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屄,還跟我橫,找死。”
吳偉罵著,啪啪啪給了佐藤一郎幾耳刮子。這幾耳刮子用足了力氣,頓時把佐藤一郎打得臉上像是吃了芥末一樣的感覺,眼淚鼻涕都出來了,這感覺忒酸爽,酸爽的簡直沒治了。
佐藤一郎被打急了,倒不是疼的,論疼,手腕和右腿都疼的鑽心,他是不堪受辱,在他眼中,支那人是劣等民族的劣等人,劣等人竟然打他這個高等人的耳刮子,這是奇恥大辱,叔可忍嬸不可忍,所以情急之下,沒過腦子,佐藤一郎罵人了。
“八嘎!”
八嘎一罵出聲,佐藤一郎隨即意識到不對了,因為少佐酒井再三交代,不能暴露身份。
酒井的特務小隊,可以說仙台特務學校的精英,漢語那是必備的技能,而且是首要考核科目,所有學員,除了必須掌握漢語之外,中國的曆史及風土人情也是必要科目,可以這麼說,隻要不說母語,任何一個中國人都不會發現眼前的這人是日本人裝扮的。
佐藤一郎是酒井小隊的骨乾,小組長之一,從朝鮮直到東北,然後從東北輾轉到徐州,這一路上他們並沒有像隊長酒井長官那樣坐車南下,而是走走停停,火車,汽車,馬車,全部乘了個遍,倒不是花不起那錢,而是遵照上司命令,必須儘快熟悉中國的風土人情,以便於潛伏,搜集情報。這一路下來,佐藤一郎小組,很快就從一個書本上的優秀生變成地道的中國通,到徐州的半年來,他基本上成了徐州人,徐州話也能說個七七八八了,至於方言俚語也會用了,雖然用得不是太地道。
吳偉愣了一下,這罵法他頭一次聽說,八嘎,什麼意思,可是他隨即明白了,這不是中國話,因為在上海,他好歹也接觸過日本人,聽出了這是日本的罵人話。
在上海,日本人並不少,雖說租界沒有日本人的份,但是,日本的商品可占了不少的市場份額,四馬路那裡日本人的商鋪紮堆,日本浪人也經常招搖過市,個個不可一世的樣子,罵人也喜歡罵八嘎,隻要惹他不高興,張口就來,時間久了當然知道什麼意思,有膽大的就回懟,你才八嘎,所以,八嘎是個很流行的罵人話,跟上海的冊那,小赤佬差不多少。
日本人!
日本人?
吳偉的腦子轉不過來了,這怎麼有日本人呢,難不成從上海跟過來的,不可能吧。一時間各種繁紛複雜的念頭在他的腦海中閃過,可是沒有一件能讓他理出頭緒,這日本人要暗殺吳市長,或者方局長,也太不靠譜了吧,在上海不動手,跟到徐州來動,而且在要回上海的時候動手,要這樣的話也太嚇人了吧,可憐的是自己六個護衛竟然毫無反應,這臉丟大發了,都丟到姥姥家去了,傳出去還怎麼混。
“你再罵一句!”
吳偉指著佐藤一郎吼道,倒不是嚇唬他,隻是想明確一下自己確定沒聽錯。日本人跟中國人在麵相上不分,不開口說話,單憑長相,你還真的不知道誰是中國人誰是日本人,單憑一句八嘎,你就說他是日本人,這似乎有點牽強,畢竟刺殺方局長這事,日本人跟中國人有區彆,目的肯定也不一樣,至於後續的偵查方向肯定也不一樣,所以,必須問個明白,否則長官問起來,咋回複都是個問題。
佐藤一郎不言語了,眼一閉,裝作昏了過去。其實他是怕了,怕這幫人通過他的身份找到春來旅社,那樣的話,他們的窩點就暴露了,這責任他承擔不起,等待他的結果隻有自裁。作為酒井特工小隊的一員,佐藤一郎知道暴露意味著什麼,趁著眼前這支那人並未完全掌握自己是日本人這個事實,自己必須咬緊牙關,死不承認,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個狗日的,嘴巴還怪硬呢,不說話了。”
吳偉無可奈何,啪啪啪又給了幾耳刮子,也順便出出氣。當著六個保鏢的麵,槍傷了他們的頭頭,吳偉知道這責任不輕,要不是眼前這高手相助,結局怎麼樣還真的不好說,因為他們誰也料不到在如鬨市一般的火車站,會有人企圖暗殺方局長和吳市長。方局長和吳市長都是便衣,外人根本不知道他們的身份,而這人又直接針對兩個長官,你說他們純粹是碰巧了,傻子都不信,這也是吳偉他們的壓力,無形的壓力。
佐藤一郎的臉腫起來了,感覺瞬間大了一圈不止,這吳偉帶著氣的,力道大得打過之後自己的手都疼,你想想佐藤一郎的臉能好麼。
佐藤一郎有心罵幾句,至少能出出氣,可是他不敢罵了,怕一急慌不擇言,露了老底,剛才那句八嘎已經讓他心有餘悸,他知道,寧死也不能暴露春來旅社的秘密,否則,他隻有一死謝罪了。
沉默,是抗爭,也是自保,更是策略。
佐藤一郎隻能如此。
一邊的小安明白了,這日本人肯定是春來旅社的人,那邊自己剛給他一下子,這日本人又反過來還了一下子,因為不知道放火的人是誰,很大可能是日本人把這賬算到當局軍警的頭上了,明著不敢找警察或者軍隊的事,隻好來暗的,給當局上點眼藥,出口惡氣,好巧不巧的是恰好被回程的吳市長和方局長碰到了。而且,吳市長和方局長的場麵不算小,再加上兩人不凡的氣場,這日本人又不傻,所以就把目標對準了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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