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此,娘也甚是生氣,就把芳菲給拘在家裡了,非要磨一磨她的性子,可不能讓她壞了咱們李家的名聲。”李嫂子說到這,心裡也很不是滋味。
她女兒也年歲大了,好不容易訂了親,可不能因為李芳菲鬨騰給弄沒了。
李方氏也是又氣又急,急的是女兒不聽話,氣的是沈雋意用臉勾搭她女兒折騰得死去活來,卻還不肯負責。
本來半年多沒來往,李方氏又拘著人,李芳菲的心思也淡了些許。這回沈雋意一去李家送節禮,就又讓李芳菲起了想頭。
李方氏在家指桑罵槐的那些話,李嫂子也不會說出來刺李玉珠的心,她還不至於這般不懂事。
她轉了個話題道,“對了,我看你們這屋子翻新擴張後,倒也不比旁的差,費了不少心力錢財吧?手裡頭可還寬宥?要是有困難,就跟家裡說,咱們都是一家人,能幫肯定是幫的。”
李玉珠心裡正過意不去,聞言,也被轉開了心思,講起了建房子的事兒。
寧老太太也沒打擾她們聊家常,她乾脆跟著薑映梨去廚房燒火,又暖和還能吃到第一口新鮮的。
昨天廖嬸子看到村裡有人捕魚,告訴她一聲,薑映梨又買了七八條魚,養在了屋簷下的缸子裡,打算得空殺了做壇子魚。
眼下來了客,上回廖嬸子給的酸菜還沒吃完,她準備再做一盆酸菜魚。
寧老太太盯著她麻利的殺魚片魚片,還真沒彆說,薑映梨這一手片魚的技巧,很是了得,一刀下去,魚片晶瑩剔透,微微舒展,像是蝴蝶展開的羽翼,甚是漂亮。
寧老太太看了兩眼,忍不住道,“雖然你針鑿不行,但這廚藝,一般人家的廚娘都比不得你。你娘教你的?”
寧老太太也知道,何夫人早先是給何家當大丫鬟,這樣人家的丫鬟雖不得世家貴胄家,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但女紅廚茶那必然是要精通的。
薑映梨手下動作頓了頓,含糊地應了聲,“……算是吧。”
她會做飯是跟她奶奶學的,且她手術刀玩得溜,刀工自然不會差。她縫合傷口利落,普通縫製也是會的,隻是不擅長裁剪衣裳和繡花。
寧老太太嗤笑了一聲,“你爹娘早早和離,也虧得你學了些本事。”
她也不深究這些,而是繼續開口問道,“那何姑娘的事情怎麼說?你娘還尋你麻煩麼?”
薑映梨沒跟她們講何家發生的事情,也是不想讓兩人跟著操心,難得看寧老太太關切,她也沒瞞著,“……算是告一段落了,以後不會了。”
寧老太太把柴火塞入灶膛:“你這小相公命裡就帶桃花,隻要心性堅定,倒也不失為一個好歸宿。”
“隻是,世道對女子苛責,為女者也彆總想著依附男子,哪怕是自己兒子,有時候也靠不上的。凡事還是多靠自己,隻有自己手裡有錢有權才能生存!”
火光映照在寧老太太臉上,
薑映梨聞言有些驚訝,眼下都講究生兒養老,倒是難得聽到這般清醒的言論。
“……您看得真是透徹。說起來,從沒見您提起旁的親眷,您的娘家人要是知道您的遭遇,應當也會為您出頭分憂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