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家文弱的學術分子是這樣的!!
會場觥籌流轉,人聲喧囂,金圭一身得體的特製西裝站在角落裡麵,和其他人談笑風生。
與那群前來和他交心的商人,無不例外找了幾個借口之後離開。最後他坐在角落裡麵,不時的朝四周張望著。
琉璃同樣出席這次的慶功宴,他們在人群之中並不顯眼,隻是偶爾會聽到他們的議論。
女商人的眼睛最喜歡注意場上的細節,不愧有一雙火眼金睛,能夠在最短的時間內確定了金圭的位置。
服務生恰巧從她的旁邊經過,她端起服務生托盤上的紅酒,輕輕抿了一口,嘴唇上麵留下淡淡的印記,眼睛卻沒有離開過那道孤獨的人影。
“孩子,你又在想什麼?”琉璃搖起美酒信步走來,在離金圭還有兩米左右的距離時停住腳步,笑著詢問道。
金圭被她叫轉了身,對她露出禮貌的笑容,說道“沒有啊,隻是隨處逛逛而已。琉璃女士,我怎麼沒有看見琥珀?”
琉璃將手裡的酒杯遞到桌麵上,然後在他旁邊坐下,說道“琥珀這孩子去應付那群,來得麵熱的商人了,我們六壬氏是做生意的,恐怕那孩子能在慶功宴上談起幾個大單。”
“我們三人組都解散了,看來,你們還是沒有忘記……”金圭失笑道。
琉璃聳了聳肩示意他轉身,兩人肩並肩,一同打量著慶功宴上那群穿著華服的商人,各式各樣的衣飾、妝容、服裝讓人眼花繚亂。
“有時候我和你一樣,喜歡遊離人群之外,他們肯定意想不到,在天上因為饑餓而出來覓食的兀鷲,總喜歡從他們身上各個方麵、不同角度去觀察他們,判斷他們當中,誰更有被壓榨的價值……”
琉璃呷了一口美酒,杯口傾斜,朝著那群人的中央敬酒。金圭定眼目視前方,被商人圍的水泄不通的,竟然是一位長發白裙的女孩。
那個女孩看起來光彩奪目,被周圍的人眾星捧月,她的臉上掛著淺淡而疏離的笑容,似乎在和每一位前來搭訕的人打招呼。
可是她猶如極樂城的冰雪,明明拒人於千裡之外的冷漠,卻讓那群人往往感受到了微不足道的“慈愛”。
“她是從規劃者中被競選出來的新一任首席,孩子,如果你得到了她的青睞,到時候這個活躍領域還沒有被提前公開,你和你的金謀商會提前爭取到了極樂城的所有權,增加收益,也是指日可待。”
可惜麵對如此搶手的人脈資源,金發青年卻興致缺缺。
“沒有必要,金謀商會的業務有很多,足以撐起整個公會。”
“那就是她入不了你的法眼。”
琉璃女士再次看向被人群百鳥朝鳳的女孩,她慵懶的飲下杯中的美酒,然後抬起頭來,目光直視金圭的眼眸。
“私人的冒險團的確不需要太多業務,你的想法是對的,遊戲的明天我會和琥珀前往下一個目的地,至於我們,有緣再會。”琉璃舉杯示意了一下之後,起身離開。
金圭盯著琉璃的背影,久久不語。
他轉身湧入喧鬨的人群當中,那群商人與那位新上任的首席交好以後,看著那些商人一杯杯的品嘗著紅酒、香檳。
看著他們的眼珠子骨碌碌的在舞池裡麵亂瞟,看著他們在人群中尋找獵物,然後將自己的獵物拖進陰暗的角落裡麵。
他們的本質其實和當初的公會一樣,商人是貪婪的野獸,為了利益不擇手段。
他們甚至可以將一條生命置之度外,而且還是一條鮮活的生命,不會因為一點傷害而感到難過。
可惜是……金圭並不在乎這些,那群人也不會把冠冕堂皇的事情放在自己身上,這樣解決了不少的問題。
“嘿,這位小哥要不要來賭一把?”
空氣中夾雜著各種難聞的酒味,賭桌上堆積如山的籌碼,散落一地的金銀票子,濃鬱的香水味,刺鼻的煙熏味,混雜成了一片令人窒息的汙穢。
金圭抬起頭,正看見一名長相猥瑣的商人湊近過來,滿臉笑容的看著自己。
“賭什麼?”
“賭什麼呢?”商人相中了穿著華麗的金發青年,他笑嘻嘻地摸著下巴,看起來像是一名老司機,“你覺得該賭什麼?”
極樂城的繁華程度,遠超過現實當中的很多城市,這裡的盛世放在現實當中,能說是一個空想主義。
這裡有一條巨大的商業街,是遊戲世界中這條街的店鋪,從裡麵買來的東西,隻要不是違反了常理,基本上是能夠帶出現實當中去的。
這座商業街的麵積不僅很廣闊,商販林立,甚至連小孩子都能夠輕易在街上穿梭。
這裡是極樂城最富裕的地區,晚上有夜市,整個極樂城24個小時都在服務。
複曉屬於淺睡的那種人,稍微有些聲音就會被吵醒,樓下的繁華熱鬨,讓他睡意全無。
他坐在窗戶旁邊靜靜的“……極樂城的人都是不睡覺的嗎?大半夜的,還有人閒著心思出門。”
複曉閒著心思去隔壁的客房看著,剛敲門的時間裡麵沒有任何的動靜,想必以為是金圭子那家夥在裡麵睡熟了,並沒有繼續推門。
長廊的儘頭走來兩位侍者,侍者之間的聲音不大,複曉能夠聽到他們的聲音勉勉強強,便回到了自己的客房,手放在把手上,背對著門。
那兩個侍者低著頭路過的時候,恰巧能聽見他們的聲音。
“今天是慶功宴,難怪下麵比之前還要熱鬨,酒店裡麵的客房都快要住滿了。”
“你還真彆說,今晚的慶功宴上會出現新一任首席的身影,我們的老板去了,定然是去給那位首席留個印象,可能,要是現在的首席樂意,說不定順便幫忙做宣傳。”
“羨慕有什麼用,反正我們這些底層民眾肯定是擠不進去的了。”
“你還底層啊,老板每個月發你工資十萬,你還說你底層,你說你是底層,那我是什麼?”
侍者的對話才讓他想起這件事情,他耐著性子,徐徐走到小陽台那邊,偷偷將視線轉移到對麵的陽台上,說不定裡麵真的沒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