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她最近識字,被教成了條件反射,看到個字就忍不住讀出來!
現在好了,瞞了這般久,沈雋意終於還是知道她是個文盲了!
偏生,還是她自己透露出去的。
好在,沈雋意沒有直麵嘲笑她。
但想起他當時震驚的眼神,薑映梨還是忍不住抬手捂住了臉。
恁丟人了!
想她堂堂高材生,竟然輪到這種目不識丁的地步,實在是丟了大人啊!
寧老太太不懂她的心路曆程,眯眼打量著燥得臉紅脖子粗的薑映梨,“你是鬨什麼笑話了?”
薑映梨不欲多言,一口咬定:“……沒有。”
寧老太太沒追問,隻以樹枝敲擊桌麵,提醒道,“那就彆傻愣著。在晚飯前,把今日的字都給記下,爭取年前學到《幼學瓊林》。”
薑映梨:“……是。”
寧老太太算是嚴師,既是要識字,她的確是認真負責地教導,就是嘴巴上不饒人。
當朝講究繁瑣而華麗,字體筆畫繁多且複雜。雖然大部分字的構造跟現代的不同,但也有些構造類似的字,意思卻南轅北轍的。
這對於習慣了現代簡體的薑映梨實是個考驗。
哪怕她記性好,可碰上雷同的字,截然不同的意思,才令人難受。
但最最痛苦的是,繁雜的字還得用毛筆寫出來,光是裡麵那多得起花兒的筆畫,就令她這個毛筆字寫不利索的,寫完後整個字中間部分都是一團黑墨。
對此,寧老太太忍不住吐槽,“你不如直接在此塗一圈墨,畢竟也沒什麼區彆。”
薑映梨:“……我儘量再寫大一點。”
“這跟大不大的沒關係。”寧老太太無奈,“按理說你手這般穩當,不該寫個字這般費勁的。”
薑映梨是拿手術刀的手,自然是練得手穩定有力的,但這毛筆又不是手術刀,軟塌榻的,很是不好掌握。
寧老太太沒教過小孩子習字,自是不知生手要從舔筆蘸墨開始教,兩個人都算是半吊子,一時磨合得磕磕巴巴。
“多練練,尋到技巧。”
臨了,寧老太太隻能這般囑咐。
……
而在薑映梨痛苦練字時,薑家上下卻是炸開了鍋。
薑老爺子自詡頂梁柱大家長,一直與妻子把持著家裡,除卻四郎出事,以外的孩子都健健康康的長大,娶妻生子。
雖都有些小心思,小矛盾,但不影響大局,一家子的力氣都是往一處使的。
結果,臨到此時,他才發現,他最寄予厚望的大房子孫們,竟然一個借印子錢,鬨到家裡來,一個瞞著家裡得了個酒樓,做得風生水起。
而他先前為了給孫子籌集三十兩銀錢,把家裡賴以生存的田地都給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