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映梨抬腳抵在她膝下,阻止她的動作,蹙起眉頭道:“雲娘子,起來!”
“薑東家……”
“我並未要告發你的意思。”薑映梨無聲地歎了口氣,俯身將她拉起。
“隻是事急從權,我總該知道收留的人是何人。卻沒想到,雲娘子有這般的過往。”頓了頓,她問道:“你相公叫何名字?”
“我相公姓應,應知敘。”
思索片刻,薑映梨提議道:“應大人官場可有相熟友人,若應大人剛正不阿,其藏有誤會,興許他們能提替應大人洗清汙名,沉冤昭雪。”
聞言,雲娘的眼淚滾滾直落:“相公極少與我講官場之事,我在遂州時,也隻與娘家人親近居多,官宦太太們來往頗少。”
“而且,相公素不喜應酬,旁人賄賂錢財美人,他每每退回,少不得被上峰同僚譏諷。加上相公愛較真,長此以往,交好者甚少。”
“再來,此次我們家中遇難……旁人怕是避之都唯恐不及了……我甚至都不清楚他們為何追殺我和孩子,相公又是犯了何事……”
說著說著,雲娘子捂著臉,低聲哭泣。
薑映梨問清原委後就出來了,藥鋪裡應衡跟在孟菘藍身後猶如個小尾巴,臉上是盈盈笑容。
孟橋走過來,“東家。”
他倒也沒刻意追問打聽。
薑映梨也沒打算將這件事講出來,她淡淡道:“雲娘子若是無處可去,就暫留她兩日。對了,我需得去趟驛站,那驢可還在?”
“在的。咱們後院地方小,無處拴放,我就送去隔壁暫放,這就牽來。”
孟橋很快把倔驢子領來,半月有餘的時間,對比起先前,胖了一大圈,驢嘴還咀嚼著新鮮的草料,腳步輕快。
薑映梨圍著它轉悠一圈,挑起眉,“皮毛都順滑光亮了,用來做驢肉火鍋定是肥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