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句話,讓文虎臣頓時脊背發寒。
他看著白忘冬那嘴角揚起來的笑容,雖然看起來一如既往的陽光,可在他的眼裡,這笑容彆提有多麼的血腥。
白忘冬會這麼做嗎?
他能做的出來嗎?
如果是之前,他對這兩個問題可能還有些疑慮,可到了現在是真的一點都不敢去想白忘冬做不出來這種事的可能性。
這個年輕人,做起事來比誰都任性。
“大人三思。”
文虎臣將棋子給放回到棋罐裡麵,連忙開口說道。
“若是此時大動屠刀,是一定會影響到鳳翔府百姓的生活的。”
聽著文虎臣的話,白忘冬托著腮笑眯眯地看著他。
“處理政務,治理民生,那是知府大人該考慮的事情,文副千戶作為錦衣衛,職責不就應該是落刀嗎?怎麼?難不成文副千戶也有棄武從文的想法?”
“卑職並無。”
文虎臣連忙說道。
“卑職隻是擔心大人……”
“好了,剩下那些虛情假意的廢話就不用再多說了,我剛才隻是和你開了一個小小小小小小的玩笑,彆在意。”
白忘冬隨手捏著手裡的棋子,淡笑著說道。
玩笑?
老子看你可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
至少在那一瞬間,文虎臣真的感覺到了白忘冬的一抹殺氣。
隻不過,這抹殺氣來的快去的也快,隻是刹那間就消失不見,像是被白忘冬藏在了眼底一樣。
即便隻是一瞬間,可他也不敢把那當成是幻覺。
文虎臣局促地看了白忘冬一眼。
“大人此言當真……”
“怎麼?你是在質疑我的話?”
白忘冬微微挑眉。
“白某一生從不說謊,說是在開玩笑,那就是在開玩笑。再說了,要是真的把他們隨隨便便宰了,這事情反而就不好玩了。”
他舞台都找好了,劇本也都定了。
要是讓演員們就這麼退場了,那可就真的是無聊透頂。
“那便好,那便好。”
文虎臣坐回到了原位,注意到白忘冬審視他的目光,他微微一笑。
“在下隻是擔心鳳翔府是否會因此混亂罷了,並無他意。”
聽到他說的話,白忘冬輕笑一聲,沒做評價。
都是千年的聊齋,說什麼狐狸呢。
就以那群人如今展現出來的這張大網的冰山一角,鳳翔府的錦衣衛高層不可能沒人和他們聯係。
楊柏華出身楊家,看起來好像是比文虎臣更像這個“鬼”一點。
但是,在結果出來之前,白忘冬誰都不會信的。
文虎臣看著他這似笑非笑的樣子,選擇了無視,他直接繼續開口說道:“白大人遠道而來,上門拜訪,應該不單單隻是為了和我下盤棋吧?”
“萬一就真的隻是這樣呢?”
這人好不會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