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解決掉三個殺手的麻煩後,何誌明笑眯眯地和小安回了艙房。
輕而易舉地解決掉一個大麻煩,讓何誌明對小安的好感更是加重了,他恨不得把小安留在身邊,有這樣厲害的助手,還愁啥啊。
更令何誌明欣賞的是,小安沒動手就把三個殺手收服了,一番話如同把三人從迷霧中拉回,三人當即表示,被少東家給騙了,他們不回了,要跟著小安走。
鬨革命,為廣大勞苦百姓謀幸福。
小安的話像一把火,照亮了他們腳下的路。小安答應他們,到上海後給他們找一個謀生的活,至於乾革命,隻要跟著組織走,哪怕不動刀槍也是為革命工作出力了。
問題何誌明也知道,小安是條龍,假如加入組織的話,也是獨擋一麵的存在,不會把他放在任何一個領導的身邊,更何況他老爸李誌堅都沒那想法,他再有想法也沒用,論級彆,他還沒李誌堅的高呢,至少目前,對方是個實力派。
人家更需要自己兒子在身邊,結果是,去蘇區那麼危險,人家也沒帶著小安這個高手。
何誌明笑了,小安卻笑不出來,因為下毒的那幫人壓根就不是這仨。說穿了,這仨就相當於摟草打兔子,順帶的,哪怕是三個持槍的殺手,對於小安來說並不足懼,相反,倒是下毒的那一夥,才是真正的令小安忌憚。
小安忌憚的倒不是自己的安危,而是老賀。
老賀本身就有病,又被敵人來了這一出,雖說已經沒有生命之憂,可是,無異於雪上加霜,這從老賀的神色中可以看出一二。
本來就有腎病,再來這麼一下子,好人也得扒層皮,更遑論老賀了。
從蘇區出發,一路上幾乎沒睡個安穩覺,甚至有一次剛躺下,地方上的民團就圍了上來,迫不得已之下不得不連夜逃離,這樣的情況下,好人都受不了,更何況拖著病體的老賀。
令李誌堅幾個欽佩的是,饒是如此,老賀也沒表現出一點的頹廢,甚至還能自保。
隻有揪出隱藏的敵人,小安才會安心,可是,兩天時間,竟然沒有任何一點敵人的線索,這令小安非常的氣惱,因為長這麼大,他第一次被一個問題困惑這麼久。
唯一的見證人小馬沒認出下毒的人,他更不可能認出,排查這條路走不通,引蛇出洞也不見成效,小安苦思冥想了好久,也沒想出什麼好辦法出來。不是他的辦法不管用,而是敵人太狡猾,就像銷聲匿跡了一樣。
其實,這裡也有巧合的成分,隻不過,小安不知道罷了。
小安一直覺得,敵人不會善罷甘休,肯定還會有另外的行動,至於什麼行動,他不知道而已,但是,無外乎暗殺或者偷襲。暗殺,用過毒了,肯定不會再用,那麼,剩下的隻有用槍了。
用槍,小安並不怕,除非人數多,火拚才能占優勢,若是一兩個,彆說殺不了人,隻怕沒來及動手就被反殺了,老爹就不用說了,大馬小馬哪個不是用槍的好手,就連病怏怏的老賀也不是等閒之輩,要說最差,可能就是代號木匠的何誌明了。
下毒沒用,硬拚拚不過,那麼隻能是偷襲了,而偷襲也不是總有機會的,小安想了又想,突然間靈光一閃,敵人該不是要在下船的時候動手吧。
若是那個時候動手,還真的不好防備,人多又亂,最主要的是你不知道哪個是殺手,總不能不讓人家靠近吧,除非最後下船,當然,最後下船的風險也是極大,誰知道敵人會不會在碼頭守著專門對老賀實施抓捕,畢竟老賀可是掛了號的,據說項上人頭已經值十萬大洋了。
最後下船,反倒利於敵人。
理想狀態下,眾人下船的時候混在一起,當然,還可以趁機製造混亂,讓老賀有機會逃出去。
小安覺得,下船的時候有沒有軍警對老賀實施抓捕並不重要了,假如被敵人抓住,不還有營救的機會麼,可是一旦被暗殺,那真的是失敗了,一路上都安然無恙,偏偏到了目的地卻出事了,而且又是在自己的地盤上,小安決定,無論如何也要把這股潛藏的敵人給找出來。
或者,找不出敵人也無關緊要,隻要能保證老賀的安全足矣。
問題是,保證老賀的安全,前提就是挫敗敵人的暗殺,隻要敵人暗地裡伺機截殺,老賀還是不安全。
麵對麵的敵人好防備,暗處的敵人難對付。
小安還沒行動,確切地說沒有目標,他已經等待了兩天了,凶手竟然還能沉住氣。
當然,小安不知道,躲在暗處的殺手也在伺機行動,可是,他們也被小安給嚇住了,滿船艙找他們,他們為了自保也得終止行動,為了除掉一個人,再把自己搭上,沒有人願意乾這事。
下毒沒能除掉目標,對方的人又把目標放在了女人上,這讓下毒的殺手驚出一身冷汗,她以為自己的行動非專業警察,哪能這麼快就發現呢,可結果就是這麼快發現了,而且把懷疑對象都給明示了,大有不抓住她誓不罷休的勁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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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手不動,小安也沒招,但是,小安並沒有放鬆警惕,越是這個時候,越應該小心,因為他相信,敵人也在等待機會。
現在,雙方要拚的就是耐心和實力。
實力,小安不懼任何人。
耐心,他有,他不相信敵人會半途而廢。
既然不等老賀下船的時候實施抓捕,那,這夥殺手大麵局是想在船上乾掉老賀。
在船上乾掉老賀,小安當然不答應。
夜半,客輪星夜兼程,濃煙滾滾。
很多人伴隨著海浪的聲音進入了夢鄉,而小安卻盤腿坐在床上,身旁擺放著一把小巧的勃朗寧,正是少主贈送的那把黃金手槍。
這黃金打造的手槍雖說是把貨真價實的手槍,但更像個藝術品,不過,小安試過了,確實是把真槍,絕對能殺人。小安已經決定了,假如殺手再次出現的話,他不介意先把對方打傷,然後審問出他的同夥或者主謀,不能再讓對方在自己的眼皮底下逃走了。
相鄰床上的大馬已經進入了夢鄉,有小安在,他沒什麼可擔心的,更何況他被賽武鬆打傷的肋骨稍微一動就疼,此時的他真的需要臥床休息。
大馬沒繃緊那個弦,小安卻繃緊了,離到港的日期越來越近,敵人等不得。
小安的判斷沒有錯,之所以說敵人等不得,是因為敵人迫不及待地要對老賀動手,下毒,放火,上不台麵的招數都用了,這說明,這夥敵人跟被自己偷了配槍的敵人不是一夥,而且目標相同,目的卻不同。
這個老賀,鬨出的動靜可不小!
既然老賀是上了通緝榜的人物,敵人可以完全不需要動手,隻需在客輪到上海的時候實施抓捕即可,可是,敵人偏偏在老賀還在船上的時候動手,那說明什麼,隻能說明,敵人不想讓老賀活著到上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