無法快速修建穩固的道路,但他們就像最堅韌的楔子,一路戰鬥,一路向前挺進。
江南聯軍顯然意識到了西線的威脅,開始調集更多兵力,尤其是那些令人頭痛的行屍部隊,前來堵截。
戰鬥變得越發慘烈。
西荒聯軍雖然驍勇,但裝備和數量的劣勢開始顯現。
每前進一步,都可能付出生命的代價。
一場激烈的山穀遭遇戰中,為了掩護主力通過,一個百人隊的西荒戰士死戰不退,最終全員壯烈犧牲,用屍體堵住了山口。
另一場攻打聯軍據點的戰鬥中,西荒戰士冒著箭雨和滾石,用最簡單的雲梯和繩索攀爬城牆,傷亡慘重,卻最終悍勇地奪下了據點。
鮮血染紅了西荒聯軍前進的道路。
然而,這支軍隊的士氣卻始終高昂。
他們相信荒天的指引,相信他們正在做的是功德無量的善事。
每一次擊潰敵軍,救出被困的南昭百姓,看到那些人絕處逢生感激涕零的眼神,都會讓這些粗獷的西荒漢子們覺得,一切犧牲都是值得的。
他們的推進速度或許不快,卻穩紮穩打,一步一個腳印。
聯合著各地仍在堅持抵抗的南昭軍隊和義軍,西荒聯軍如同一股無法阻擋的渾濁洪流。
不斷地朝著南昭深處,朝著那些亟待救援的難民聚集地,堅定地挺進。
一條來自西方的生命通道,正在血與火中,被硬生生地開辟出來!
……
喜歡歸處有青山請大家收藏:()歸處有青山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