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沒有我做內應，就東島那幫愣頭青，哪裡能在嶺南占到便宜？說起來，當時的日子過的那叫一個痛快。”
此時了然顯然沒有發現張牧已經鐵青的臉，還在嘚瑟的吹噓他當年的英雄事跡。
“沐國公，彆看你是大唐國公爺，名滿天下。可是你和我比起來，還真差點意思。十幾年前，我和東島人在嶺南那是真搶，痛快的搶。這麼說吧，我們碰的姑娘不是大家閨秀也是小家碧玉，而且都是冰清玉潔的黃花大閨女。哪裡像現在？都是婦人。還有錢財，我們都是直接搶光，殺光，燒光，哪裡像現在？為了那點錢財，還得磨嘴皮子。”
如果說沒有了然後來裝逼的這番話，張牧是真想放他一馬。可是聽到這，張牧已經將了然下了死刑。
夥同東島人搶炎黃子孫？倭寇？
臥槽尼瑪，就衝倭寇這兩個字，你特麼的上輩子就算拯救過銀河係，老子也保證你見不到明天的日出。
“了然，我再問你一遍，你說的都是真的？”
看到張牧滿臉殺氣瞪著自己，了然很是不屑。
“沐國公，何必這個表情？你我是同一路人，都是明白人。其實我們這種人就是上麵人的錢罐子，現在我倒黴了，不是因為你沐國公看我不順眼，而是陛下他想動我。今天早晨在長安城東城門，我就看的出，陛下他已經有動我的意思。”
“陛下想動你？”
“沐國公，你雖然聰慧，可畢竟還是太年輕。如果我猜的沒錯，一定是杜如晦向陛下推薦的我，讓我去翻譯什麼勞什子東島文字，是不是？”
聽到了然這話，張牧決定再讓這廝活一時半會。
“怎麼？長安城難道還有其他懂東島文字的？”
“沐國公，你覺得懂不懂東島文字重要嗎？不重要。東島女人身上刻的東島文字是什麼意思，重要嗎？也不重要。”
“這些都不重要？那什麼重要？”
“上麵人的意思最重要，東島女人身上刻的字到底是什麼意思，根本重要。重要的是文武百官想讓東島使臣平安回去，所以，那些東島文字必須一文不值。”
了然說到這明顯上頭。
“沐國公，今天我高興，就多說幾句。前段時間有個少婦過來找我看不孕不育，長得不錯，又是送上門的，而且還出手大方，我自然是樂意做法了。可誰曾想，那婦人竟然是杜如晦的兒媳婦。這種事情杜如晦雖然知道，可他也不能明說，畢竟他們那種大人物都是要臉的。我可以這麼說一句，這段時間我都是提心吊膽的過日子，唯恐杜如晦找我麻煩。
直道今天，金吾衛過來請我去辨認東島文字，我就知道這是杜如晦搞的鬼。沐國公，你說說看，我能不順著杜如晦他們那幫文武百官的意思辦事嗎？其實從金吾衛到獨山寺說明情況後東島娘們背上的文字就已經是無關緊要的東西了。
我之所以說是東島民謠，其實就是賣山本一個人情。當年我和他在嶺南打劫時，白天在船上睡覺閒扯，夜裡上岸打劫。在那段日子裡，我學會了不少東島民謠，也和山本對了不少暗號。今天我剛到長安城東城門，山本就給我使了暗號。他開口用大唐話跟我交流，隻是掩你耳目。”
對於了然婆婆媽媽說了半天，張牧很是不以為意。
“無所謂，山本看不到明天的日出。”
“沐國公，你殺不了山本，那老小子可不是省油的燈。我知道沐國公你一定不會放過他，他也知道。所以，我敢打賭，你派去的人隻能殺了山本的兩百手下，根本殺不了山本。”
“你是說山本一出長安城就離開隊伍獨自跑了？”
“沐國公，本來我還不確信你會派人在夜裡動手。可聽到你這麼問，我已經確定。你是先派人尾隨東島人，然後等夜裡動手是不是？沒用的，以山本的為人，他一出城門就跑了。”
聽到了然這話，張牧那叫一個後悔。
瑪德，還是自己臉皮太薄，想著人家剛出長安城就動手不好意思，這才等夜裡動手。
結果呢？事情很可能會像了然說的那樣，隻要山本提前跑了，任憑席君買多勇猛，都無可奈何。
“你挺擔心他的？”
“沒有，絕對沒有。這世道，如果連自己命都保不住的人，哪裡值得交朋友？山本不會為我擔心，我也不會為他擔心。”
“好了，該說的都說要了，上路吧。”張牧一邊說一邊起身。
“怎麼？沐國公，你還還真想殺我？你敢嗎？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已經是強弩之末了？剛剛我已經說了，我是錢罐子，你也是錢罐子。現在你的處境很危險，皇親國戚記恨你，讀書人記恨你，文武百官記恨你，再加上陛下他眼紅你的家業。沐國公，你想想看，這幾種情況加一起，你還有活路嗎？
現在大家不對你發難，不是說他們心善，而是他們沒有借口。如果我猜的不錯，你已經派人前去殺東島使臣。那可是兩百多人，你瞞不住的。當他們發現東島使團被殺，就算你沒有殺了山本，可隻要山本不現身，大家都會認定那就是你殺的。
自從東島使團過來，你一直跟人家過不去，現在他們被殺，你的罪名逃不脫吧？一個屠殺東島使團的事，已經被他們針對了。你再殺了我，你咋收場？
沐國公，你也彆看我就是一個小寺廟的住持，可是我這些年著實賺了不少好名聲。雖然我背地裡乾的事不是什麼好事，可我明麵上也做了不善善事。雖然大家都說我乾的那些善事是作秀，可我也是真金白銀拿出來作秀。這麼說一句吧，我了然就是大唐第一善，這就是我的附身符。彆說是你沐國公，就是陛下，他也不能動我。”
張牧：“…………”
怪不得，怪不得這叼毛如此底氣十足，合著人家早就開始做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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