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威領著大家上樓時,嘴裡還在隆重介紹
“上去看看陳賜吧,他們應該在玩桌上足球,陳賜這個很厲害的,我從來沒見他輸過。”
結果走到二樓,定睛一看比分,140。
妹妹是14,陳賜掛零。
李威“……”
草。
十五分鐘後,宋嘉茉收工。
“贏麻了。”
――當代桌球大師?宋小井如此說道。
江寺拉著費列去玩戰鬥遊戲。
費列罵罵咧咧地坐下,兩個人一邊吵架一邊打。
尹冰露自我投入,在玩占卜,說是測感情。
宋嘉茉陪他們鬨了會兒,又去樓下的狼人殺湊了湊熱鬨,這一天才結束。
新的一周,廣播屬於萬雅。
宋嘉茉本來在做題,也沒關注,結果聽到“冷知識”三個字之後,恍惚了一下。
她抬起頭,看了看頭頂廣播,又和尹冰露對視了兩秒。
尹冰露“我靠,這什麼意思啊?”
前桌的女生回頭“怎麼了?”
尹冰露“你聽廣播了嗎?她們今天也在講冷知識,這是宋嘉茉的創意啊!”
那女生驚了一下“我還以為你們是一起的……”
“哪有,競爭關係。”
尹冰露說“上上周是她們,一點新意都沒有,很古板;然後我們是冷知識,效果還不錯,她這就用上了?真不見外啊。”
女生說“可能覺得你們的很好,就拿來用了吧,你不說我都不知道。”
除了她,大家幾乎都不知道,畢竟上周也是這個內容,感覺不到太大差異。
“真不要臉啊,第一次見這麼不要臉的人,”尹冰露無語,“腦子長在屁股上嗎,自己一點東西都想不出來。”
“等等,”尹冰露突然反應過來,轉向宋嘉茉,“她今天好像錄十佳社團的內容吧?她難道用我們的創意提交??”
宋嘉茉撐著腦袋“看來是的。”
尹冰露“……”
“她錄這個,那我們的還有什麼競爭力??”
宋嘉茉舔了舔唇瓣,說“我再想想彆的。”
……
那天晚上,她翻遍了手邊的所有書籍,一直熬到淩晨兩點。
直到窗外的第一盞燈亮起,她腦子裡突然冒出了一個嶄新的創意。
這天中午,本該歸萬雅的廣播,被宋嘉茉臨時申請錄音,交到了二組的手上。
午休鈴聲響起,她用最快的速度,再次掃了一遍全文。
少女音調清脆“蘇比躺在麥迪遜廣場的那條長凳上,輾轉反側。”
各個教室裡都愣了幾秒。
“嗯?今天改講故事了嗎?”
“正好哈哈哈,我正嫌每天聽冷知識太重複呢。”
她講的這個故事很簡單,歐亨利的《警察與讚美詩》,一個叫蘇比的流浪漢,找儘各種辦法,想要進入監獄,以度過這個漫長的冬天。
――但他的入獄之旅尤為艱難。
想吃霸王餐被人趕出來,在大街上砸玻璃也沒用,終於吃到霸王餐,侍者卻不找警察將他扔了出去……
鋪墊到最有意思的部分之後,她開始換成了英文。
“acigarstore……”
當然,並非全部都是英語,她每念出一句,都會用中文解釋裡麵的生僻詞。
再給出足夠長的等待時間,讓大家自主翻譯。
校園裡開始傳來些躁動聲音。
“雪茄店,拿走男人傘之後呢,你快說啊,怎麼跟追更一樣!”
“英語課代表呢,快快快,上來一起翻譯,我真的很想看他坐牢。”
“笑死,我看偶像劇想倆人接吻都沒這麼急。”
宋嘉茉娓娓道來。
隨著故事的發展,幾乎所有人都在認真翻譯。
“啊……偷了彆人的傘,結果那個人也是撿的?”
“到底什麼時候進監獄!”
“進不成了,你聽動人的隱約飄進蘇比的耳朵……他靈魂裡……是靈魂吧?靈魂裡突然起了奇妙的變化。”
“要洗白了友友們,陶醉於音樂了,他決定要重新做一個好人。”
“revotion,革命嗎?”
“對。”
――可正當主角決定洗心革麵重新做人時,一轉頭,被逮捕了。
宋嘉茉“urt,法庭。”
“感謝大家今天的收聽,廣播二組播音為雙數周,下周再見。”
校園安靜幾秒,旋即傳來一陣爆笑
“我草,進監獄了??”
“哈哈哈哈哈這反轉牛啊!”
“故事不錯,精彩,好評。”
正巧,有幾個做完衛生的學生路過廣播室,邊走還在邊討論
“廣播二組是雙數周嗎,那昨天呢?”
“不是她,聲音不一樣吧?”
“懂了,她是二組,那昨天的應該是一組,我就說怎麼沒內味了。”
“能打敗昨天的宋嘉茉的,隻有今天的宋嘉茉!”
……
廣播室外,不遠處的某個教室裡,萬雅收回了目光。
她旁邊的孔映久久沒有說話,她不由得有些懊悔。
聽說十佳社團的事,舅舅介紹了電視台的孔映總監給她,說孔映是這個活動的總指導。
她那天親自去找人見麵吃飯,還被宋嘉茉撞見,因此說了廣播一二組的事情。
孔映有些好奇,詢問學校情況,她便說一切都好,還請孔映來學校聽。
誰知道今天臨時換了宋嘉茉上場,效果還……這麼好。
漫長而短暫的沉默過後,孔映開口道“聽那些學生的意思,你之前發給我冷知識的那段錄音,是廣播二組的創意?”
萬雅頓了下,這才說“是她們先播的,大家都喜歡,我想著反正也是一個社,基調一致最好……”
孔映“你經過原創人的同意了嗎?”
她整個僵在原地。
孔映就這麼看著她,仿佛知道她不知怎麼回答,還偏要問出個結果似的。
目光如炬,帶著不可抗拒的威嚴。
萬雅的鼻尖洇出汗,整張臉也全紅了。
“我……抱、抱歉,到時候提交的錄音會改掉的。”
但孔映仍陷在座位裡,沒有說話。
萬雅的眼眶慢慢紅了,半晌後,一滴淚砸了下來。
孔映怒其不爭地搖了搖頭,發出一聲歎息,落在萬雅耳朵裡,更是灼人。
椅子響了聲,孔映起身離開。
萬雅吸著鼻子,不敢回頭去看。
宋嘉茉剛關好播音室的門,就在拐角處撞到一個人。
女人穿著駝色的風衣,內裡綢製白襯衫,很乾練的模樣,氣質熟悉。
她努力回想了許久,才想起,幾天之前,她們在電視台見過的。
是萬雅挽著的,那個總監。
很顯然,女人也看了她一會兒,二人同步認出彼此。
孔映問“今天的廣播是你讀的嗎?”
她啊了聲“是的,有什麼問題嗎?”
“沒問題,”孔映笑了下,“你的創意很有趣,也很能調動聽眾的積極性,我挺喜歡。”
頓了頓,孔映抽出張名片,遞給她“我是孔映,北江衛視新聞部總監,如果你以後想來實習,隨時和我聯係。”
宋嘉茉心頭一跳,雙手捧著接過,一時忘了言語。
她盯著名片看了會兒,沒頭沒尾地冒出一句“我一直很喜歡電視台的。”
小姑娘睫毛垂著,看著乖巧又虔誠,讓人冒出點喜歡。
孔映的笑意深了些,與她交談起來“你是文化生嗎?”
宋嘉茉點點頭,“是的。”
“感覺你有天賦,如果到時候要改考播音,沒有合適的老師,也可以問我。”
孔映道“加微信的時候,記得注明一下來意。”
……
女人離開後,宋嘉茉仍有些不真實感,直到捏了捏臉頰,才確認自己不是在做夢。
她將那張名片彈了又彈,燙金材質在陽光下泛著無法言喻的漂亮色澤,一顆心怦怦跳了好多聲,好像離夢想越來越近。
傍晚放學,她留了挺久,把所有作業寫完,還刷了幾篇閱讀理解。
直到天色完全黑了下來,鈴聲響起,她這才收拾好書包,慢吞吞又小心翼翼地,走出教學樓。
剛走到高三樓下的販賣機,按鈕隻來得及碰一下,冷不丁地,旁邊覆上道暗影。
是陳賜,他半倚在櫃機旁邊,抄手問“怎麼還沒走。”
“今天……寫卷子,留晚了。”
陳賜漫不經心應了聲,又伸出手,提了提她背後的書包。
“裝什麼了,這麼重。”
她心跳得像打鼓,怕被他發現,又竭力偽裝鎮定。
“就裝了書,平常也這麼多。”
“怪不得就長這麼高,”他嗤了聲,“脫下來,我幫你拿。”
她乖乖把書包卸下來,肩上頓時輕了大半。
一起走的時候,陳賜好像很少幫她拿書包。
他今天和之前不一樣,但她又因為這份不一樣,生出一絲絲的雀躍來。
很快,陳賜在路上遇到同學,那人和他打招呼“要不要一起走?”
轉眼,又看到他背後的宋嘉茉,笑道“你妹妹也在啊。”
“嗯,正好碰上了。”
宋嘉茉聽到這句,悄悄低下頭。
哪有那麼多正好,分明是我故意。
故意磨蹭到最後一個放學,一直在等下課鈴,再假借買水之名到你們樓下,才有了這場“偶遇”。
少女心事迂回,有理由的時候光明正大,等到沒有理由,又變得小心翼翼。
隻是想跟他一起放學而已。
她盯著自己的鞋尖慢慢走著,冷不丁地,聽見他的聲音“地上有錢?”
宋嘉茉抬起頭,又連忙搖了搖頭。
方才那男生已經走了。
她站在原地,不知道在發什麼愣,陳賜走到她麵前,偏頭,手指彈了彈她的腦袋。
“公主殿下,腦子裡裝太多東西,也容易長不高。”
她沒好氣“背得重長不高,有腦子也長不高,你怎麼不乾脆說我是侏儒。”
陳賜笑,不跟她計較,揚了揚眉,“坐車回去?”
方才的伶牙俐齒在此刻收聲。
少女沉默了一會,又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說“我想走回去。”
頭頂燈光在她眼裡綴了顆星星,她眸光動了下,問“可不可以?”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想走回去,也許是這樣可以順理成章地多待一段時間,在某種程度上,又顯得更加親近。
陳賜俯身看她。
他長指搭在肩上,扶著她搖搖欲墜的書包,就那麼頓了半秒,又起身,答“行啊,走吧。”
沿途要路過公園,陳賜繞了進去,她就跟在他後麵。
他們是正常距離,影子卻靠得很近。
陳賜的長指垂著,她的雙手也狀似隨意地放在身側,偶爾借著拐角燈光一低頭,二人的身影很快粘連又分開,像在某個無人知曉的時刻,曾偷偷牽過手。
她輕輕抿唇。
陳賜“偷偷高興什麼?”
“……”
“沒,”她搖頭,義正言辭地說,“你看錯了。”
宋嘉茉急忙轉頭,想躲避他的視線,結果沒想到旁邊有個石雕,她一轉頭,下巴直接磕了上去。
她吃痛地哼了聲,捂住下巴。
不是很痛,但太突然了,突然放大了傷口處的痛覺。
陳賜找了個長椅,拉著仰頭的她坐下,再將書包放在一邊,買了瓶水來。
“手拿開,”他說,“我看一下。”
宋嘉茉仰著頭,緩緩挪開手。
麵前忽然一暗,是他壓了下來。
紙巾沾水,少年俯著身,用濕潤的綿柔麵擦拭她的傷口。
偶爾沒注意,帶著水漬的指尖,會蹭過她的肌膚。
有點涼。
她不敢看他,目光亂晃,臉也不由得往左偏。
陳賜正在檢查還有沒有彆的擦傷,嘖了聲,騰出隻手捏住她的下巴,把她的臉又挪了回來。
太近太近的距離。
她能看見他的睫毛、鼻尖,還有臉頰上的絨毛。
陳賜又抬了抬她的下巴,檢查完畢之後,視線回到她臉上。
下巴好像又被人抬了一下,宋嘉茉大腦一片空白,靈魂停擺,見他望向自己,沒有挪開目光。
眩暈的燈光給人一種他在湊近的錯覺,她撐不住,鬼使神差地閉上眼睛。
陳賜的呼吸聲近在咫尺,下一秒,她聽見他含著點笑意的聲音
“閉眼乾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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