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張牧目瞪口呆的表情，了然更加嘚瑟。
“沐國公，我早就說了，咱們是同一種人。你天天把自己營造成一個心係天下蒼生的表象，不也是為了有朝一日陛下對你動手，能夠保明年嗎？不得不說，你很成功。縱然你現在是大唐最富有的人，可是隻要百姓提起你沐國公，誰不是拍手稱快？
沐國公，咱們都是明白人，不像那些愣頭青，弄錢在家就死守著。他們守的那是錢嗎？不是，那是要命的刀。你我不一樣，懂的把錢財拿出來一些包裝自己。
比如我，把所得錢財拿出一成做善事。這年頭出了自己老子，誰能平白無故的給你錢？哎，我給了，我平白無故的給了，大家誰不說我的好？隻要絕大多數人說我好，那我就是好人。
沐國公，現在那麼多人都說我好，你怎麼殺我？你殺了我，怎麼跟那些人交代？我是好人，你殺了我，你就是壞人。”
沐國公，其實說白了，隻要是有錢的，那些錢都不乾淨。正所謂上流社會下流人，下流社會清流人。就現在的那些有錢人，包括你我，誰的錢是乾淨的？真按照大唐律法的那些條條框框誰能發財？隻能像魏征那樣，天天喝點酒還得去你的醉香樓，跟你丈母娘那潑婦磨嘴皮子打秋風，活著有啥意思？
實不相瞞，我很多年前就想到了這一天，我知道，我的錢不乾淨。常在河邊走沒有不濕鞋的，所以我很多年前就開始部署，打造我這個大唐第一善的人設。開玩笑，如果我的錢是乾淨的，我煞筆啊，我拿出那麼多錢做善事？”
“說完了？”好不容易等到了然停下來。
“說完了，沐國公，其實咱們心裡都清楚你最多就是張牙舞爪的嚇唬我。把我的錢財都拿走，然後暴打我一頓。至於殺我，你不敢。咱們都是有頭有臉有善名的人，互相扶持來唄。沐國公，來吧，打我吧，把我的錢財都拿走。”
了然說完，張牧轉頭看了看大聰明和小聰明。兩個大塊頭秒懂，直接走過去將了然提起來。
大聰明提著了然左手和左腳，小聰明提著了然的右手右腳。
起初了然根本不在意，可隨著大聰明和小聰明發力，了然這才明白過來，人家這是要把自己的劈成兩半。
“沐國公，你不能這樣。我已經把自己打造成大唐第一善，而且今天早上在長安城東城門那，你明顯對我偏向東島人的翻譯不滿。如果你此時殺了我，大家定然認定是你殺的。你要想好，殺了我，你會有多大的麻煩。”
看到了然還沒發現問題的核心在哪，張牧微笑著湊過去。
“了然大師，不得不說，我很佩服你。就衝你能用不乾淨的錢給自己弄一個大唐第一善的身份，說明你是明白人。你所搶的都是富人，救濟的都是窮人，這也對我胃口。像你這種會搞錢，又明白的人，照理應該是有資格活著的。可惜，你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你竟然夥同東島人搶我們炎黃子孫，還搶光，殺光，燒光，這個不可原諒。”
聽到張牧這話，了然害怕了，那是真怕，從來沒有過的怕。
此時了然哪裡還有剛剛那種底氣十足的姿態？
“沐國公，我在嶺南那邊夥同東島人搶的也都是十惡不赦之徒。那幫王八蛋仗著遠離長安城，山高皇帝遠，無法無天。他們那些富人聯合在一起欺壓百姓，我們去將那些富人搶光，殺光，燒光，是替天行道，是為民除害。這也就是為何當時嶺南的事沒有傳回長安城的原因。我們真的是替天行道，讓老百姓有好日子過。”
聽到了然這話，張牧給大聰明和小聰明使了個眼色，讓他們暫緩用力。
“了然大師，我問你一個問題，這個問題關乎你的性命，你可要老實回答。你在嶺南時，有沒有強暴炎黃子孫姑娘。”
“沐國公………這個………這個，我說沒有你也不信。不過，我乾的少，都東島人乾的，他們乾的多。他們不但自己乾，還把漂亮的給帶回東島去，還有呢，他們還賣了不少姑娘到狼牙修給那幫黃毛鬼。都是大家閨秀和小家碧玉，這都是東島人乾的，都是山本兩百五的主意。”
聽到了然這話，張牧沒有說任何話，直接衝大聰明和小聰明使個眼色。
隨著大聰明和小聰明同時發力，了然則發出了慘烈的叫罵聲：
“張牧，你以為你是什麼好東西？咱們都是一路貨色，你又能好到哪去？大家都是一個階層的人，誰不知道誰？老子不信你沒有乾男盜女娼的事。”
看到張牧不搭理自己，了然更是氣憤，直接豁出去。
“臥槽尼瑪張牧，你特麼的在老子麵前裝什麼裝？老子就看你能嘚瑟到幾時，老子在下麵等著你，等著你下來跟老子繼續掰扯。”
“了然大師，你可能最近幾十年都等不到我了。”
“不可能，以前大家都形成一個默契，隻要將吃進去的錢財吐出來就能保命，再不濟也是流放千裡。你現在殺了老子，就是打破這默契。你這也是斷了那些和我們一樣人的活命念想，他們能饒了你？看著吧，隻要你弄死老子，就等於是打破這默契，他們定然不能饒你。你平日裡對世家打打殺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斷了那些人的活路，他們定然不能放過你。”
聽到了然這話，張牧湊了過去。
“了然大師，我要走了。”
“去哪？”
“海外。”
聽到張牧說要去海外，了然直接傻眼。
“你要去海外？”
“不然呢？你能看清楚的事，我難道看不清楚？我要是連這點都看不清楚，我哪裡能活到現在？我要走了，離開大唐，到海外去。在上麵對我動手之前，我就走。到時候就算他們想對我動手，上哪找我？”
張牧說完，了然如同泄了氣的皮球一樣，再也沒有剛剛的那股子不服氣的勁。
“沐國公，和你比起來，我就是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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