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傾城拐夫入甕!
那些女子,或許外貌不是最姣好,卻是可以助他官階越爬越高,成為天子底下的重要大臣。
楊冠玲輕歎,如果她沒記錯,十年後的賈誼的確做到了,可所謂爬得越快摔得越重,因少年得誌,不免備受許多流言蜚語,最後也隻換得憂憤而死,抑鬱而終。
這樣真值得嗎?
“其實隔壁大明對你也不錯,你卻總嫌他貌醜……”賈誼望著婉君睡顏笑著低喃,伸手撥了撥她的發,“怕也隻有宋玉那般的美男子才能入你眼。”
賈誼眸裡淌流著滿溢的深情溫柔。
──唉,這不就純粹找虐嗎?
楊冠玲忍不住又歎了口氣“人生啊,最重要的便是不後悔,”她頓了頓又道,“隻要不後悔,便問心無愧。”
因為後悔,才會有遺憾。
為了不留遺憾,人也隻得堅定自己的誌向。
賈誼望著她表情微訝,張嘴本想說些什麼,卻被聲極大的鼾聲打斷了。
婉君翻了個身,興許是做了什麼好夢,她靜靜的笑了起來。
“表弟……”無意識的呢喃輕喚,她用頭蹭了蹭被襦,笑靨越發甜美動人。
“你要……保護我一輩子喔。”
走進了賈宅,楊冠玲邊走邊壓住胸口,時不時又撫了撫胃部。
抬頭看天,和小正太聊了一會兒後,轉眼便以日正當中。
“上演虐心劇就是令人吃不消啊……”她搖搖頭,原先的睡意早就拋得一乾二淨,既然吃不消,還是敢緊吃個東西安撫不停叫囂的肚子吧。
她走著走著,迎麵而來的便是小皇帝劉盈。
來人看起來就是神清氣爽。
楊冠玲腳步頓了頓,衝著劉盈堆起笑容“睡得可好?”
劉盈挑了挑眉,點頭後反問“你睡得又如何呢?”
“好!當然好!”個屁!楊冠玲在心裡忍不住翻翻白眼。
可少女眼窩的陰影卻毫不保留的戳破她的謊言,劉盈歎了口氣,開口詢問“可是吃過東西了?”
嗯?難不成你認為賈誼那小子請我陪他聊心事還順帶附餅乾?
楊冠玲還真想抱住他大腿大喊一聲“小皇帝我是真餓啊!順帶請你幫忙我求求作者彆再陰我可好?間接虐待也是虐啊!”
劉盈看著她的表情,嘴角泛起幾絲無奈,“菜已經幫你留在房裡桌上了,趕緊去吃吧!”
少女聞言一喜,立馬往五臟府進香,大快朵頤。
她低頭捧飯大啖了一回兒,忽感氣氛不對,不由得停下來朝前後左右望了過去。
想不到劉盈正坐在她對麵打量著她。
“你怎、怎麼還沒走?”楊冠玲一驚,險些被噎著,連忙拿起杯子喝水潤喉。
──難不成這段吃飯戲還有其他劇情進展?
劉盈眉梢一挑,神情困惑而茫然“怎麼?你不自在?”
“怎麼可能自在!”楊冠玲猛得拍桌,“你有種吃飯時我盯著你看還會覺得自在!”
興許是胃裡有了食物增足底氣,說出來的話也變得比平常大膽了些。
當然也有幾成原因是基於昨晚沒睡好的不滿。
劉盈皺了皺眉頭,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桌上的食物,思忖了一會兒才開口,語氣吐露遺憾“可我剛剛已經吃過了,所以沒法讓你盯著看。”
楊冠玲仰頭,內心哭喊蒼天。
──誰能給我個腦筋回路正常的男主啊!
“又再亂看些什麼?不是餓了嗎?繼續吃吧!”劉盈笑咪咪的看著她,眼神很是無辜純良。
楊冠玲鄙視地瞟他一眼,很乖的低頭繼續捧飯。
而接下來,劉盈的確沒有一直緊盯著少女瞧了,他一肘靠在桌上,單手扶頷,麵向窗外,神情輕鬆自在。
手指輕敲著桌麵,嘴裡貌似還哼著小曲兒。
看樣子比在宮裡還快樂許多。
楊冠玲吃飽後,正想著找個什麼借口開溜,劉盈卻開口了“咱們……散個步?”
“啊?”
劉盈望著她點點頭,少女糾結的表情讓他不由暗自發笑,可他表麵依舊神情淡然,“你不願意也無妨……”他裝作不經意的繼續說著“我聽說,賈夫人今天一直在找你……看起來很生氣。”
“──我去!我去!我超想去散步的!”楊冠玲立即大喊,笑容溫順乖巧,蘿莉值開到最大,“可是要去哪裡呢?”
劉盈笑得很神祕,“咱們……去見一位故人。”
當一個人掉進不知名的穀裡,還能遇見熟人的機率是多少?
楊冠玲認真思考了這問題一會兒,想一想才發現隻要自己還身處於雷文裡,從來就不會有不可能這三個字。
而劉盈帶她去看的故人,正是楊冠玲覺得早該死循的人。
遙想當年高祖劉邦與楚霸王項羽相爭,以計算謀鬥,而叫世人最津津樂道的,莫過於鴻門宴。
記得那時,劍拔弩張,劉邦情勢險惡,而項羽亞父範增老謀計深,能與之匹敵的,惟有劉邦軍師張子房,而張子房,也巧妙運用了他的智慧,才得以化險為夷。
可當劉邦事成後,開始對當初一同打天下的人產生忌憚。張良深諳伴君如伴虎的道理,便自請告老還鄉,而不出他所料,非劉氏,天下共擊之,當時共同替劉邦打天下的名士功將,幾乎都落得家破人亡,唯有他有先見之明,早早離開了帝都,過著自由自在的生活。
而他離開帝都的後半生,在曆史上頗為神祕,甚至被人訛傳什麼遇到神仙指點了武功,順利修仙成道等等。
不過,以上都是幾百年前的老黃曆了。
而現在楊冠玲麵前站著的這位,身材挺拔,麵目俊朗,鬑鬑有須,身著著一身雪白道袍,年歲看來也不過四十,實在看不出已是奔七的老人家。
而唯一能看得出年紀的,怕也隻有眼底裡那仿佛能看透塵世的滄桑。
沒錯,這位便是傳說中的張子房,張良先生是也。
對於此登場人物,楊冠玲表示她什麼都無所謂了,要仙俠就仙俠吧,反正被讀者剿是作者他家的事,她繼續穩當地混女主就沒事了。
走進了張家宅院,屋裡擺設相當樸素雅致,皿具器物甚少卻不顯得寒磣。
原因無他,隻因為花。
整個屋子裡擺了無數種花朵,滿屋子皆是插花藝術,其顏色奪人眼目,色彩斑駁的花兒以最綺麗的方式擺放,使整體空間配色和諧,而非雜亂無序,宛如正值花漾年華的姣好女子,以最美麗的姿態,綻放自己的青春歲月。
午後陽光最辣,可照進室中卻成了最暖的光源,清風撫過,光澤流動於朵朵花間,連帶引起了陣陣幽香。
“哈秋!”
花粉症這種病果然是專門煞風景的,此時的楊冠玲正縮在一旁的角落,揉揉有些過敏的鼻子,拿著茶盞裝文靜。
“想不到張先生竟會定居於此,”劉盈微笑,“那日晚輩還以為自己眼花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