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傾城拐夫入甕!
阿骨打心一征,果然如傳言所說,西盛攝政王早有篡位之野心!
一想至此,阿骨打的心不住的往下沉,若此番貿然讓寧月下嫁尉遲烈,恐非良事!尉遲烈能坐上王位,寧月為一國之母自然是好就怕這尉遲楓逼宮篡位,尉遲烈是死是活他不管,但到時若害寧月委屈受苦,這叫他如何忍受!他絕不能眼睜睜看這事發生。
尉遲楓見阿骨打沉默不語,不禁冷笑著“若說…本王不讚同和親,不知戎狄王會作何反應?攻打我西盛?”
“若西盛並無此意,我戎狄自然不強求!”阿骨打不卑不亢地回應,他心裡卻是高興。
像是看穿阿骨打的心思,尉遲楓笑意更盛“可本王又想不出拒絕的原因,傳聞寧月公主知書達禮,花容月貌,實在沒有拒絕的理由!”
尉遲楓一番話如冷水般,潑熄阿骨打剛點燃的希望火苗。
阿骨打意識到被人玩弄,臉色有些鐵青,語氣也重了些“不知攝政王決意如何?”
尉遲楓走至阿骨打麵前,間隔僅一步之遙,氣定神閒地開口“本王知道你的心思,想與西盛同盟,除了和親,本王還有更好的提議!”
見尉遲楓眼神專注,阿骨打知道這才是尉遲楓說的要事!“願聞其詳!”
“本王可助你為王!”尉遲楓麵不改色的開口,彷佛他剛說的隻是件平常事。
阿骨打瞪大眼睛盯著尉遲楓,一股寒意悄悄在他背部蔓延,他太小看尉遲楓了,此人心機深不可測,與之為敵絕非明智之舉!
尉遲楓看似很滿意阿骨打的反應,語氣平和的再問“如何?本王可以給你一日的時間考慮?”
沉默片刻,阿骨打內心下了決定,睨著眼緩緩地道“憑什麼相信你說的話!”
“憑你的野心,憑我西盛的軍力!”尉遲楓與帶自信與自傲。
“口說無憑。”
“明日我會擬好盟約,至於公主的婚事,再勞煩王子代為轉告戎狄王,寧月公主天人之姿,德行高雅,我西盛皇子不敢高攀,但願以戎狄結為兄弟,以示友好!”尉遲楓從容的將後續處理方式告知阿骨打。
阿骨打朝著尉遲楓拱手一拜“君子一言,駟馬難追,還望攝政王不是言而無信之人!”
尉遲楓送走完顏阿骨打後,追影無聲無息地出現在勤政殿內,雖然跟隨尉遲楓多年,但他仍摸不清尉遲楓心中的盤算。
“王,恕追影多言,阿骨打的忠義極負盛名,王似乎冒險了!”
“追影,本王從不下沒把握的棋!”尉遲楓嗤笑一聲“從阿骨打出使就注定走入圈套!”
臉上僅露出一雙眼的追影,眼帶不解,卻無開口追問。
“本王問他想取什麼藥材,他卻一味不取,不是戎狄王已康複便是病入膏肓日前探子回報,秦月回拒和親,戎狄王病情日益嚴重,諸子野心勃勃,私下鬥爭不斷!”尉遲楓睨了眼追影,冷笑道“此時的戎狄急需外援,完顏阿骨打雖忠義,也是滿腹的野心!與其和親,還不如拉攏阿骨打,他不隻想守護寧月公主,更想統領江山!”
追影聽後極為納悶“那不是更不應該助他一臂之力?”
尉遲楓狹長眼眸微瞇,語重心長地說“戎狄不倒,秦月自不敢貿然進犯,我西盛才更有時間籌備戰事!”
秦月軍連月來動作頻繁,戎狄決不能在這時候出差子!他必須爭取時間!
尉遲楓藏於袖中的手緊握著,將憂慮深藏在心底。杜嫣然披著外衣,輕撫著案上早已修複好的古箏,她想起箏毀的那日,尉遲楓既無情又柔情的麵目,不禁輕歎口氣。
“叩叩”門外傳來規律的敲門聲。
“進來吧!”推門而入的是夏春,手裡端著湯藥來到她麵前“姑娘該吃藥了!”
“怎是你來?姑姑呢?”伸手取過托盤上的瓷碗,不解的問著。
“姑姑忙得走不開,托夏春先給姑娘送藥來!”夏春語氣淡然,不似平常活潑。
往日的夏春,總是眉開眼笑,今夜卻隔外的沉靜,她試探的問“可是有什麼不開心的事?”
話才剛落下,夏春一對細眉都快連在一起,嘟著嘴悶道“前些日子知道殿下要和親,就一直盼著那天,每回有這樣的大事,我們這些下人都能分到一些賞賜,可是剛在宴上,聽見咱西盛不跟戎狄和親了!姑娘你說我這能開心嗎?”
什麼?!不和親?尉遲楓終究聽進她的建議了嗎?
“夏春,你確定你沒聽錯?”她想仔細確認,不想開心得太早。
“姑娘,這還有假!王說和親一事不急,倒是與戎狄王子相見恨晚,想與戎狄結為兄弟。”像是怕杜嫣然不信,夏春把在宴上聽到的全盤托出。
聽到如此,她一顆鬱悶的心頓時開朗,莞爾一笑“這不也是件好事,何苦皺著張臉?給人瞧見了小心受罰!”
“多謝姑娘提醒。”夏春那張小臉終於舒眉展顏“姑娘服藥後早點歇息,宴席未散,夏春還得去幫忙活。”
“去吧!”
她笑看著夏春愉快的走出暮風院,對夏春那份心思失笑著。宮中的奴仆,總喜歡些喜慶的事,主子一高興封賞自不手軟,那些賞賜若給宮外的家人使,便不愁著過日子。若她宮外也有家人,想必也會如此期盼吧!
忍著苦喝下湯藥後,她隻留床邊的一盞燈,其餘皆熄滅。不知道是白日睡得多,還是心情太愉悅,躺在床上許久,翻來覆去,一絲睡意也無。她無奈地坐起身,瞧著窗外月光柔和,微風徐徐,決定出門透透氣。
雖風寒已好七八成,可一想到李太醫的藥方子,她還是取了外衣披上,省得自找罪受。
她隨意漫步,月光下,她的身姿柔美飄逸。她來到湖心亭的湖水旁,揀了塊平穩乾淨之處席地而坐,身子椅著假山。
過去幾日,她一直待在房裡,林姑姑和夏春兩人連窗都不許她開,可真是悶壞她了!今日好不容易有這樣的機會,她閉上眼享受這份自在。
月色皎潔,微風清涼,一陣陣涼爽輕輕掠過那如玉般粉琢的臉蛋,紓解那一身的燥熱,不自覺,她帶著笑意沉沉睡去。
睡夢中,她隱隱約約聽到有人低聲輕語交談著,她纖長的睫毛緩慢抖著,腦裡一片混沌,分不清到底是何人在說話。
“是,奴婢告退!”
剛被吵醒的她,一時之間聽辨不出是何人,隻是覺得有些耳熟。
待那宮女的腳步聲離去後,又有聲音響起!
“讓你辦的事辦得如何?”
語氣平靜而理智,這聲音她再熟悉不過,是她思思念念的人,尉遲楓。她想起身,可坐得太久,雙腳有些發麻,她困窘的坐等發麻的感覺消退,她覺得在這偷聽人說話並不妥當,可她偏偏又走不動,希望不要被發現才好!
“屬下已辦妥!”回話者正是追影“王,屬下有一事不解!”
“說吧!”
“王既已知道杜姑娘是殿下安插在你身邊的細作,為何還留著她的命?留著她,恐會對王不利!”追影的語氣透著濃濃的不解,若是從前,這些細作早該死於非命,哪容得活如此之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