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多爾袞入駐北京後,並未有絲毫懈怠。他深知李自成雖遭重創,但仍是心腹大患,若不徹底剿滅,恐會後患無窮。於是,多爾袞迅速調兵遣將,兵分幾路,對李自成的大順軍展開持續追殺。
李自成一路西逃,大順軍人心惶惶。在清軍的圍追堵截下,大順軍節節敗退,不斷有士兵離散或投降。李自成一邊收攏殘部,一邊向陝西方向逃竄,期望能在西安重整旗鼓,組織有效的抵抗。
龍小羽身處泗陽縣,心知此地距淮安城已然不遠。淮安城是江北四鎮之一的防區,由劉澤清駐守;另外三鎮中,黃得功駐防真州,劉良佐駐防壽州,高傑駐防揚州。
龍小羽心裡清楚,江北四鎮中隻有駐守真州的黃得功忠心耿耿,其餘三人都擁兵自重,不聽朝廷號令,行事驕橫跋扈,實在該殺。於是,在五月初三,也就是他抵達泗陽縣的第二天,便下詔讓四鎮總兵前往行在朝見。
接到龍小羽的詔令後,四鎮總兵反應各異。
黃得功得知旨意,當即毫不猶豫,點齊親兵,準備即刻啟程前往朝見。他一臉肅穆,眼神中透著堅定與忠誠,心中隻想著儘快麵聖,聆聽聖上旨意,為大乾效力。他一邊整束戰甲,一邊對麾下將士說道:“聖上有令,我等自當速速前往,不得有誤!大乾正值危難之際,正是我等儘忠之時!”
而劉澤清在淮安城中,接到詔令後,隻是冷笑一聲,將那詔令隨手扔在一旁。他斜靠在座椅上,神色慵懶又帶著幾分不屑,對身旁的幕僚說道:“如今這局勢,朝廷自顧不暇,還妄圖號令我等。我自保尚且不易,哪有閒心去什麼行在朝見。這詔令,且當作耳旁風便是。”說罷,便繼續飲酒作樂,對詔令之事不再理會。
劉良佐在壽州,看著手中的詔令,眉頭緊皺,陷入沉思。片刻後,他搖頭歎息,對身邊親信說道:“這龍小羽南遷之後,大乾氣數已衰,如今朝廷的詔令恐怕也沒什麼效力了。我手中這點兵力,得留著以備不時之需,去朝見?萬一有個閃失,豈不是自投羅網。”於是,他決定按兵不動,靜觀其變。
高傑在揚州,聽聞詔令,先是勃然大怒,將桌子上的東西一股腦掃落在地。他暴跳如雷地吼道:“龍小羽這是想把我們都騙過去,然後一網打儘吧!我高傑可沒那麼傻。想讓我去,除非他親自來揚州請我!”不僅如此,當得知黃得功準備遵令前往朝見時,高傑心生歹意,他派出一隊精銳騎兵,在黃得功必經之路設伏阻攔。
黃得功帶領親兵行至半途,忽然聽到前方一陣馬蹄聲。隻見塵土飛揚,高傑的騎兵如鬼魅般殺出。高傑一馬當先,手持長刀,攔住黃得功去路,大聲喝道:“黃得功,你這是要去哪?難道真要去聽那龍小羽的號令?他如今自身難保,你跟著他能有什麼好處?不如跟我一起,咱們割據一方,逍遙自在!”
黃得功麵色一沉,怒目而視,大聲斥責道:“高傑,你這逆賊!聖上詔令,你竟敢公然違抗,還在此阻攔我前往朝見。我黃得功一生忠心耿耿,豈會像你這般貪圖私利,背叛朝廷。識相的,速速讓開,否則休怪我刀劍無眼!”
高傑卻不以為然,冷笑一聲道:“哼,少在我麵前說這些大道理。今天你要是執意要去,就先從我屍體上踏過去!”說罷,揮刀便向黃得功砍去。黃得功毫不畏懼,提槍迎戰,雙方頓時陷入一場惡戰。
龍小羽得知四鎮情形,怒不可遏,即刻下令秦良玉率部征伐高傑、劉澤清與劉良佐。
五月二十八日,秦良玉接令從泗陽縣出發,六月初一便抵達淮安。她率軍駐紮在城外準備攻城,未曾想劉澤清已被部將王虎捆綁起來,獻給了秦良玉,淮安城就此平定。緊接著,秦良玉動身前往揚州,於六月初十抵達揚州城下。揚州城內,部將王之綱聽聞秦良玉率領朝廷大軍到來,便殺掉高傑,砍下其首級向朝廷大軍投降。與此同時,駐守壽州城的劉良佐也被部將所殺,駐防武昌城的軍閥左良玉及其子左夢庚,同樣被響應朝廷的部將誅殺。至此,揚州、壽州、武昌均告平定。
黃得功順利與秦良玉的大軍會合,兩支軍隊暫時駐紮在揚州城。
七月初一,劉良佐、左良玉、左夢庚三人的首級被運到了揚州城。
營帳內燭火搖曳,秦良玉與黃得功相對而立,望著桌上高傑、劉良佐、左良玉和左夢庚的首級,四周彌漫著一股凝重的氣息。
秦良玉率先開口,目光柔和地看向黃得功:“黃將軍,此番平定諸亂,你忠心耿耿,一路辛勞。從接到詔令即刻準備朝見,到如今與我順利會合,淮安、揚州、壽州、武昌得以平定,這其中你的功勞不可磨滅。”
黃得功連忙拱手謙道:“秦將軍過譽了,我不過是儘了身為臣子的本分。如今大乾內憂外患,這都是我該做的。隻是此番雖除了這幾個逆臣,可大乾的局勢依舊不容樂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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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良玉微微頷首,輕拍黃得功的肩膀:“黃將軍無需過於憂心。我明白你一心為大乾,這些日子想必壓力不小。如今這幾處地方初定,接下來我們一同謀劃,局勢定會逐漸好轉。你為大乾如此儘心儘力,聖上知曉,日後必有嘉獎。”
黃得功神情動容:“秦將軍,嘉獎倒是其次。我隻盼能為大乾分憂,讓百姓免受戰亂之苦。隻是如今清軍在北,大乾半壁江山皆受威脅,不知該如何應對才好。”
秦良玉目光堅定地望向遠方,似乎透過營帳看到了更廣闊的天地:“黃將軍,我們此刻已平定幾處內亂,這便是一個好的開始。接下來,我們先穩定住淮安、揚州、壽州、武昌等地,安撫百姓,恢複民生。待根基穩固,再與聖上商議應對清軍之策。隻要我等上下一心,定能守護好大乾。”
黃得功深吸一口氣,眼中重燃鬥誌:“秦將軍所言極是。有秦將軍一同謀劃,我心裡踏實多了。那我們便先從安撫百姓、恢複生產做起,為大乾積蓄力量。”
秦良玉微笑著點頭:“好,黃將軍。接下來的日子,還需你我攜手共進。你若有任何想法或建議,咱們隨時商討。大乾有你這樣的忠臣良將,何愁不能轉危為安。”
七月初十,秦良玉與黃得功兩軍自揚州城出發,前往泗陽朝見,途中押著劉澤清,打算交由龍小羽處置。二十一日,兩軍抵達泗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