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融化了冰雪,山坡上露出青草芽。羊群低頭食草。
它們生來,就好像隻為了吃與被吃。
趙桓一瘸一拐的往山坡上走。山道泥濘,剛剛他摔了一跤。
“父親,父親…”趙桓大喊。
“我兒莫喊,我在這裡。”
“父親,你倒是會選地方。”
“有太陽曬,總不能吹冷風吧。”
趙構掃了一眼趙桓:“我兒又有啥消息?”
趙桓習慣性的查看四周。
“父親,你聽說了嗎,宋江戰敗,被趕到了長江以南。”
趙吉皺皺眉頭。
“這是潘小安的驅虎吞狼之計。此後南方怕是不得安寧嘍。”
“潘小安可真歹毒啊。”
“依我看,他這是作繭自縛。”
“父親,這是何意?”
“早些年,潘小安偏安一隅,敢打敢殺,絲毫不在意名聲。
但現在,他入住中原。中原不止地廣百姓多,讀書人也多。
潘小安隻能被動的愛惜名聲。若是不然,那些讀書會把他罵死。”
“讀書人隻會誇誇其談,潘小安會怕他們?”
“打仗時,沒有人怕讀書人。但想治理這片土地,就必須用讀書人。”
趙桓當皇帝時間短,還不懂這裡麵的道道。
“父親,潘小安愛惜名聲,討讀書人歡心,這豈不是好事。怎麼會作繭自縛?”
“對付讀書人,隻能用蠻力和利益。你想和他們講道理,是講不通的。”
“講不通?”
“講不通。讀書人自有一套理論。你和他講道理,他和你講律法,你和他講律法,他和你講道德…”
“這總不在一個觀點上,怎麼能講的通?”
“是啊,就是講不通。所以,潘小安才是作繭自縛。”
趙桓有些懂了。
“父親,那潘小安拿下了太原府。下一步,他會不會攻進燕州府?”
趙構捋捋胡須。“若是這樣,對咱們反而最好。”
趙桓從挎兜裡掏出一隻荷葉包,遞給趙構。“父親,這是城裡最近流行的燒雞,你嘗嘗看。”
聽到燒雞,趙構咽咽口水。他已經好久沒有吃到葷腥。
“我兒有心,一起享用吧。”
趙桓又掏出一隻葫蘆:“上好的二鍋頭,後勁大,你少抿一點。”
趙構眼眶濕潤。這孩子可真孝順。
“我兒,雪路難行,加點小心。”
趙桓擺擺手,又一瘸一拐的下了山。
趙構見趙桓走遠,趕忙打開酒葫蘆。他饞的狠了,猛的灌了一大口。
他唯恐跑了酒氣,慌忙用手捂住鼻子。
二鍋頭酒勁大,酒氣直衝天靈蓋。
待酒意上頭,趙構又打開荷葉包。一隻棗紅色的燒雞,香氣撲鼻。
趙構撕下一隻雞腿,就大口吃起來。
這一刻,他真的成了牧羊人。哪裡還有半點帝王的樣子?
“潘小安啊潘小安,這江山重千萬石,你能挑的動嗎?”
趙構望向太原府的方向。“下一站,你會去哪裡?”
人間四月天。
潘小安帶著王小穎,行走在田間地頭。連續下了兩天春雨,正是播種的好時機。
從金州府和東夷府運來的種苗,已經陸續發放到百姓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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