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本對家主你的正妻心存疑慮,但一直苦無證據。
所以,我昨晚親自去拜訪了一下尊夫人,一探虛實。
結果,我卻在無意中聽到了大公子、二公子和大小姐的密談。
據他們所說,此次刺殺沃野的目的,是為了幫助二公子奪得繼承者的身份,然後,二公子會將這個身份讓給大公子。
我還聽他們說,這種轉讓繼承者的行為可以淩駕於世家規定之上。”
冷狐靖頓了頓,似乎在等待沃爾頓的回應。
然而,沃爾頓連個眼神都沒有給他。
冷狐靖見狀,隻得繼續講了起來。
“這樣一來,即便大公子已經被剝奪了繼承者身份,他仍然可以重新獲得這個地位。
至於,二公子和大小姐兩人為何會如此順從大公子的安排呢?
好像是因為,他們有什麼把柄落在了大公子的手上,令他們不敢不從。
而他們之所以會對沃野出手,原因則是,沃野手裡有一張圖紙。
倘若沃野能夠成功的把圖紙上的東西煉製出來,那麼他必然會在繼承者大會上拔得頭籌,贏得繼承者的身份。
他們應該還有另一個計劃,隻不過,你的正妻忽然介入,他們就散了……”
冷狐靖滔滔不絕的將昨天晚上聽到的事情儘數說給了沃爾頓。
但有一點他並沒有講。
那就是,沃爾頓嫡長子所掌握的把柄,直接關係到二公子和大小姐的血脈問題。
聽完冷狐靖的講述,沃爾頓陷入了深深的沉思,良久沒有出聲。
冷狐靖坐在一旁,沒有打擾對方。
他理解沃爾頓此時的感受,畢竟這樣的消息,對任何人來說都不是容易接受的。
“我需要證據,僅憑你的一麵之詞,我不能完全信服。”
過了好一會兒,沃爾頓終於回過神來,緩緩的開口說道。
冷狐靖仿佛對此早有預料,隻見他不緊不慢的將通訊器拿了出來,從裡麵找到一段之前錄製好的音頻文件,點擊播放。
“不知道,這個算不算證據。”
隨著錄音的播出,一個個熟悉的聲音鑽進了沃爾頓的耳朵裡,他的臉色也不斷變化著。
時而震驚,時而憤怒……
“好了,不用再放了。”沃爾頓好似有些忍無可忍,開口阻止了冷狐靖。
“嗯。”
冷狐靖點了點頭,收起通訊器,隨後說道:“家主,我們之前的約定,還做不做數呢?”
聞言,沃爾頓再次陷入了沉思。
他自然知道冷狐靖所指的約定是什麼,然而現在,他不得不重新審視這個約定的可行性和必要性。
那天,冷狐靖來找他的時候,兩人達成了一項協議:
如果冷狐靖成功揪出真凶,他必定會嚴懲不貸。
不過事到如今,倘若他懲罰真凶,那麼明天的繼承者大會上,就隻剩下他的三兒子這唯一一位參賽者了。
而且,即便等到臭臭康複之後,再舉辦繼承者大會,也僅有兩名候選人而已。
那時候,外界對於隻有兩名候選人參加的繼承者大會,又會作何感想呢?
要是讓其他旁支子弟參與進來,那麼家主之位便極有可能旁落,這無疑是他最不願意見到的局麵。
思來想去,沃爾頓始終沒有理出一個清晰的頭緒。
或許是沃爾頓冥思苦想的時間太長,冷狐靖實在有些按捺不住性子,開口問道:
“家主,你還沒有想好怎麼懲罰真凶嗎?”
“哦。”
沃爾頓如夢初醒,似乎在這一瞬間,他整個人都蒼老了十幾歲。
原本挺直的背脊也微微彎曲了,整個人顯得沒有一點精神頭,眼神更是變得黯淡無光。
冷狐靖見狀,一些嘲諷對方毫無信譽而言的話終究沒能說出口。
“唉,算了。
你們家族之間的事情,我本來就不應該過多的參與,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吧。
我唯一的期望,就是你能給臭臭……哦不,是給沃野一個公平競爭的機會。”
說完,他慢慢的站起身來,對著沃爾頓拱了拱手。
“家主,我想去看看沃野,這就告辭了。”
“哦,等等!”
沃爾頓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重要的事情,連忙叫住了冷狐靖。
“什麼事?”
“有幾位客人想要見見你。”
“你的客人要見我?誰呀?”冷狐靖有些訝異的問。
“戶域土地部長和她的朋友們。”
“原來是她們!”
顯然,冷狐靖對西門落花幾人的到來感到十分意外。
沃爾頓見到冷狐靖的神情變化,以為他有些生氣了,連忙解釋道:
“抱歉,我沒有經過你的同意就答應了她們,希望你能給我一個麵子,去見見她們。
算是我欠你一個人情,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