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桌豐盛的晚餐。
野豬尾,炸豆丹,馬齒莧,還有一盤油炸花生米。
“護衛大人,小人…”
潘小安擺擺手:“我此次微服私訪,莫要泄露我的身份行蹤。”
“懂,小人都懂。”
“你不坐下來吃?”
“不不,小人不餓。”阿森想了想:“大人…”
“叫我安叔”
“哎哎,好。安叔,你先用餐,我去去就來。”
“去吧”
潘小安不怕他耍滑頭。他倒要看看阿森搞什麼把戲。
“安叔,這菜能吃嗎?”
“吃吧”潘小安用銀針試毒:“一個鄉野村夫,能有啥壞心眼。”
穆瑤早就餓了。她夾起豬尾巴就吃。
“穆瑤,你不吃素?”
雨霖鈴夾起豆丹就吃。
“鈴鈴,你不吃素?”
她們兩個默契的,把馬齒莧推到潘小安身前。
潘小安搖頭晃頭:“夫子有語,唯女子與小人…”
穆瑤把豬尾巴喂到潘小安嘴裡。
潘小安被噎到。他咳嗽一聲:“穆瑤,你怎麼如此粗魯?”
穆瑤害羞的低下頭。她對自己的行為,感到迷惑:自己為何要那麼做呢?
雨霖鈴抿嘴偷笑。笑著笑著,她就流下眼淚。
這不經意的舉動,最能表露心跡。
穆瑤這是對師父動了心。
她想到陳修武。自己剛剛和武哥品嘗了愛情的甜蜜,就經曆生死的離彆,陰陽的相隔。
自己真是個不祥的人。
“鈴鈴,你怎麼哭了?”穆瑤關心的問。同時,為了緩解自己的尷尬。
“她被你蠢哭了”
穆瑤哦了一聲:“人家有時會有點蠢”
“我看是時時蠢”
穆瑤氣的鼓嘴。但也不敢反駁。她偷偷看潘小安,見他要吃豬尾巴。
又趕忙伸出筷子,將豬尾巴夾走。
“這個我咬過了,你不能吃。”穆瑤慌忙吃起豬尾巴。
她倒是忘了,這豬尾巴潘小安也吃了。
穆瑤這時想了起來。她又把豬尾巴夾給潘小安:“你要是喜歡,還是你吃吧?”
潘小安與雨霖鈴看著她。
穆瑤羞紅臉:“我是不是又做了蠢事?”
潘小安沒有再說她。他夾起豬尾巴,咬了一口。
穆瑤長舒一口氣。一種甜蜜,陡然間溢滿胸間。
“你…”穆瑤突然住嘴。她聽到了門外的腳步聲。
腳步聲是三人。
穆瑤偷偷拔下發釵。她雖然有點蠢,卻還沒忘了自己的任務:
她是保鏢。保護潘小安的保鏢。
阿森走進院子。他身後跟著個二十餘歲的女人。
這女人綠色嫁衣,一張圓臉卻有三分姿色。
這是阿森不知名親戚的表妹阿禾。
表妹阿禾嫁到野豬嶺一年,便死了丈夫,留給她的,隻有剛出生的孩子。
她寡居在家,多是阿森在照顧她。
剛剛,阿禾在院子裡做飯。
聽到腳步聲,阿禾心裡一喜。她知道,這是阿森的腳步聲。
阿森是個粗魯的漢子,但卻是個強壯的男人。
他常把打到獵物,劈到的柴送給自己。
阿禾想嫁給阿森。
阿森卻說大丈夫誌在四方,大業未成,何以為家?
阿禾想,阿森也許嫌她是寡婦。
阿禾想,給阿森當個情人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