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在新年前，李海和汪林杉再一次開著小卡車來送貨。
遠遠的，還能聽到若有若無的聲響。
“你們都有老婆熱炕頭了，我是不是也該找個妹子成家了？”今年又隻能一個人過，李海心有戚戚，好不淒涼。
“誰攔著你了？”汪林杉一點也不可憐李海，也不想聽牆角，重新坐回車裡等著他們結束。
“這天寒地凍的，也不怕凍著屁股。”沒了暖氣，最後一點熱乎氣也隨著寒風遠去，李海打了個寒顫。
車門哐地一聲被踢開，正中李海麵門，汪林杉將打火機也扔了過去，“這叫情調，人家正熱乎著怎麼會冷，羨慕你也去找一個，在這發個什麼酸。”
遠處好像也被他們驚擾，李海顧不得酸疼的鼻子，慌忙爬回車裡。
等了許久，湖邊才平靜了下來，兩人才拖著沉重的推車過去。
堆滿了一樓，還得給那倆大爺搬些吃食用品上二樓。
一個超大的箱子擺在他們床邊，李海累的隻喘氣，“你們這退休生活安逸得很啊，留我和老汪累死累活的。”
哪壺不開提哪壺，汪林杉掰了顆蘋果用力塞進李海嘴裡，看向挨著坐在一起的兩個人，“一切都好，不用擔心。”
成了家的人就是不一樣，汪林杉簡直可以說是脫胎換骨了，看到他們越來越好，能親眼看到這一切，虞冠桀真的很欣慰，“累些好，這年頭，最怕的就是清閒了。”
身旁的孫謹有些提不起勁，跟沒骨頭似的賴在身上，還一邊搭著話，順便讚歎一下李海的審美。
李海如遇知音，擺著酷帥的造型。
汪林杉忍不了一點，笑著去準備食材，打算蹭頓飯再走。
其樂融融裡，虞冠桀的神情也慢慢變暖。
每一天，每一個日夜，每一分每一秒都是這麼美好又真實，可虞冠桀還是沒辦法舒心的去享受這一切，也忘不掉他還有事情沒有完成。
孫謹一麵笑著，一麵悄悄握住虞冠桀的手。
這裡沒有電視和網絡，不打算聯絡外界，也不在意時間的流逝。
反正，日升就是白天，日落就是夜晚，今天哪一年哪一月哪一日並不重要。
孫謹明白，是他用身體和未來威脅著，強行留下虞冠桀。
在虞冠桀心裡，還壓著巨石沒有挪開。
什麼時候能讓他真正放鬆，孫謹並不知道。
雖然指望著他人或者是命運去懲罰虞正燦確實非常窩囊，隻要虞冠桀能好好的，孫謹可以什麼都不在乎，可以當作什麼都沒發生過。
春節過後，沒過太久，李海就帶了新的消息過來，明明虞冠桀正在跟前，說完一切，還是止不住忐忑，下意識的先看向了孫謹，“接下來該怎麼做？”
虞正燦死了，在這之前，劉豔留下一封遺書，畏罪自殺，死在了監獄。
現在屍體還停在警察局無人領取。
孫謹剛剛熱到渾身密汗的身體有些發冷，他們躲起來不問世事的這些日子，發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
原來虞正燦的前妻死因蹊蹺，劉豔居然自願冒頭擋了刀。
那個時候，向藍天正將另一個城市鬨了個天翻地覆，無暇顧及星海市，明明時間對不上，劉豔還是坐實了凶手的身份。
因為，她確實有動機。
一個生了孩子的情婦，這個孩子還是虞正燦唯一的後代，為了得到虞正燦的產業，她有動機去鋌而走險。
更是因為，虞氏的一封聲明。
靠山倒戈，更加加快了虞正燦倒塌的速度。
隻有接觸過這對母子的人才知道，劉豔根本就不是個為了孩子會不擇手段的人，這個女人一向自私自利隻顧自己，除了一哭二鬨三上吊的折磨虞冠桀，根本沒有那個手段和能力去算計其他人。
看在虞冠桀的麵子上，也為了讓孫謹這件事有個結果，劉豔還沒有悔過，還沒有受到應有的懲罰，李海怎麼也不能讓劉豔這麼做了替死鬼。
可惜，即使他帶著律師去過警察局，好言相勸也隻是做無用功。
更沒想到她會留下遺書畏罪自殺。
她居然真的有那個勇氣去死？
不止是李海，就連孫謹也有這個疑問。
劉豔死因有異，虞冠桀遲遲沒有說話，誰都不知道他現在正想著什麼，孫謹對他的母親，感觸太過複雜，還是不忍心讓虞冠桀決定這件事。
“不論是什麼原因，這都是他們的結局…送回雲城的墓園吧，葬禮，就不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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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虞正燦，就隨警察局處理吧，他的事，和我們無關。”
李海也鬆了口氣，這兩個人都是虞冠桀要殺的人，現在都自食惡果固然是好，可劉豔的後事怎麼處理真的是個大難題。
虞冠桀不管，難免被不知道內情的人戳脊梁骨，管了，這對孫謹不公平。
現在，由孫謹做主處理再好不過。
“公司的負責人是我，彆讓有心人挑出錯漏來…不過還是要儘量減少對公司的影響。”
虞正燦這種人，終於遭到了報應，可還是牽連到了虞冠桀，外麵群情激憤，想也知道會是有多亂了，孫謹還算冷靜，“不管虞正燦有多少資產我都不稀罕，全賣了，儘力去補償受害者吧。”
將虞冠桀的東西視為自己的，孫謹這副理所當然的模樣讓李海不住失笑。
誰能想，這個家裡的大事小事，都是孫謹在做主。
虞冠桀一直麵無表情，終是有了反應，“不行，虞正燦的東西讓那些人自己去爭搶，他的一切都和我們無關。”
孫謹是沒有意見，虞正燦的那些親戚，估計全都跑不掉，都會被虞氏清算掉。
至於虞正燦的遺產會被誰所得，和他們又有什麼關係。
知道了虞冠桀明確的態度，李海也就知道該怎麼辦了，很快就離開了。
離開了溫暖的室內，虞冠桀呆坐在湖邊，孫謹趴在他肩上，環抱著，遮擋著寒風，儘力給他溫暖。
“他死了，我們…解脫了。”
和裴家一樣，玩弄了無數個家庭的吳家終於受到了懲罰。
和裴家、吳家打著交道，虞正燦更不會乾淨到哪去。
虞氏董事長果然不會忍受著這種人意圖攀附，他們這麼多年都沒辦法找到的證據被打包送到了向藍天手上。
虞正燦前妻的死因，裴家事件的漏網之魚，對競爭對手的迫害…等等等等，還有近幾年，位於星海市幾所學校的自殺案，居然大多數和虞正燦有關。
將他禁錮了一輩子的枷鎖突然都消失了，和冷冽的風雪不同，身上暖烘烘的，這讓虞冠桀一時有些迷茫，“是啊，他們，就這麼死了…”
孫謹將手捂在虞冠桀胸口，深吸口氣，笑看著遠方的夕陽，“我們該離開這裡了。”
虞冠桀回過頭，將孫謹緊緊擁進懷裡，“去哪？”
“跟著風，我們去看遍所有美麗的地方。”
“你可以，放心大膽的愛我了。”
“我們，隻屬於彼此。”
沒有不告而彆，和李海、汪林杉留了言，在這個格外寒冷的冬季，一輛嶄新的房車踏上了奔向自由的旅途。
日新月異，世界變幻莫測，二十年轉瞬即逝。
當年那個風情萬種的酒吧老板娘，臉上也有了時光的輪廓，海邊各種各樣的店鋪興起，這些年，酒吧裡的生意原本有些冷清，因為兩個不算年輕卻愈發吸引人的男人的到來而恢複了熱鬨。
楠姐也沒守在店裡，而是坐在隔壁的餐館和老板打牌，隻是眼睛忍不住看著沙灘出神感歎打趣。
“哦喲，你媳婦真是越老越俏了啊。”
“你看看周圍的人，看他的眼睛裡都火辣辣的。”
沙灘上，戴著鴨舌帽的男人有一身獨特的蜜色，穿著很普通的汗衫，很合身，可以緊緊的包裹在身體上，顯得身材尤為頎長結實。
線條飽滿又流暢的肌肉線條在陽光下閃閃發光，高高躍起，有力又靈活。
帽沿下爽朗的笑容，明亮乾淨的眼睛，骨相有了些許變化，比二十多年前更加英俊柔和，根本看不出來這個男人已經年逾五十。
一人一狗搭配著和對麵幾個年輕男女打著沙灘球，活力滿滿的笑鬨聲也吸引著越來越多的人圍觀。
楠姐也感歎著，年輕，可真好啊。
對麵的男人心思也不在牌上，默不作聲的出門，趁著一球結束，在短暫的休息時間中，頂著一片掃興的唏噓聲，強行拽著人氣頗高的一人一狗回了店裡。
不給他和楠姐打招呼的時間，在桌子被客人坐滿前，虞冠桀將人趕回樓上，還不忘將狗關在了門外。
“一身的汗和沙，你真當你還年輕著呢，先坐一下，洗洗澡休息一會。”
這麼說孫謹可不樂意了，“我怎麼就不年輕了？你早上抱著我啃的時候可沒嫌我老啊。”
虞冠桀一時語塞，他怎麼可能嫌孫謹，可張著嘴不知道該怎麼哄人。
“我是年紀不輕了，可我比底下那些人差哪了。”年齡隻是數字，孫謹從不覺得他這個年紀隻能坐著喝茶養生。
差哪了？
差在孫謹越來越性感，比十幾歲，二十歲，三十歲的孫謹更加有韻味。
翻倒了醋壇子，這麼丟臉的話虞冠桀實在說不出口。
也不想讓孫謹總是在外麵招蜂引蝶。
如果有可能，虞冠桀甚至不希望孫謹下樓。
也知道他這種心態非常不對，可就是忍不住。
孫謹還在這不服老，被搬著進浴室，又癱著手腳被抱回床上，再清醒的時候天都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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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邊的夜晚依舊熱鬨，樓下座無虛席，生意很好，打著哈欠，蹲在狗窩邊玩了一會，孫謹揉著酸疼的腰，放它進房就溜達著下了樓。
在廚房裡找到了老板兼主廚。
從背影看著就是不好惹的一個人，不論是在外旅行還是回國開店，還真的從沒碰到過找茬的人。
廚房裡並不是隻有他們，孫謹自然的從後麵靠在虞冠桀身上，其他人也見怪不怪了，早就知道了兩位老板之間的關係。
主要是人家也沒想著遮掩，天天光明正大的撒狗糧。
“餓了嗎，給你做好吃的。”
雖然孫謹並不挑食，虞冠桀從不會隨意投喂，準備得很豐盛健康。
再次被帶回樓上，腳邊是正吃著晚餐的狗，孫謹用腳去撩閒。
狗狗在生氣和乾飯之間選擇了生氣的乾飯。
吭哧吭哧的抱怨著被打擾，虞冠桀隻能將狗盆挪遠了一些。
吃飽喝足又到了睡覺時間，孫謹按住背後向下探去的手掌，有些羞赧，“那什麼，我們都這個年紀了，還是要控製一些。”
昏黃的燈光裡，一切都是這麼動人。
男人隻是沉迷笑著，“不管在哪個年齡，你都是這麼誘人。”
“春宵苦短，不能浪費。”
白天就這麼睡了半天，現在更是有些難以招架…孫謹不得不承認，他的體力確實不如過去了。
過去他還算能和虞冠桀旗鼓相當，配合得非常完美。
唉，算了，好漢不提當年勇。
也還好江氏企業旗下的保養品很管用，簡直可以說是男人的福音，不然孫謹真不敢這麼縱容。
提起江氏，不免想起那象征著身份地位，價格高昂到驚人的新生藥劑，孫謹趕緊將這個念頭甩開。
這種東西可不是他們能消費得起的。
迷迷糊糊的，身邊的人起身，開門，忍著困倦，孫謹等了很久都沒等到人回來。
樓下的生意早已不需要他們時刻緊盯著，到了下班時間大家都做好收尾工作回家了。
燈都滅了，除了櫃台上還亮著一盞燈，虞冠桀正在看賬本，眉頭緊皺著。
店裡沒人，也不怕影響其他人孫謹帶著狗，輕手輕腳的走過去，下巴壓在虞冠桀頭頂，開玩笑的說著，“生意還可以啊，不能虧本吧？”
“沒虧。”虞冠桀關了電腦，合上了賬本。
“那你還在這愁眉苦臉的。”孫謹揉了揉虞冠桀的眉心，唯一的一盞燈也熄滅了。
很明顯，虞冠桀不願多說。
孫謹平日裡也不管賬，虞冠桀也沒藏私房錢的習慣，所有錢都在他卡裡。
裡麵的數字也是噌噌噌的越來越多。
不止是這家小飯館的，還有來自李海和汪林杉的分紅。
長時間在外旅行，孫謹還是想落地生根，他們不缺錢，不需要為生計發愁，開店也是為了打發時間。
這麼多年，他們感情融洽，生活和睦，孫謹實在不知道虞冠桀在煩惱些什麼。
天氣越熱，涼爽的海邊越是熱鬨，一夜過去，所有遊客居然都沒有出現，店裡也是冷冷清清，一個人也沒有。
當然這並不代表海邊也是空無一人，隻是沒有了遊樂的設施和遊客。
孫謹趴在窗戶邊，偷偷四處觀望，“哪個大人物要來啊？這麼大陣仗。”
虞冠桀也隻是收到了通知，並不知道是誰將海邊清了場。
幾艘小型郵輪越來越近，海邊也停著許多車輛，一群保鏢嚴陣以待，有條不紊的戒備著。
沙地裡鋪了寬寬的石板路，孫謹遠遠看著像昂貴的玉石。
不免為這鋪張咋舌。
遊輪沒辦法靠近淺海，快艇破浪而來，雖然人數眾多，被人眾星拱月的簇擁著的人太過耀眼，無法被人忽視。
孫謹還沒來得及看清這位大人物是誰，就被虞冠桀捂著眼睛按在了牆邊。
“乾什麼？”
“怎麼了？誒？乾啥啊…”
熱鬨沒看成，衣服被蠻力扯開，疑惑不解也俱都悶在唇齒間，耳邊是快速又劇烈的心跳聲。
“你是我的，是我的！”
海風嗚咽著呼嘯而過，踏上玉石板路的男人腳步微頓，冷淡的棕眸困惑的掃視四周，沒再察覺到異樣才抬步離開。
剛剛，是錯覺？
那位神秘的大人物像一陣格格不入的寒風，順利又快速的離開，海灘很快又恢複了熱鬨。
遊客也重新回到了海邊，孫謹沒想到一把年紀了居然被禁足了。
虞冠桀沒有說是因為什麼，更沒有給出任何理由。
隻是用各種借口不讓他出門。
一次兩次，孫謹也就聽了，次數多了，誰能受得了？
孫謹沒想吵架，好聲好氣的詢問得到的隻有強硬的態度。
說不難過確實不可能，他們相處的時間太過長久，記憶裡都是虞冠桀百依百順的溺愛，久到孫謹早就忘了虞冠桀真正的脾性。
沒有大吵大鬨，恩愛了半輩子，孫謹也了解虞冠桀的性子，也不是沒察覺到，最近男人次數越來越多的“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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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他們真的該好好聊聊了。
活動範圍縮小到這間不算大的臥室，孫謹想搞清楚虞冠桀變得異常的原因，所以沒有想辦法跑出去。
不知道是不是心態的改變，孫謹總有種錯覺，夜晚的恩愛變成了例行公事。
不是說虞冠桀對他有了敷衍心，因為他們不再是情到濃時的難以克製，而是，好像是為了證明什麼。
所以，這次孫謹拉住了虞冠桀的手，“放哥，咱們不能這樣了。”
“對不起，我控製不住。”正常的假象被輕易擊碎，虞冠桀痛苦的抓著頭發，不敢直視孫謹依舊柔和溫暖的眼睛。
這麼明顯的不安和恐懼，孫謹隻在虞正燦還活著的時候見到過。
將虞冠桀摟在懷裡，溫聲安撫著，“我們是愛人，是一家人，你的煩惱應該告訴我，我們一起去麵對。”
虞冠桀不知道從哪裡開始說，孫謹拉著他的手放在頰邊摩挲，“什麼都不和我說，放哥，你舍得我傷心嗎？”
孫謹的懷抱很溫暖，聽著他的心跳聲，虞冠桀慢慢冷靜了許多。
“這裡很熱鬨，你很喜歡這裡。”
“你不喜歡嗎？”孫謹反問著，不等虞冠桀回應自行回答著，“我確實很喜歡海邊，喜歡大海藍天，喜歡海風，喜歡沙灘，喜歡這裡的日升日落，隻因為，我的身邊有你。”
“有你陪著，我才喜歡這一切。”
“如果你不喜歡這裡，我們可以去彆的地方，隻要有你，我去哪裡都可以。”
孫謹毫無遮掩，毫無保留的愛意，讓虞冠桀更難心安，也更加惶恐，“越來越多的人喜歡你，我有些害怕。”
“我跨越不了年齡的鴻溝，五十、六十…不服老不行，我沒辦法和二三十歲的男人女人相比。”
孫謹怎麼也沒想到虞冠桀會因為年齡而自卑，頓時有些哭笑不得，“放哥，你和那些小年輕去較個什麼勁，誰不是從那個年齡過來的，更何況，我也不年輕了。”
“以後你會老，我也會老，我們一起白頭偕老，這多浪漫。”
孫謹很愛笑，眼尾有著無法忽視的紋路，卻依舊不曾減少吸引力，虞冠桀手指小心撫摸著，又有些入了迷，“我不能沒有你。”
“我永遠都在你身邊。”孫謹此刻了解了虞冠桀的煩惱，真心實意的承諾著，也認真凝視著虞冠桀的雙眼。
“放哥，我對現在的一切都很滿意，也不想你背負其他壓力。”
“新生，不是我們能用的。”
“恢複青春確實非常誘人，但我更願意和你踏著時間，一起慢慢變老。”
“這才是我最想要的。”
虞冠桀沒有否認，也沒有固執己見，孫謹鬆了口氣。
他們已經比很多人過得好了，放棄安穩的生活，傾家蕩產隻為了延長生命恢複青春，在孫謹看來，很不值得，也沒必要。
“那天，來海邊的人，是虞氏的董事長嗎？”
話音剛落，虞冠桀的身體緊繃著，眼神也變得很嚇人。
果然如此。
一個毫無交集的人，居然能輕易的讓虞冠桀性情大變如臨大敵，對此，孫謹隻能無奈歎氣，“店交給楠姐幫忙打理吧，你有想去的地方嗎？”
虞冠桀沒想過下一個目的地，聽到孫謹猜到一切卻態度如常，願意包容一切，心中重壓頓時減輕不少。
孫謹並不是個愛四處奔波的人，他會把住所打理得乾乾淨淨井井有條，會珍惜時間，認真去過好每一天。
虞冠桀知道孫謹很喜歡這裡，也知道他想安定下來的心。
可這一次，虞冠桀沒辦法忍耐，隻要一想到孫謹差點見到虞行翡就恨不得立即離開這裡。
他要去一個不會被虞行翡發現的地方，他要和孫謹永遠生活在一起。
沒多少事情需要安排，他們的行李也不算太多。
虞冠桀開著車，孫謹抱著狗，沒有問前方目的地在哪。
因為，這並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們的心依舊緊密相連，他們會幸福安樂的過完這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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