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真的突破了?!”
原本還處於興奮之中的顧慎,在感應到不遠處穀清身上爆發出來的氣息時,臉色不由變得更加感慨了幾分。
本以為自己剛剛突破到衝境大圓滿已經是一個意外的驚喜,沒想到更大的驚喜接踵就來了。
而這一次穀清突破的卻不再是小段位,而是從衝境大圓滿到鬥境的躍躚,這等於讓清玄宗多出了一個鬥境強者。
要知道在大半年之前,也就是在秦陽替清玄宗尋回正宗清玄經心法總綱之前,整個清玄宗都隻有一個玄境高手,連一個鬥境高手都沒有。
後來吳成景才在正宗清玄經心法總綱的幫助下,成功突破到了鬥境初期,算是一個厚積薄發的結果。
沒想到現在在一個女人隨手的幫助下,穀清竟然就突破到了這個境界,這都能跟清玄宗副宗主吳成景平起平坐了。
驚喜來得太過突然,讓得所有清玄宗內門弟子們都有些回不過神來。
而他們的心底深處,則是油然而生一抹濃濃的火熱。
這能讓穀清從衝境大圓滿突破到鬥境初期的南越王前輩,施展手段讓自己突破一個小段位,豈不真就是舉手之勞?
由於正宗清玄經心法總綱的關係,清玄宗的這些內門弟子,很多都已經達到了氣境大圓滿,差一點就能突破到衝境初期。
比如說沐清歌,就處於氣境大圓滿的層次,她的臉上,同樣有著一種極度的期待。
這讓氣境大圓滿突破到衝境,總比衝境大圓滿突破到鬥境要容易得多吧?
然而在所有人目露火熱和期待的時候,南越王卻是緩緩坐在了上首椅中,似乎對他們的眼神視而不見。
“怎麼樣,小子,現在服了嗎?”
南越王完全沒有去管那些清玄宗的弟子們的表情,第一時間就將視線轉到了秦陽的身上,口氣有些挑釁。
“服了,這下我是真的服了!”
秦陽滿臉的震驚之意,盯著穀清連連點頭,說實話現在他是真的有點佩服這個南越王了。
從某種程度來說,南越王的這種本事,有點像是秦陽的血脈之力對變異者的幫助。
又或者說是秦陽得到的兩門正宗古武心法對變異者的幫助,就是相對來說,沒有南越王手段這般立竿見影的效果罷了。
這是隻要一出手,就能讓一個古武者提升修為的逆天人物,甚至可以讓古武者突破一個大境界。
秦陽相信,這還隻是因為南越王現在處於合境初期的層次,肉身和靈魂並沒有融合完成,遠遠沒有達到三千年前的巔峰狀態。
說不定等南越王恢複實力,幫助一個鬥境古武者甚至玄境古武者提升修為,都不是什麼難以辦到的事。
秦陽不知道這是屬於每一個遠古時代古武者的手段,還是屬於南越王的獨有手段,但無論是哪一種,南越王代表的意義都非同小可。
有著這位的存在,或許就是古武者重新崛起的契機。
這又會對如今的世界,造成什麼深遠的影響呢?
更何況秦陽曾經親眼看到南越王的出手,還能幫助一個變異者提升段位,這可就有些深不可測了。
也就是說南越王的手段,並不僅僅是隻針對古武者,還能幫助變異者。
這不由讓秦陽更加堅定要將南越王帶在身邊的決心。
若是任由這種脾氣飄乎不定,神秘手段又多得不得了的強者隨意行事,還不知道要發生什麼大事呢。
甚至秦陽都有些慶幸,還好自己撞見了南越王的複活,還施展某些手段將其綁在了身邊,要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一個沒有任何束縛的南越王,一個恢複到巔峰狀態的南越王,恐怕大夏鎮夜司都會異常頭疼吧?
“那本王就待在這裡替你守護清玄宗了!”
南越王做剛才那些事,都是為了此事做鋪墊,所以她舊事重提,而且滿懷期待地看著身旁的這個年輕人。
“這個……恐怕還是不行!”
然而下一刻秦陽就搖了搖頭,從其口中說出來的話,讓得南越王的身上,頓時爆發出一股極強的戾氣。
“小子,你敢耍本王?”
蘊含著清冷之意的聲音從南越王的口中傳出,仿佛讓整個清虛堂中的溫度都降低好幾度。
原本還處在極度興奮之中的清玄宗弟子,包括剛剛突破的穀清和顧慎,都被南越王嚇得大氣不敢出一口。
或許直到現在,他們才發現這位恐怕並非什麼善男信女,剛才做出的那些事,也不過是興之所致的隨手為之而已。
這個叫什麼南越王的女人,一言不合就動手或許才是她的本性,發起怒來,說不定連秦陽的麵子都不給。
南越王這個時候真是氣得不行,敢情自己做了這麼多,還幫助穀清從衝境大圓滿突破到了鬥境初期,你小子都視而不見是吧?
聽剛才秦陽話語的意思,似乎隻要她表現出了一些本事,就會答應她的情求,現在看來,自己又被這小子給耍了。
“不敢,不敢!”
秦陽連忙雙手亂搖,然後朝著穀清一指,說道:“我的意思是,既然現在清玄宗已經有一位鬥境強者坐鎮,那就不需要再麻煩阿芷你了。”
“渾蛋!”
聽得秦陽口中說出來的話,南越王一愣之下,頓時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也讓清玄宗眾弟子麵麵相覷。
清玄宗這個鬥境強者是怎麼來的,他們剛才可都清清楚楚地看到了。
沒有人能想到,秦陽竟然會以這個理由來回應南越王,那麼後者這是不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不過誠如秦陽所言,沒有鬥境強者和有鬥境強者坐鎮的宗門,安全係數是完全不一樣的。
再加上秦陽今天在這裡鬨了這麼一出,想必唐門馭獸堂的那些人想要卷土重來,就得好掂量掂量一下吧。
震懾那些人的,終究還是秦陽的背景,可架不住還有一些人忍不住挺而走險。
如果是一些毛頭小賊的話,清玄宗自然能夠打發,但要是一些二三流的宗門想要趁火打劫,一個鬥境強者的坐鎮還是很有必要的。
可事已至此,南越王又不可能將穀清身上的修為收回來,隻能是在那裡怒氣衝天地瞪著秦陽。
“好了,時間已經不早,咱們也該出發了!”
秦陽好像完全沒有看到南越王臉上的憤怒,見得他站起身來,又叮囑了穀清和顧慎兩句,便頭也不回地朝著清虛堂的大門口走去。
“王八蛋!”
見狀南越王就算是再心不甘情不願,也隻能站起身來快步跟上,其口中的嘟囔聲,所有清玄宗內門弟子都聽到了。
隻是這個時候他們都不敢多發一言,隻能目送著那三人的背影消失在清虛堂的大門口外。
“呼……”
直到良久之後,一道口吐長氣的聲音才傳將出來,也將眾人的心神拉了回來。
“師……師弟,我這不是在做夢吧?”
穀清看起來還有些不太自信,見得他抬起手來,握了握自己的拳頭,總覺得今天發生的事情,有些太玄幻了。
一大早各大宗門就逼上門來,幾乎將他們逼到了絕路,讓得所有人都隻能認命,根本沒有反抗的餘地。
在那個關鍵的時刻,秦陽橫空出世,壓製得一眾宗門家族之主不敢輕舉妄動,最終隻能灰溜溜離開。
這已經讓穀清這個宗主大弟子的心情極為大起大落了,沒想到事情告一段落之後,自己竟然還能有這樣的驚喜。
本以為自己想從衝境大圓滿突破到鬥境初期,至少也需要一年甚至幾年的時間,沒想到短短半個小時就突破了。
這所有的一切,都是因為那個跟在秦陽身旁,兩者卻好像並不是同路人的漂亮女人。
相比起顧慎隻是提升一個小段位,穀清卻已經一躍而為古武界的高手之列,這對他造成的衝擊可想而知。
“師兄,我們不是在做夢,這都是真的。”
顧慎這個時候倒像比穀清要沉得住氣,隻是沒有人看到他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右手正在狠狠掐著自己的大腿。
疼得呲牙咧嘴的顧慎,始終難掩臉上的興奮,聽得他說道:“這一次,咱們又欠了一個永遠也還不了的人情啊!”
聽得顧慎之言,所有人都第一時間明白過來他所說的人情,到底是欠誰的?
從當初的清玄經心法總綱,到後來的潛龍大會,還有潛龍大會結束之後各方的發難,再到今天上午的清玄宗困局,全都是那個叫秦陽的年輕人力挽狂瀾。
也就是說清玄宗欠秦陽的恩情,早已經還都還不清。
如今秦陽還幫助清玄宗去尋找失蹤的兩位宗主了,這又是一個天大的人情。
“那個……他現在已經是咱們清玄宗的代理宗主,用不著再分得這麼清吧?”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聲音突然傳將出來,正是於飛所發,讓得所有人先是愣了一下,然後都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
甚至於飛有一句話沒有說出來,現在的這個代理宗主,似乎比原來那位宗主,帶給了他們更大的希望。
曾經的宗主清玄子,最多隻有說無功無過,帶著清玄宗按部就班地在古武界立足而已。
像他們這些年輕弟子,彆說是衝境鬥境了,就算是想要突破到氣境,都是難上加難。
沐清歌算得上是優秀的後輩弟子了吧,當初的她,不也在為一個突破到氣境的契機而拚命修煉嗎?
要不是有正宗清玄經心法總綱的幫助,沐清歌到現在都未必突破到了氣境,這就是清玄宗大半年前的現狀。
再看看現在,一眾內弟子,最低的都是氣境中期,大多數都達到了氣境後期甚至大圓滿,還有顧慎於飛這些衝境。
一個三十歲不到的衝境古武者,在大半年前可是能衝擊潛龍大會冠軍的存在啊。
而且那個時候修為最高的文宗孔正揚,也才剛剛突破到衝境初期罷了,遠不如顧慎的衝境大圓滿。
尤其是穀清,更是打破桎梏更上一層樓,達到了鬥境初期的層次,都能跟一些二流宗門的宗主家主之流爭鋒了。
這是自清玄宗認識秦陽以來,短短大半年時間的變化,卻比清玄宗以往數十年甚至百年的變化都要更大。
這讓眾清玄宗弟子都有一種感覺,未來要是由秦陽一直當這個清玄宗宗主的話,說不定清玄宗都有超越三大超級宗門的希望。
當然,這些都隻是後話了,現在他們的心中,終究還是一心想要找回兩位宗主的。
“希望他這次依舊不會讓我們失望吧!”
看著清虛堂的大門口,顧慎口中低沉出聲,讓得旁邊的穀清重重點了點頭。
“一定不會!”
最終穀清用這話結束了這場會議,隻是在眾師弟師妹們離開清虛堂之後,他卻端坐在椅中,久久沒有回神。
…………
三天之後。
大夏西南,一座巨大的山脈之中。
“秦大哥,翻過前麵那座山,就是武陵山大裂穀了,我們要找的那個古武門派,應該就在裂穀深處!”
走在前邊的沐清歌抬起手來,指向了前方遠處雲霧籠罩的高山,口氣顯得有些興奮。
身後的秦陽抬起頭來,隻見一座巍峨大山聳於雲霧之中,讓他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湧現出“山不在高,有仙則名”這句話來。
此刻正值清晨,太陽還沒有出來,武陵山霧氣繚繞,隔這麼遠的距離,有些看不太真切。
“走吧,先上去看看!”
秦陽忽然對這座武陵山和那傳說中的古武門派生出了極大的興趣,當先踏步而出,朝著武陵山攀爬而去。
置身於雲霧密林之中,秦陽更有一種山中尋仙的感覺。
林高葉茂,晨間微露,六月的山風吹來,讓人感覺一陣涼爽。
約莫一個多小時後,兩人終於爬上了武陵山的山頂,更是仿佛置身於雲端仙境,大地山脈,儘在腳下。
放眼望去,一片雲浪滾滾,如同有一隻仙人的大手在後邊推動,讓三人感覺心曠神怡。
好巧不巧,此刻東方的朝陽正好從群山之後冒了出來,一時之間霞光萬道,金光亂舞。
金色的陽光在雲霧之間穿梭,像是一條條在雲間翻滾矯騰的遊龍,又像是劍仙施展而出的無數劍氣,磅礴大氣之極。
而初升的陽光似乎有某種神奇的力量,雲蒸霞蔚之間,推動著山間的霧氣不斷翻騰滾動,繼而緩緩散去。
從武陵山頂放眼望去,先前的霞光萬道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座極幽極深的峽穀。
“這就是傳說中的武陵山大裂穀嗎?”
秦陽低下頭來,看向那縱橫不知幾千米的巨大裂穀,哪怕是以他的目力,也一眼望不到頭。
這讓秦陽不禁感歎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到底需要多少年的滄桑變化,才能形成如此幽奇之景?
“嘿嘿,秦大哥,這武陵山大裂穀,很可能不是天然形成的!”
就在秦陽感歎天地造物之奇時,旁邊已是傳來沐清歌的聲音,讓得他愕然回頭。
“聽我師父的師父的師父說,千萬年前,有兩位實力通天的大劍仙在此大戰,其中一位劍仙打發了興,一劍劈在武陵山上,從此就有了這座大裂穀!”
沐清歌仿佛在說一個豪氣萬丈的傳說,倒是讓秦陽聽得津津有味。
“聽說大裂穀深處那些各處延伸而出的裂道,就是劍仙那一劍的劍氣彌漫所致!”
沐清歌的口氣聽起來有些神往,甚至在她的心中,那位一劍斷山的大劍仙,或許還是位女劍仙呢。
“一劍劈斷大山,那得多強的實力?”
秦陽則是從另外一個方向衡量了一下這武陵山大裂穀的大氣磅礴,心想就算是鎮夜司首尊那樣的高手,也遠遠做不到這一步吧?
當然,秦陽猜測所謂的大劍仙一劍斷山,恐怕都是人們編出來的傳說。
更大的可能,還是本地人往自己的臉上貼金。
“而且我也不太相信真有什麼可以一劍斷山的劍仙!”
秦陽微笑著搖了搖頭,讓得旁邊的沐清歌也是嫣然一笑,但另外一邊的南越王則是撇了撇嘴。
“孤陋寡聞,大驚小怪!”
南越王用了八字評語點評了秦陽剛才的言語,然後說道:“自己沒見過,就敢說沒有?”
“我們沒見過,難道你見過?”
秦陽側過頭來,直接就問了出來,同時想起這女人是三千年前的古武,說不定真見過實力超群的大劍仙。
“哼,本王當年的全盛時期,雖不能說一劍斬斷山脈,但斬碎一個小小的山頭,還是能辦到的。”
緊接著從南越王口中說出來的話,讓得旁邊的沐清歌不由張大了嘴巴,心頭對這位前輩的敬佩不由越來越濃鬱了。
尤其是沐清歌感受到自己體內跟三天前完全不一樣的氣息時,更是多了幾分感激。
是的,在這三天的時間內,經過秦陽的軟磨硬泡,還有沐清歌自己不辭辛苦地服侍,總算讓南越王對她也施展了一些手段。
當然,這其中最大的原因,是因為南越王看這個小姑娘順眼,要不然秦陽說再多說話,她恐怕也不會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