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姑她們咋樣，我大表哥、二表哥過年回來沒？”
遞給爺爺一根煙，爺倆吧嗒點上。
“你姑他們過年那會兒回來，這頓訴苦啊，說他們爹娘不要她們了，賴賴唧唧的，然後你奶罵了他們一頓，然後她們罵了你一頓。
學鹿他們部隊沒假期，大象倒是回來過了，走的也早，他們單位說是又奮戰幾個月啥的，也不好請假。”
大表哥在部隊，之前和北邊對峙摩擦啥的不斷，那沒假期也正常。
二表哥在石油口，李劍垚想了想，這幾年正是遼河油田勘探開采忙碌的階段，忙碌是正常的。
之前二表哥楊大象讀的就是石油專業，專業性強一點，起風的時候有些波及，但不多，石油、電力這樣的行當不專業是真玩不靈，聽二姑講，68年的時候直接分配到了石油城，然後70年的時候又調到了遼河油田，屬於離家近了些，算是運氣很不錯了。
這邊煙還沒抽完，奶奶過來說道。
“去做飯去，彆當煙囪了！”
李劍垚看了看淩靈忙著給大家分禮物，好像能做飯的確實人手不咋多。
“家裡有肉啥的沒？”
“井裡吊著呢，還有殺好的兩隻雞，後院兒的菜現成的，你照量著來就是了。”
“那老佛爺您歇著，看我的！”
把井裡的籃子提上來，後院裡黃瓜、西紅柿、茄子、西葫蘆、豆撅子、生菜、小白菜之類的一應俱全。
各自摘了一些，炒的炒、拌的拌，沒多久就弄好了晚飯。
韓建平和謝蘭英爺爺奶奶在香島也見過，不用客套。
吃完飯接著在院子裡納涼，隻是這會兒八斤又讓幾個孩子給玩沒電了，躺在葡萄架下麵的椅子裡睡得跟豬似的，奶奶給扇著蒲扇。
“明天去城裡多摘點菜帶過去，後院那麼多都吃不完。
給你娘她們帶些，也給你姑她們帶些，城裡吃口菜費勁。”
“行！
奶，你們在家待著得勁兒？
要不然等我倆回去跟我們一起去那邊再待一陣子唄？”
“上一邊去！
家裡多自在，想乾點啥就乾點啥，不用走三步屁股後麵就有人喊老太太慢著點。
家裡吃的喝的也不缺，你不用總想著忽悠我老太太。”
“那要不然我們把八斤留下您帶帶？”
奶奶看著睡熟的八斤，似有意動，但仍然拒絕了。
“拉倒吧，這麼小個人，你們自己帶去吧，我們都這個歲數了，不愛管你們。
得空去看看你朱姥姥，眼看要不中了，癱炕上了。”
“請沒請趙大夫看看，說是啥病沒？”
“趙老頭兒說就是年歲大了，啥病不病的，到壽了，我前幾天去看過，人都有點迷糊了。”
“那也彆得空了，我現在就去瞧瞧。”
說著李劍垚就起身，先到藥房裡找了幾味藥，背上包出了門。
路上，李劍垚在想，奶奶這是見朱姥姥也要翹辮子有點怕了，之前的明珠奶奶，這次是朱姥姥，鐵三角已去一，癱一。
時間就像把刀，刀刀他催人老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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