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朝中集團勢力,彆看韓侂胄沒有紫袍大員,可朝中大小事,韓侂胄隻要想插手,影響力還是巨大的,誰也不敢不放在眼裡。
眼下,娘娘又在背後支持,都不需要動用太上太娘娘的力量,就可能在朝堂上擁有一股子強大的力量。
韓絳把茶喝掉“老謝,你到底想怎麼樣。我今天心裡可難受了,你想想,我研究的稻田之法多好,我剛去了王公家裡,這會出來我怎麼感覺被他給騙了,越想越不對味,他就是不想給我加官進爵。”
謝深甫笑了。
敢情是知道自已在朝堂上和王藺吵了,這會來找自已求安慰,或是求助力來了。
稻田之法,錢家確實已經在整理相關的資料以及學術性的文獻了。
這種文獻,按理來說應該是秘書省派人整理,而且出資。
可秘書省這些年乾的都是什麼事。
收攬名字畫,專門整理詩集。
農書什麼的誰關心呢,又不能留名,又沒有實際意義上的好處,自然沒有人關心了。
謝深甫隻是笑了兩聲,並沒有回答韓絳這種抱怨,突然謝深甫話鋒一轉“絳哥兒,你在秀州的時候見過方圖嗎?”
“見過。”韓絳的回答沒有一絲的猶豫。
無論回答是正確還是錯誤,韓絳都不能猶豫,先回答,再想對策。因為猶豫,便是錯。這是韓侂胄給韓絳上的第一課,一但猶豫就會讓問話的人浮想聯翩。
就拿這個問題而言,韓絳回答見過、或是沒見過都不重要。
後麵都可以解。
說見過,隻說見過此人。說沒見過,有必要提及的時候可以說,聽手下人講過此人。
所以,猶豫是錯。怎麼回答,不是!
謝深甫又問了“有招降的可能嗎?”
這個問題,就不需要立即回答了,韓絳有理由去思考,去分析。
韓絳思考的是,謝深甫為何要問自已,為何想要招降方圖。
韓絳不知道的是,方圖的人生就在此時,也在麵臨的選擇。
方圖距離洛陽隻有一百二十裡,五萬防守洛陽的金兵南下。
所謂的八大王,實為八個有實力的義軍首領,加上襄陽軍、汝州軍、棗陽軍的部分精銳帶兵將領,正在一處山頭上聚集商議。
秦钜指著地圖“我們有三個選擇,第一直接退回宛城,宛城城高擴城河夠深,而且糧食充足,隻有金兵人數沒有增加了十五萬,我們可以擋下半年。”
“第二個選擇,我們背後有一座伊陽城,這座城太舊,在唐時建立後來沒用,城防用處不大。最後一個選擇,布陣迎敵。”
來自新野的義軍首領,八大王之一,鄭大。
他沒名字,家中排行老大,平日就叫鄭大郎,現在需要用到名字的,他就叫鄭大,屠夫出身,不滿金人壓榨,殺了金人幾個小吏後聚集了一群人呼嘯山林。
鄭大問“我們不懂兵,先生隻說,有何區彆?”
方圖也問“退回去,難道宛城就不再是咱們的了,是不是?”
秦矩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