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月如還是心善。她最見不得人間悲慘事。“放她們回去吧。”
張月如不忍看,這些婦人們強顏歡笑。
潘小安牽起張月如的手。“月如,戰爭就是這麼殘酷。
在你看來,她們是一個個可憐的婦人。可在勝利者眼裡,她們就是戰利品。
這戰利品與牛羊珠寶無異。但她們有人的神識,這戰利品便會更加淒慘些。”
張月如輕歎。
“若今日互換位置。月如,咱們可要比她們淒慘百倍。
我的腦殼,會被他們當球踢。會被做成酒杯飲酒。
至於你,說不定會被蒙在鼓上,用作祭祀的獻禮。”
張月如捂著耳朵,可已經淚流滿麵。
“小安,為何要打仗?”
“嗬嗬”潘小安乾笑:“無非就是沒飯吃餓得,吃飽了撐的。”
“就不能吃的剛剛好”
潘小安指指那些婦人。“月如,若我看上她們其中一位呢?”
張月如眼睛一瞪:“我擰”
她抱著潘小安的腰:“小安,我明白你的意思。人總是會因為各種需求而爭鬥。”
“回答正確”
潘小安看向遠方的高山。“等咱們站到那山巔,戰爭便停止。”
阿米爾逃到沙洲。
在這裡,駐紮著吐蕃大軍的三個千戶所。總千戶嘎爾是個殘暴的男人。
他見阿米爾獨自逃回來,不由恥笑道:“沒有狼群的狼王,還叫狼王嗎?我的朋友,你怎麼如此狼狽哦。”
阿米爾擦擦汗:“嘎爾千戶,休要以成敗論英雄。我有勇氣與安國人作戰,你有嗎?”
嘎爾氣的把酒杯一摔。“阿米爾,聽聽你在說什麼。我可是雄鷹一般的男人。任何敵人,我都不放在眼裡。”
阿米爾嗬嗬兩聲:“這次的敵人很厲害。他叫赫連金烏…”
“赫連金烏”嘎爾像被蠍子蟄了。對於赫連金烏,他實在太過熟悉。
“那個蠢貨怎麼還沒死?”
“他沒死。他投靠了安國人。現在,他是安國的先鋒官。
這個無恥的西夏人,對待我們就像對待豺狼一樣殘酷。”
“他們有多少人?”
“三千”
“嘖嘖嘖,三千人就把你們打的屁滾尿流了嗎?阿米爾,你不是號稱有一萬勇士嗎?”
阿米爾臊眉耷眼。敗了就是敗了,找再多理由也是敗了。
“嘎爾千戶,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他們就駐紮在疏勒河畔。我想你可以帶兵迂回過去,將他們一網打儘。”
嘎爾沉思。
赫連金烏是他的老對手。對付赫連金烏,嘎爾還是有把握的。
他一拍桌子:“傳令三部,即刻動身前往疏勒河。”
嘎爾的三部,都是滿員配置。他還有一支神秘軍隊。
靠著這支神秘軍隊,在曠野之上,他不懼怕任何敵人。
嘎爾將兵馬移到沙洲北。他命兩部做好埋伏,隻派一部前往疏勒河挑釁。
這個殘暴的家夥,腦子也足夠好使。他要以逸待勞,將赫連金烏埋葬在沙洲裡。
阿爾米在前麵帶領。這支千人大隊,消失在夜色裡。
疏勒河畔,篝火熊熊。
九部女子圍著篝火跳起舞蹈。這顛倒的世界,讓人無法理解。
而這股帶血的異域風情,潘小安看的並不賞心悅目。
張月如一雙大眼睛瞪著他。潘小安連微笑都要做表情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