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車夫被許攸罵了個狗血淋頭,可他不敢解釋,更不敢還嘴,他能做的唯有默默趕車,儘可能的讓馬車行駛的平穩些,如此也好少挨兩句罵。
沒人願意平白無故的挨罵,這車夫亦是如此,可他並沒有反抗許攸的實力,所以便隻能逆來順受了。
但凡他起了反抗的心思,輕則一通胖揍,重則小命不保,就算他不為了自己考慮,也得為了靠他養活的家人著想。
逢此亂世,最不值錢的便是人,能活下去已是萬幸,衣食無憂更是奢求,“人命如草芥”這幾個字可不是說說而已。
這車夫肩負著養家糊口的重任,他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全家都得被活活餓死,所以他根本不敢同許攸置這一時之氣。
想到此處,車夫微不可察的歎了口氣,而後他緊了緊身上的皮襖,繼續頂風冒雪的為許攸趕車,
同外邊的冰天雪地相比,車廂之內卻是一副截然不同的景象。
兩名身披薄紗的美婢雖是被凍的瑟瑟發抖,但仍在儘心竭力的侍候著許攸,蜜水果脯一股腦的往許攸嘴邊送,這一幕用滿園春色來形容絲毫不為過。
彆看許攸一直在罵車夫,可他的手和嘴卻是一直都沒閒著,一會兒吃點果脯,一會兒喝口蜜水,不時對美婢上下其手,跟在外邊挨凍的車夫比起來當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
沿途許攸並未碰到什麼不開眼的小蟊賊,究其原因有二。
其一是許攸有數百名精兵護衛,但凡長點腦袋的都不會把許攸選作劫掠的目標。
其二便是劉煜治下的山賊盜匪基本都被清乾淨了,這些烏合之眾用來練兵簡直再合適不過。
雖然劉煜麾下的老兵個個都見過血,甚至有曆經十餘戰乃是百戰的老兵油子,但後募的新兵可沒打過什麼仗!
這些新兵蛋子要是不見血,將來根本上不了戰場!
因而沒什麼戰力的山賊盜匪便成為了練兵的首選目標,劉煜治下各州的匪巢則是當仁不讓的成為了天然練兵場。
在練兵的同時,這些新兵蛋子還能順便發筆小財,所以眾人剿匪的欲望很是強烈。
幾輪剿匪過後,青、幽、冀、並四州的山賊盜匪十不存一,許攸能碰見人劫道就怪了!
……
這日,許攸的車隊在經過長途跋涉後總算是抵達了幽州地界。
“總算是苦儘甘來了啊!”許攸掀開簾子,滿臉憧憬的看著幽州大地。
“但這鬼天氣怎會如此之冷?”許攸打了個哆嗦,迅速的放下了簾子。
“不知大將軍為何要常年定居於此。”鑽回車裡的許攸滿腹狐疑道。
“此等苦寒之地,將來我肯定不來這赴任,要去也得去青州!”許攸暗自思索道。
還沒等許攸結束他那不切實際的白日夢,車外便響起了陣陣馬蹄聲。
鏗鏘有力的馬蹄踩在凍土上,惹的大地微微震顫,帶隊的軍司馬連忙下令道:“戒備!”
片刻後,一支騎兵出現在了徐州兵的視線當中,為首之人身著重鎧,手持金篆提爐槍,黃驃馬旁掛著瓦麵金裝鐧,端的是威武非凡。
這將不是旁人,正是嶽飛麾下副將秦瓊!
“來者止步!”秦瓊倒提金篆提爐槍,口中高喝道。
未等徐州兵做出任何反應,兩千騎兵便開始迅速穿插,片刻的功夫就將許攸的車隊給圍了個水泄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