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安東把滿是水漬的凳子放下,拎過來一把椅子,慢慢坐了下來:“古玩字畫一共103件,沉香木家具一共36件。麻老、官老,你們跟老蟋蟀是幾十年的老兄弟。
我呢,跟老蟋蟀認識不過是短短兩年時間,但我自認為,我和老蟋蟀之間的交情,相比於你們,應該差不了多少。所以,咱們之間也不算是外人,就不要搞那些虛的了。”
周安東指了指擺在地上的古玩:“咱就彆一件一件的報價了,太麻煩。就這一堆一塊,一共多少錢,你們給個價。”
麻訇和官王才對視一眼,兩人還從來沒有遇見過這樣買古董的。這他媽的又不是菜市場賣大白菜胡蘿卜,還估堆兒賣?
然後,這麻訇和官王才又看向了老蟋蟀,眼裡滿是詢問的神色。他們知道周安東有錢,但今天這個交易數額太大,不得不謹慎一點。
“我不是跟你們說過嗎?”老蟋蟀笑著說道:“周董不是一個小氣的人,按照正常價格報,他不會虧待你們。”
麻訇和官王才又看向對方,兩人沉思了一下,麻訇說道:“既然周董說了,那我就報個價,七千三百萬。”
七千三百萬,完全出乎了周安東的意料之外。不是說貴了,而是太便宜了。103件的古玩字畫,再加上36件奇楠沉香木家具,就算這年頭的價值還不算高,但在他心裡怎麼也得兩到三億左右。就說自己屁股坐著的奇楠沉香木凳子,十年後的價值也絕對不止七千萬。
這時,老蟋蟀微微一點頭,周安東笑了起來:“我給你們七千五百萬,多的兩百萬,就當跟麻老和官老交個朋友了。”
麻訇和官王才一下子能拿出這麼多好東西,手裡肯定還有。如果他們不想賣,那就什麼都不說了。但是隻要他們想賣,就衝著今天這兩百萬,肯定會第一時間把東西送到他這裡來。
麻訇和官王才一愣,他們報的價格很公道,按照市場上的行情來說,不高但也不算低。隻是他們是真沒想到,周安東這麼大方,居然多給了兩百萬。
要知道,這可是兩百萬,不是兩百塊,有多少人一輩子都賺不到。這個時候他們才真正理解老蟋蟀的話了,周安東不差錢,跟他打交道做生意,不要來虛的,實誠點絕對不會讓你吃虧。
周安東對站在身邊的王文田說道:“去書房,把海外信托銀行的現金支票給我拿來。”
“好的!”王文田轉身去了書房,很快拿來一本支票還有筆。
周安東把支票簿拿過來,財務印章和個人印章都已經蓋好。他填寫了數字之後,又簽上自己的名字,這張支票才算真正的有效。
周安東把支票撕下來遞給麻訇:“拿著支票,明天到香江海外信托銀行就能取錢。”
麻訇的手有些顫抖的把支票拿過去,這可是七千五百萬,夠他們一家子吃喝無憂了。
官王才也不再盤手裡的核桃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麻訇手裡的支票,喉嚨滾動了一下:“那個,周董,這個香江海外信托銀行在哪,我怎麼沒聽過,咱京城有這樣一家銀行?”
周安東把銀行地址說了一下:“是外資銀行,跟我有業務往來。”
說完,周安東又開了一張五十萬的支票遞給老蟋蟀:“老蟋蟀,這是你的辛苦費。”
老蟋蟀沒有客氣,把支票拿了過來,可看到上麵的數額時,手也是一哆嗦。他知道,這次弄來這麼多好東西,周安東肯定不會虧待他。可怎麼都沒想到,一下子給了他五十萬。
“文田,你跟於戰和連凱辛苦點,把古董字畫送到保險庫。”周安東站起身,對沈偉明說道:“偉明,你帶著人把這些桌子凳子送到東跨院兒的空房。”
“是!”王文田幾人回答一聲,開始乾活。
周安東扭頭看向老蟋蟀和麻訇以及官王才,笑著說道:“這都快五點了,三位老爺子,留下來咱一起喝點。”
“對對對!”老周同誌也站起身:“三位老哥,留下來吃頓便飯,咱一起喝點。”
老蟋蟀是常客,也沒有客氣,笑著說道:“既然周老弟和周董這麼說了,那我們就卻之不恭了。”
這一頓酒,喝到了八點多,除了老蟋蟀之外,麻訇和官王才喝得都有點多。兩個老頭還想自己騎三輪車回去,周安東不放心,讓連凱開車把他們送回去了。
至於老蟋蟀,周安東想著兩頭豬是趕,三頭豬也是放,一起送回去得了唄。但這老東西不乾,非得要自己騎三輪車回去。
周安東站在院子裡,看著汽車尾燈消失在胡同口,在兜裡掏出煙遞給老蟋蟀一根,然後拿著火機給他點燃。
“麻老和官老,家裡應該還有好東西吧。”
“有!”老蟋蟀抽了口煙:“不過今天給您這就送來了一百多件,家裡剩下的也不會多了,但能剩下的,舍不得賣的,都是真正的國寶。”
周安東很想知道麻訇和官王才手裡還有什麼,老蟋蟀肯定知道,但最後放下了好奇心:“他們家裡遇到什麼事情了,一下子賣了這麼多寶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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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蟋蟀歎口氣,搖著頭說道:“誰家要是有一個敗家的兒女,肯定會把整個家庭都攪和得沒有安寧之日。而麻訇,卻一下子養了五個不孝兒女。
他這大半輩子掏弄的這點東西,都不知道讓他那五個兒女偷出去賣了多少。如果他不趕緊處理了,等再過幾年,他連毛都看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