擺脫了追擊的特務,小安風馳電掣般往碼頭趕去,快到碼頭了,小安站在屋頂,左右看看,胡同裡一個人都沒有,他這才跳下去,裝作沒事人一般,出了胡同,混進了行人當中。
通往碼頭的路上行人匆匆,方才的槍聲已經讓一些人如驚弓之鳥一般,唯恐惹禍上身,無不是腳步匆匆,目不斜視,看熱鬨的心情一掃而光。
小安步履匆匆,像個急著登船的旅客,任誰也不會想到,在幾分鐘之前,就是他開槍打死了好幾個蘇區長手下的特務。
那邊小安上了船,這邊,得到消息的大島一郎匆匆趕到了碼頭,得知蘇區長的人追擊一股不明原因的武裝份子後,大島一郎雙眉緊縮,事情的發展顯然超出了他的預料,他一時難以抉擇,還要不要繼續盤查下去。
“那夥人什麼來路?”
屬下搖頭,蘇區長的人像潮水一樣退去的時候,他還納悶,這盜賊怎麼敢如此的大膽,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敢跟蘇區長硬杠,要知道,蘇區長的人可以說是傾巢而動,七八十號呢,而對方才那點人,豈不是以卵擊石。
下屬想不透這裡的毛竅,大島一郎也想不透。
總之,這幾天處處透著蹊蹺,透著怪異,最初得之港發公司被盜的時候大島一郎還很是開心了一陣子,可結果沒開心兩天,他的利港株式會社也被盜了,損失並不比港發公司小,這讓大島一郎氣得冒煙,而又無可奈何。
當初,大島一郎認為,港發公司定是得罪了同行,所以才被同行報複,可是,輪到他時,他是百思不得其解,為何利港株式會社也會被盜,因為,他自認為在這港島並沒有敵人。
沒有敵人,卻跟港發公司一樣的待遇,這讓大島一郎想不通。
最後,大島一郎隻好把這一切歸咎於利港柱式會社有錢,所以被江洋大盜看上,否則,不能解釋利港柱式會的被盜。
在向上司的報告中,大島一郎特彆強調了港發公司的被盜一事,這樣的目的當然是以此佐證利港柱式會的被盜純粹是巧合,而不是他大島一郎的失職。
“要不要繼續盤查下去?”
大島一郎沉思了一會,然後決定繼續盤查下去,直到輪船離開港口之後。
能不能盤查出盜賊,大島一郎並不在乎,他在乎的是自己的態度,為了利港柱式會的損失,他在操心,他在費力,那就行了,反正,這事肯定會傳到上司的耳朵裡。
大島一郎慶幸的是他的人沒有損失,而據說,蘇區長的人死了好幾個,這消息讓大島一郎的心情愉快了不少。
大島一郎走後,兩個神色匆匆的漢子在一個船員的帶領下也登上了這艘蒼龍號客輪。
小安有錢,買的是一等艙,他找到木匠的時候木匠正和老爸幾個聊得正歡,原來是他認識老賀。
在這之前,被湯姆送上船的木匠並不擔心小安的安全,他對小安的身手有著十足的自信,彆說尋常人,就是受過特殊訓練的特務也拿小安沒招,可是,當他聽到槍聲,又看到敵人一窩蜂的向槍聲響起的地方追過去時,木匠開始有些擔心了,小安身手是厲害,問題是躲不過子彈啊,而且敵人那麼多。
就在木匠擔心著小安的安危時,他看到一夥四個人急匆匆的登上了這艘客輪,木匠的第一個感覺,這幾個人不一般,是不是尋常旅客,木匠一眼便知,這四個人,其中三個,一看就是一身殺氣,而那個像是病人的人則被護在正中。三個人呈品字形把那個病人護在中間,而他們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讓木匠判斷,方才的槍聲肯定是跟他們有關。
那夥人上了船,而小安卻毫無蹤影,等這幾個人走近了,木匠突然就明白了,這應該是自己人。
確實是自己人,因為那個病人正是木匠在莫斯科中山大學的同學老賀。
木匠認出了老賀,老賀卻沒認出木匠,因為小安的易容術把木匠完全改變了模樣,彆說老賀認不出,就是木匠的老婆也未必認得出。
木匠忘了自己的樣子已不是本真的樣子,此時的他就是個老頭,老賀當然認不出,可以這麼說,在這港島,除了小安,哪怕是交通站的幾個同誌也認不出,更彆說這多年不見的老賀了。
老賀跟一個相貌堂堂的漢子正在閒聊,看清那人的麵目後,木匠竟然有種熟識的感覺,可是,他想了又想,也沒想起這人在哪裡見過。但是,那熟悉的感覺是如此的清晰,根本不是陌生的感覺。
在這異鄉的港島的客輪上,遇到老同學,木匠歡喜的不得了,當即上前相認。
聽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而且是個陌生麵孔,老賀吃驚的神色讓護衛他的大馬和小馬立馬緊張起來,畢竟,敵人可是布下了天羅地網要抓他們,隻不過,被小安的調虎離山計給騙了,否則,他們能不能登船還是未知數呢,如今,又有這麼一個陌生人上前,由不得大馬小馬不緊張。
大馬小馬緊張,李誌堅卻毫無異色,因為他已經感覺出,對方並沒有惡意,而且能叫出老賀的名字,這顯然不是敵人,應該是故交,或者熟人,所以,沒必要大驚小怪。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
大馬和小馬的想法卻不一樣,從蘇區過來,一路被追殺,犧牲了好幾個同誌的生命才到達這港島,敵人布下天羅地網想要抓住木匠,好不容易被小安給調虎離山他們才得以登船,沒想到敵人追到船上來了,怎叫他們不緊張。
“老同學,我,我何忠明啊。”
“何忠明?”
老賀一副難以置信的神色,因為他認識的何忠明可不是這個樣子,眼前這老頭隻怕五十開外了吧,何忠明就是老,也不會老成這個樣子,他從對方身上臉上一點看不出何忠明曾經的樣子,警惕性讓老賀不由地神色一凜,這敵人的手法千奇百怪,竟然冒充他同學。
“對,對,我就是何誌明啊,老同學還能有假啊?”
木匠說道,語氣急得不得了,卻完全忘記了自己易容過,而小安這個江湖大名鼎鼎的易容高手花四爺的親傳弟子為了木匠的安全可是煞費苦心,花了很久才把木匠易容成這樣,豈是老賀能輕易認出來的。
“你怎麼是這個樣子?不至於這麼老吧?”
雖然麵孔對不上號,可是聲音一點沒錯,就是老同學何忠明的聲音,老賀端詳著對方,一臉的不可思議,同學時的何誌明可是相貌英俊,一派儒雅,哪裡是眼前這個老頭相比。
“嘿,我忘了這茬了,我易容了,以防被這港島的特務認出來,哈哈。”
木匠笑著解釋道,然後看了看自己,不說易容後的相貌,就是這身衣服也是老頭的裝扮,老賀認不出是正常,認出倒不正常了。
老同學相認,兩雙大手瞬間握到了一起,久久不願分開,那感覺非語言能形容。
“你怎麼了?臉色不太好?”
木匠看著老賀的臉,關切地問道,在老賀上船時木匠就發現老賀的步子很虛,近了,臉色也能看出。
“沒怎麼,就是老毛病又犯了,組織上派我去上海治療,你啥時候回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