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異地結算用彙票,這個分有兩種,一種是計名是專項彙票,另一種是不計名式小額異地彙票。
這兩種還有細分。
比如小額的分為兩漸專用,兩漸江南專用,兩漸至兩廣通用,甚至是全宋,天下全票等等。
這地域的差彆很容易理解。
就是一個異地兌現費用,兩漸專用的出了兩漸,最少加千分之一,最多加百分之五。到臨洮,就是加百分之五這個級彆的。
但就是加百分之五,無數的商人也要。
比起他們自已運錢從臨安到臨洮,百分之五的太合算了。
其中天下全票,十兩銀的,實際的兌換價格可不是一兩銀二千二百四十文這麼一點,基本上要達到兩千五百文。
因為天下全票代表,任何地方兌換都是實數,不加兌換費。
身為商人,身上帶著這種票行走天下,走南闖北,到了任何一個地方,那怕找不到壕橫號的店鋪,找到當地的軍營,隻要這個軍營中有管賬司馬的,都可以立即換成現錢。
而且許多商人喜歡小麵額的,可以私下交易。
有人說,這還是交子。
交子、會子等,已經毀於大宋的朝廷信用,也讓無數百姓對這種紙製的可以替代錢的紙片失去了信任。
韓絳也不指望這種信用可以立即恢複。
好在,許多商人,特彆是行走南北的商人,還是信任這種紙幣的,更何況壕橫號一直控製著這種銀券的發行數量,因為少,所以保值率高。
可是,需要搶錢的時候,這東西真是一種利器。
錢皓桁就紙幣的問題和韓絳討論過多次,韓絳有一句話說穿了紙幣的核心,不是銀本位,也不是金本位,真正的紙幣就是一種信用貨幣。
用發行者的信用來恒定一張紙的價值。
所以,這一次錢皓桁要求,半張也不要流入宋金交界的各州府,全部用在與西夏交界的州府上。
為什麼錢皓桁就不怕這八百萬貫會引發亂子,或是讓銀券遇到信任危機。
就是因為錢皓桁是韓絳的嶽父,他知道許多內幕消息。
比如,李安全想造反。
當今西夏王李純佑是一個好王,他繼承了其父的溫和派政策,對內安國養民,對外附金和宋,儘可能不挑起戰端,讓國家有安定承平。
但卻萬萬沒想到的是,因為這種平和,讓西夏貴族開始貪圖安逸,腐朽墮落的速度比大宋快十倍,放在臨安價值幾千個錢的水果罐頭,運到這裡價值幾萬個錢,一到貨就被西夏貴族瘋搶。
完顏守備,金國駐守西夏王都的金國宗室,也是使節。
金國讓韓絳這次折騰的夠慘,金國旁的西夏卻這麼安逸,完顏一族不爽,他更不爽。所以他用了他在西夏王宮中的情人,當今西夏王李純佑的太後,羅太後這邊的開始鼓動讓西夏國壟斷宋人北上的貿易通道。
羅太後呢,則和另一個情人,也就是李安全,西夏王的堂兄討論過了。
李安全想要的更多。
他想得皇位。
他卻從羅太後這邊牽線,與完顏守備達成了一條秘密的協議。
他開始計劃當朝發難。
就韓絳所屬臨洮軍北上,力壓邊界後,西夏送上歲幣的事情,聯合西夏的老貴族們向當今西夏王發難。
正因為以上的原因,錢皓桁信心十足。
西夏一定會亂,那麼銀券的價值就有了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