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三十多歲的青年,一步三搖的走進來。這個家夥留著辮子,戴著瓜皮帽,上身穿著小馬褂,下身穿著燈籠褲,腳上是一雙圓口的千層底布鞋,手裡還拿著兩個核桃,嘎啦嘎啦的把玩兒著。
這個家夥進來之後,又陸陸續續進來十多個人,一個個橫眉瞪眼的,好像誰欠他們錢一樣。
華仔臉色變了一下,他一直聽說,內地治安不太好,來的時候就想,自己運氣沒有那麼差,不會碰到這種情況。
何況禦貢集團也是大名鼎鼎,這一段時間,就連香江,到處都是周安東的新聞,應該不會有問題。沒想到,剛剛到這就碰到了。
華仔的經紀人臉色大變,對旁邊兩名保鏢使了個眼色。
兩名保鏢猛然起身,把華仔擋在了身後。
吳超、陳兆江和王文田,就坐在華仔保鏢身邊,但周安東沒有說話,他們就沒動。
“呦,還有保鏢呢,看來還真是貴客。”青年陰陽怪氣的看向被兩名保鏢,擋在身後的華仔,“是個爺們兒的就露個臉,讓齊爺我看看,你是何方神聖。”
周安東把卷好的鴨餅放到嘴裡,拿起餐巾擦了擦嘴,然後歪頭看過去“叫什麼名字?”
“你他媽的耳朵聾?”一個年輕人衝著周安東一瞪眼,“這是齊爺,你沒聽到嗎?”
周安東拿起旁邊的煙點了一根“我是問他的名字。”
“齊爺的名諱是你能打聽的?”年輕人冷聲說道“有什麼事兒,叫聲齊爺就行了。”
“除了那幾個老頭子,沒人敢在我麵前稱爺。”周安東打量了齊爺一眼,“道個歉,說聲對不起,馬上滾出去,我就當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
“艸尼瑪的!”又一個家夥罵道,“讓齊爺道歉,你他媽的活膩歪了吧。”
齊爺說道“小子,喝了多少,敢說出這樣的話。在京城這個地麵兒上,能讓爺我道歉的,一把手數的過來。”
周安東眉毛挑了挑“看來,你活了這麼大年紀,還沒遭受過社會的毒打,不知道這個社會的險惡。”
“哈哈哈……”齊爺哈哈大笑“小子,有那麼點意思,我倒是開始喜歡你了。”
周安東沒搭理他,對身邊的張萱說道“打電話,讓人教教這位齊爺怎麼做人,讓他知道知道,這個社會有多險惡。”
張萱在包裡拿出一個大哥大,天線是歪的,然後快速按了一串號碼。
周安東看著張萱手上的大哥大,看著很眼熟,好像是張佐的。
因為歪了的天線,是張佐不小心,掉在地上摔的。
“我是張萱,在王府井全聚德店一號包廂,有幾個流氓,缺少關愛,帶幾個人過來,給他們送送溫暖。”
齊爺饒有興致的看著張萱,他身後一個青年嘿嘿一笑“齊爺,這妞盤子夠靚,弄上床,估計會很帶勁兒。”
“啪!”齊爺揮手一巴掌趴在青年腦殼上,麵有不悅的說道“粗俗,在這麼漂亮的女士麵前,怎麼能說這麼粗俗的話?”
“是我錯了。”青年笑嘻嘻的扇了自己一巴掌,“誰讓我沒有齊爺您文化高呢。”
一直在低著頭吃,好像餓死鬼投胎的顧兵終於抬起了頭“媽的,帝都是沒能人了嗎?什麼牛黃狗寶的都敢稱爺。”
“艸尼瑪的!”一名滿臉痘坑的家夥,指著顧兵罵道,“你他媽的是哪個婊子褲襠裡冒出來的,找抽是不是?”
“我長這麼大,你是第一個敢指著我鼻子罵的。”顧兵笑了一聲,“知道祿書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