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車很快來到店鋪前,在路邊停了下來。
三名穿製服的警察從車上鑽了出來。
從前排下來的是一位身材高大的壯實中年警察,三十來歲的樣子。
他站在車門邊,板著張臉,麵部線條還挺硬朗,頗有幾分英氣。
“大哥!”
花襯衫一看到中年警察,就哭喊跑了過去,抱著警察大腿就大哭了起來。
“叫隊長!”
中年警察不高興地糾正道。
“是,蔣隊長,您再不來,你三弟我都要被人打死了,嗚嗚!”
他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地,哭得像個在外麵受了欺負、突然見到家長的孩子。
都靈山看著這樣的場景,忍不住抽了抽嘴角,露出一絲嘲諷的笑容。
他就知道,今天這趟警局,自己是去定了。
““起開,出息!”
蔣隊長嫌棄地抖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罵道,
“早晚被你害死!”
罵完,隊長心中也是火氣,煩躁地抬腿踢了一腳花襯衫。
“大哥……”
花襯衫委屈地叫了一聲,這才不是很情願地放開隊長的大腿,一邊擦眼淚,一邊可憐兮兮地看著隊長,想博取自己大哥的同情。
“還叫!”
隊長威脅地低吼了一聲,抬腿作勢要再踢,可看著他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又踢不下去了,歎了口氣,放了下來。
他不再理會哭哭啼啼的花襯衫,陰沉著臉,走到車頭,靠坐在車子上。
他抬頭隻看了一眼店門口的少年,就不動聲色地收回了目光,沒有走過去的打算。
他慢條斯理地掏出了一包香煙,抽出一根,在煙盒子上彈了兩下,放在嘴裡,叼著,也不點火。
然後將胳膊攏在胸前,低著頭,似乎在思考什麼問題。
花襯衫老老實實地站在一旁,卻斜眼看著都靈山這邊,一臉的得意。
隊長這副姿態他早已經習慣了,也深諳其中的深意。
他知道自己的這個隊長哥哥每次擺出這副姿態,就意味著接下來的事情都與他這個隊長無關,手下人做出再過分的事情,他這個隊長也看不見聽不見。
也就是在告訴他花襯衫,事情會有人幫他解決。
花襯衫跟蔣隊長是一母同胞,在家排行老三,也是最小的兒子,所以被家中老母親給寵壞了。
他仗著自己有一個刑警隊長大哥,在外麵胡作非為,無法無天。
他這個隊長大哥也管不了自己的弟弟,還得按照老母的指示,天天跟在自己的弟弟後麵,擦屁股,撈人。
隊長自己也知道,自己早晚被這個弟弟害死,可是他也沒辦法,誰讓他家中有一個“專製”的老母親呢?
他怕地不是自己的這個不爭氣的弟弟,而是家中老母一哭二鬨三上吊。
老母親為了小兒子,有的是辦法迫使他這個大兒子不得不妥協。
這個花襯衫蔣三也是懂得坑哥哥的,天大的簍子也敢捅,還到處炫耀自己的這個大哥,到處放話就算他殺人放火,也有自己大哥罩著。
整得隊長都不想在外人麵前承認自己有這麼個愚蠢的弟弟。
……
跟著下車的另外兩名警察,來到店鋪前麵,目光在一眾人身上巡視了一遍,最後定在都靈山臉上。
“誰打的?”
其中一位年輕點的警察盯著都靈山,厲聲問道。
此人二十五六歲的樣子,皮膚黝黑。
他目光堅銳,像一隻隨時準備捕捉獵物的老鷹。
此時,他看著都靈山,就好像盯住了自己的獵物。
“我!”
都靈山沒什麼情緒地迎視著青年警察的目光,不避不閃,沒有一絲怯意,乾淨利落地應道。
“不是他,是我!”
石頭連忙護在都靈山跟前,看著青年警察,大聲說道。
都靈山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眸光暗了暗,染上了一絲情緒,隻是一閃而過。
“不是他,就是那個小白臉。”
小胡子中年人站出來,指著都靈山大聲說道。
說完,他看著少年,卻在少年掃過來的目光中,不由自主地縮了縮脖子,本能地向兩名警察靠了靠。
“胡說!你……”
“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