絳色大宋!
王藺根本就沒打算和韓絳討價還價。
他要留下陳傅良,不想陳傅良辭官,而且把從當官就看韓老賊不順眼的陳傅良安插到泉州去,這便是一步妙棋。
有此事,說辦就辦。
韓絳從王藺府剛出來,準備繞道去謝深甫家喝杯茶。
韓府,韓侂胄書房。
說起來,這才短短半個時辰,有人來密報“主君,剛剛從吏部與都省傳來的消息,王藺上了疏,推舉已經遞了辭呈的陳侍郎出知泉州,推舉在淮南東路有功的程鬆提點泉州刑獄。右相已經批複,隻等吏部核準,左相批複便會正式出公文。”
正在屋裡秘密討論宛城與夷南城以及製銀案諸事的四人都愣了一下。
韓侂胄問“可知細節?”
“知,少君在一刻鐘前剛從王藺府出來,正奔著謝深甫府邸而去,算路程這會已經到了。”
錢皓桁笑了。
韓侂胄也是萬萬沒想到。
一個字,牛。
劉過內心推算了一上過程,說道“怕是王藺以為騙了少君,卻不知,是誰拿捏了誰。”
錢皓桁說道“陳傅良,作一任主官他不行,但他有一個特長對眼下非常有利,而且還有就是,當今天下,三學鼎足而立,朱熹的福建路學派、陸九淵的江南西路學派以及兩淅之學。陳傅良雖然是溫州人,卻是淅學當中大賢。而且喜好開學院,門生弟子數百。”
錢皓桁的意思就是,殺入福建路,以陳傅良這種教書成就高水平高,學生滿天下的性格,給福建學派來一招中心開花。
“而後,他的主張,強商、存金、強軍、備戰。若他為地方官,對其他地方或許有害,因為他非常喜歡修路、修河,他認為路通、河暢,便可強商、存金。”
韓侂胄大笑,厲害。
錢皓桁在選人的眼光上,比自已強的多。
雖然在朝堂上不怎麼爭鬥,卻是位極厲害的人,以前自已太輕視錢皓桁了。或許是錢皓桁的性格與教養,讓他不喜歡朝堂上的爭鬥。
確實厲害。
泉州,眼下最需要的就是修路、通河。
看來泉州的事不用操心了,等陳傅良到了泉州,劉過有一百次辦法搞定陳傅良。
眼下,還是宛城、夷南城、以及製銀案最重要。
製銀案從韓絳穿越過來那天就壓在韓侂胄心頭,韓侂胄一直以為製銀案的核心在淮南東路,可誰想竟然沒有半點關係。
製銀案的最終爭鬥,肯定是過宮。
所以韓侂胄不能不上心。
韓絳這會,剛進謝深甫家裡,正坐在花廳品著茶。
謝深甫替韓絳倒了一杯茶“小韓,你爹老韓嘴上說要當好人,可實際上呢,他隻是暫時沒當壞人。不為朝中的事情儘心,便是無所作為,自然說不上什麼好人。”
韓絳雙手一舉杯“老謝,不給你找麻煩就是好人了。你讓一個五品官在朝堂上能乾什麼,旁觀便已經是上上之選。”
“胡說。”謝深甫可從來沒把韓侂胄當五品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