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不成不成!
你是不是敵人派來的臥底?
乾啥啊,窮的都要光屁股了,還假大方,打死都不成!”
大隊部裡,李厚河高聲的拒絕著,身體都遠離了李劍垚一些。
這個侄子是不是專門來禍害村裡的,怎麼沒事就讓村裡掏錢呢!
李劍垚回到村裡,直接來到了大隊部,見十大爺和朱鳳春兩人都在,直接說了讓村裡考慮每天給津河中學的孩子們一人一枚雞蛋吃。
“瞧你們這小氣的樣子,一人一天一個蛋,200天的上課時間也就24萬個蛋,何況第一年隻有初一初二和高一三個年級,最多也就12萬左右的蛋。
第一年也就不到6000塊錢。”
“你滾蛋,六千塊不是錢啊!咱們村兒每人還能分上個差不多兩塊錢呢!
你是不是日子過好了,就看不上這點錢了?
要擱到以前,這都快趕上全村平均分紅的一半了!
一斤鹽才多少錢,這些錢不但全村吃鹽都吃不完,連牲口的都吃不完!
你說,是不是你表叔給你灌什麼迷魂湯了?
我打電話罵他一頓去,什麼玩意,當個公社書記就能往死了薅舅舅家的羊毛了?
他要是敢還嘴,我就拉著家裡幾個老爺子去公社打他一頓!”
李劍垚也是服了,但老李家的外甥還真是容易挨揍啊,這啥都沒說明白呢就把事兒怪在人家頭上了。
“十大爺你冷靜一點,這事兒表叔還不知道呢,我先跟你們合計合計,你們好歹讓我把道理講明白好不好?”
“那你說,要是說不出個一二三來,我連你一起打!”
“哎,你厲害,張嘴閉嘴就要打人了,我就站著,你碰我一下,信不信我找我三爺去告狀去?”
李劍垚也是理解他暴躁的根源,種子的事兒今年就到頭了,以後不但沒有三倍返還的糧食,還得交公糧,還得三提五統。
鄉親們吃了十幾年的農業科技的紅利到頭了,收入銳減,擱誰身上誰不上火?
李劍垚更知道,今年是集體的最後一年,過了年,政策下來,土地就分到個人手裡了,再這麼集中製的管理也不成了。
所以更得跟縣裡要個政策,養殖業擴產,但最重要的問題不是擴大規模的建設環節和雞和豬的育種,而是飼料原材料的來源,也就是糧食。
在當前的環境下,想多弄點糧食出來,沒有縣這一層的支持,你有錢收糧都做不到。
不搞點社會責任,怎麼能理直氣壯的跟縣裡要指標?
“咱們先說哈,種子的事情今年是最後一年,明年縣裡就不收了。
接下來咱們村裡麵臨的問題就是這個收入的大頭沒了,不但收入降低,而且要按照約定開始交公糧、交三提五統公積金、公益金、管理費,教育附加、生育附加、民兵訓練費、民政優撫費、民辦交通費)。
雖然咱們過去一些年攢了一點家底,可光出不進肯定不是長久之計。
想要讓老少爺們們繼續過著比其他大隊好一點的生活,咱們就得想辦法,即使種子收入這項沒了,生活質量也不下降。”
李厚河從李劍垚的身上把煙掏了出來,給朱鳳春和李劍垚各打了一根,然後順手就裝到了自己的兜裡。
“你繼續說!”
李劍垚就知道他這個德性,也沒跟他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