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江駱合看著盤上的物品。
一隻袋子、幾封信正在上頭。
“這些書信來往,都是若月小姐私下購買血梅的證明。而這隻袋子,是有一次若月小姐向郭小姐售完血梅後,忘記帶走的。大人可以驗驗,上頭不止有血梅,這袋子的繡功更可證明是若月的物品。”
幾張紙的確都是簽上了若月的名字,而這袋子經過確認,也很像是若月縫製的風格。
“人證、物證都有了。望大人明察。”洛花恭謙的退下。
“你還有話要說?對於人證和物證?”江駱合看著啞口無言的若月。
在這個時代,誣賴人並不是一件難事,隻要有權有勢有錢,加上搧動風向的能力,其實就算諸多疑點,這在急於討公道的人民眼裡,也不是什麼大問題了。
“這袋子,可是你的?”江駱合讓人把物證遞到若月眼前。
看著那花樣跟不小心縫錯的瑕疵,這還當真是她的東西。
“是。”
“那這些立據,可是你立的?”
“是。”
若月話才一說完,就有j顆高麗菜跟番茄玉米從觀眾席上被丟出來,以示抗議。
“毒女!毒女!”群眾的呐喊越來越大聲,眼看若月自己都證實了物證的真實性,再怎麼堅定自己立場的人也開始動搖了。
“這之間一定有誤會吧!”
“華桂郡主不會是這樣的人!”就算有著幫忙的聲音,卻也被怒氣給掩埋。
“誰也救不了你了。”洛花用唇語跟若月講著,臉上儘是得意。
誰說蠢蛋殺不了人?
一下子就被風向煽動的愚民,這下,就要殺死幫助他們最多的恩人了。
若月移動雙腿,實在是跪酸了。
沒想到洛花竟然為了讓她死,布了這麼多證據,隻可惜,她實在是估錯了情勢。
最要不得的錯,就是當你以為你領先彆人一步時,彆人卻早已預測到你的每一步了。
“那可不一定。”若月笑著回了林洛花,聲音輕卻意外清晰入了洛花的耳裡。
“大人,知道一般的治療程序是如何嗎?”
“什麼?”正在思考的江駱合看著突然開口的若月。
若月跟剛剛完全不一樣了。仿彿剛剛那個柔弱安靜的女子好像根本不存在,現在的若月看起來蓄勢待發。
“如果我要解一個毒藥,我必定要有其樣本。我承認,那些藥的確都是我買的,但是它的用途不是拿來害人,而是要用來製出更有用的解藥。”
“滿嘴荒唐!你不過是脫罪罷了!大人明察!”洛花雖然一下子被若月的發言嚇到,但是看向台前,爹爹的眼神一點也不驚慌,這也讓洛花安心了。
“你說。”江駱合看著若月,示意她繼續說道,對此,洛花再多不甘,也隻能安靜瞪著若月。
“這些契約的確都是我簽的,可是日期處卻都“剛好”被抹去了。我相信我所買的血梅,立據絕對不會這麼少。這些物證的共同點就是日期都偏旁邊,容易清除或抹黑。可以告訴我,為什麼嗎?”若月此時的手已經被鬆綁了,雖然本來也沒綁多緊,不過可以自由活動的感覺真的舒暢多了。
“怎麼,你還嫌證據不夠多是嗎?”洛花咬牙切齒道。
“非也,隻是好奇為什麼都這麼剛好而已。”若月看著那些可笑的“證據”。
因為血梅數量相當稀少,每次都麻煩司惇黎也不好意思,所以她有時候會向京城裡少數的y販買這種東西,或者要他們去采藥的時候順便注意一下。
沒想到,這事先立字據的保障倒給她添麻煩了。
“我也就和一些人買過而已,而且從來不偷偷摸摸,都是正大光明的買。不然我大可寫彆人的名字,誰會蠢到要害人還留證據?”若月捏起了幾張紙看看。
“我是不知道這誰給你的,但是看筆跡跟內容,應該是同一個人吧,無妨,我會一並找出來的。”若月將紙好好放回盤上。
“這物證可要好好保存啊。我必會用到。”若月溫柔吩咐著,卻讓衙役冒了一把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