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活下去的全部動力就是將姥姥的病治好。
可惜真正的許諾並沒有等到那個時候就撒手西去,再看麵前的男人。
同樣都是女兒,可許大富對她跟許薇的態度猶如地下和天上般不同。
這想法冒上來,也不知是否這身體作祟,許諾竟覺得黯然。
“許先生可是對我提出的條件有什麼不滿?”人未現聲已出,麵容冷峻的男人自餐廳緩步走出來。
他邁著堅實的步伐朝這邊走來,許諾瞬時緊繃眉頭。
說心裡話,許諾並不想沈季宸參與到許家的恩怨中。
她想獨自處理這一切,可單看他今日找許大富談話的姿態便曉得,沈季宸恐怕沒那麼容易放過許大富。
對麵的人顯然沒想到沈季宸在家,整個人像棵木樁一樣立在原地。
那猶如閻羅一般的男人越走越近,最終在許諾身邊停下來。
“有異議的地方可以直接來找我。”沈季宸彎著腰,視線正對許大富,隻一句話就將許大富嚇得說不出話。
剛才的滿臉悲戚在見到沈季宸出現之後,徹底消失,隻剩膽怯和不適。
沈季宸伸手將許諾攬在懷中,半晌沒聽到許大富說話,他轉頭目光瑩瑩看著許諾,“既然我提出的條件你看不上,那我之前所說的合作就算了吧。”
他輕巧地說出這話,麵上帶著淺笑。
許諾也不禁有些愣了,雖然隻短短幾句話卻也瞧到了個中緣由。
正如沈季宸所說,他找了許大富以“賣女求榮”的方式讓他妥協。卻沒想到許大富不想賠了女兒,更不想沒了合作資格,這才連夜找上許諾。
想著這些,許諾頓時覺得不值。
她為真正的許諾不值,為了生為許大富的女兒不值。各種感覺湧上心頭竟讓她一句話都說不出。
沈季宸瞧她發愣,攬著她的左手用了幾分力道。
“許先生果然是重情義之人,隻是許先生的心中並無許諾,既然如此許諾未來的生活都交由我。隻是我這人並不喜總被彆人打擾。”
許大富的臉瞬間煞白,沈季宸話中的涵義他清楚地很。
沈季宸下了逐客令,再待下去對許大富沒有任何好處,他立時轉身欲走。
卻聽身後的人說,“既已是我的人,當然就是沈家的人,以後與許家再無任何瓜葛。”
這話說得冷冽不帶一絲情緒,倒是將鑽在他懷中的許諾驚到了。
她目瞪口呆地抬首望著沈季宸,對方回來一抹笑意。
若是沒有沈季宸,許諾怕是永遠都不會說出這樣的話。她借著許諾的身體活著,就當感恩,若真跟許家一刀兩斷,她過不去這個坎兒。
現如今沈季宸這樣直白地提出來,倒也正中她的下懷。
“好。”隻短暫思量幾秒許諾就輕聲回應。
兩人依舊互望著,男人高大帥氣,女人略顯嬌小才剛剛到他頭的位置。
許大富立時臉色煞白,這才後知後覺今日的事情完全是沈季宸一手策劃,他料到許大富不會同意,料到許大富會來找許諾。
他的一言一行都在沈季宸的心中像打過腹稿一樣。
這簡直就是一場有預謀的戲耍,可能最開始的沈季宸想說得就是那句話。
他要許諾跟許家斷絕關係,打消未來一切的顧慮。
隻是許大富沒有料到許諾會如此乾脆地答應下來,這條通往豪門拯救家族企業的道路徹底斷掉了。
他胸中鬱結地很,隻期望一切都隻是一場夢。
再次將目光轉向許諾,卻瞧到對方眼中一片冷漠,這才覺得事情已經是板上釘釘了。
說著,沈季宸也不顧及許大富還在近旁,掏出手機撥通了方同的電話。
“幫我找最好的雜誌和記者,我要公布一件事。”
許大富是徹底坐不住了,因為沈季宸已經牽著許諾的手朝臥室的方向去了。
管家再次適時出現,懇切要求許大富離開。
許大富自覺留下來也是多餘,便很快離開。
事實證明,有錢能使鬼推磨,這一消息很快就出現在第二天的頭版頭條。
隻寥寥幾個字占據了大部分版麵,聲明內容的大致意思是說,許諾與許大富解除父女關係,一切利益和損害針對另一方沒有任何效力,特此聲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