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浪那小子怎麼還沒來?”
“說得是啊……”阮俏兒也有些心急,探頭看看後門。
“嗯?”嶽思嫻的鼻翼突然動了一下。她霍然抬頭,看看對麵的牆上,又轉身向後看。阮俏兒也跟著看過去,不禁眼前一亮。
“林浪哥哥!”她向樓上招手。
林浪笑吟吟地掰開一個肉饅頭,盤腿坐在樓頂的天窗旁,向她們招手。
“什麼時候來的?”嶽思嫻問。
“就有一個士兵跑來買了一壇子酒,也不敢多買……”林浪捏著鼻子,模仿阮俏兒的聲音,把阮俏兒氣得小臉一陣紅一陣白“三姐,你看他!”
“你下來!”嶽思嫻板起臉來,喊道。
林浪咧著嘴,頑皮地左搖一下頭,又右搖一下,又吐吐舌頭,就是不下來。阮俏兒氣得直跺腳。
嶽思嫻冷笑一聲,俯身撿起一粒石子,袖子裡滑出一把彈弓。她把石子搭在彈弓上,瞄準林浪。
林浪見狀,大驚失色“使不得!使不得!我下來……”說著,他一手捏著半個肉饅頭,另一隻手騰出來,順著牆壁滑下來。
苦姐已經轉身去廚房了。林浪下來時,院子裡隻剩下嶽思嫻和阮俏兒。
“你怎麼這麼晚才到?”嶽思嫻問。
“遇上了押送朱錦的那波人,陪他們在寧安府過了一夜。”林浪滿不在乎地說。
“果然。”嶽思嫻微微頷首,心下想道。
阮俏兒看起來仍然有些氣鼓鼓的。林浪伸手去捏捏她的袖角“好啦,俏兒!”
“起開!手上都是油!”阮俏兒故作生氣地甩開他的手。
“看我給你帶了什麼?”林浪說著,一抖衣袖,手裡出現一個半尺長的泥塑胖娃娃。
阮俏兒這才露出欣喜的表情,一把搶了過去。“你們去歇著!”她歡快地說,“我讓廚房給你們弄吃的!”
看著阮俏兒蹦蹦跳跳地進入前廳,嶽思嫻才低聲問
“這次去京城,有什麼消息?”
“曹公一家還是關在大理寺,至今沒有提審。我從我哥那裡得知,曹公把王修懷他們的罪證藏了起來,曹公被捕前把那東西的下落告訴了我哥,我就給拿出來了。”
“然後呢?”嶽思嫻略顯緊張地問。
“拿出來以後,我哥去拜訪了一下王修懷的政敵,刑部尚書黎鬥南。不想那黎鬥南病倒了,我哥也就沒把那東西拿出來。”
“這麼說,那東西還在你哥手裡?”
林浪點點頭。
“看來咱們得去一趟你哥那裡了。”
“好,你安排時間,咱們一起去。”林浪此刻又有些嚴肅起來。
——
兩人結束了對話,阮俏兒也從後廚出來了。
“我讓後廚給你們做幾個菜,你們喝點兒酒。”
“有沒有告訴後廚,彆讓苦姐乾重活?”嶽思嫻問。
“鄭大哥說他們也不讓,是苦姐自己非要乾……”
嶽思嫻倍感無奈。“好吧!以後你安排她去酒窖裡乾活兒。”
阮俏兒用力點點頭。
嶽思嫻又對林浪說“你先去歇歇,我有事跟俏兒說!”
林浪“嗯”了一聲,起身走出後院廳。他繞過忙碌嘈雜的後廚,徑直來到前廳。那個被稱為苦姐的女子正在前院的水槽下刷酒缸蓋,他湊過去,從側麵打量了一番。
苦姐心中感到一陣慌亂,緊忙彆過臉去。
林浪湊得更近了一點兒,壓低聲音,幾乎是在她耳畔問
“你夫家……是姓曹吧?”
苦姐渾身一抖,手裡的缸蓋落入水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