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氣中浮現的道孽新形態,讓整個混沌學堂劇烈震顫。它不再是人形,而是一片不斷擴張的虛無深淵,深淵中傳出蠱惑的低語:"打破規矩,方得大自在!"
自由失控
深淵釋放的"絕對自由"之力,引發恐怖異變:
學生們的創意功法開始暴走。那個曾以菜刀切出劍陣的廚童,此刻雙目赤紅,手中的菜刀不再切菜,而是瘋狂劈砍學堂的梁柱。每砍一刀,梁柱上就出現一道深痕,木屑飛濺中,建木講台的年輪開始逆流。
繡娘的針線縫不住布料,反而將空間撕裂成碎片。她繡出的不再是星圖,而是一個個吞噬光線的黑洞。最年輕的繡娘手指被絲線割破,血珠滴在繡繃上,竟讓黑洞擴張加速。
牧童的牛鈴每響一聲,就有一片星空湮滅。鈴聲中帶著癲狂的歡愉,放牧的牛群在虛空中橫衝直撞,牛角挑碎了幾個低階修士的護體罡氣。
"這不是自由!"玉瑤仙子琴弦儘斷,她試圖用琴音安撫暴走的學生,但琴箱內傳出刺耳的摩擦聲,"這是放縱的混沌!"
自由之毒
更可怕的是,深淵在吞噬秩序的同時,還在製造虛假的"自由幻境"。修士們沉浸在為所欲為的幻象中:
一個劍修以為自己成了劍道至尊,實則正在用本命仙劍削砍自己的手臂;音修們聽著根本不存在的仙樂,手舞足蹈地撞向牆壁;連最沉穩的丹修長老,都抱著煉丹爐跳起詭異的舞蹈。
劍無痕的木劍出現裂痕——連"仁恕"之道都被扭曲成"縱惡"之理。他看到有修士在幻境中大肆殺戮,卻以為自己在"行俠仗義"。
"自由成了毒藥。"劉鎮東的混沌劍心劇烈震顫,他發現自己也產生了幻覺:仿佛一揮劍就能開辟新紀元,實則劍氣正在誤傷同伴。
道在平衡
危急時刻,阿土的掃帚突然飛向深淵。少年並未攻擊,而是以掃帚為筆,在虛空劃出太極弧線:
"掃地要留塵,除塵不除根。"
這看似樸素的動作,卻蘊含深意。弧線過處,暴走的能量奇跡般緩和:廚童的菜刀重歸砧板,開始有節奏地切菜;繡娘的針線縫合了撕裂的空間,繡出安神的符咒;牧童的牛鈴響起平和的韻律,牛群安靜下來,舔舐受傷的修士。
受此啟發,劉鎮東混沌劍心明悟:"自由需有度,如劍需有鞘。"
他不再對抗深淵,而是以劍氣編織"自律之網"。網上每個節點都是修行者的本心誓言:廚童的"不浪費糧食"、繡娘的"不傷天和"、牧童的"愛護生靈"。網眼間流淌著克製的智慧,那些幻境在網前如泡沫般破碎。
心網縛孽
當自律之網罩向深淵時,道孽發出尖銳嘶鳴。它試圖用"自由"之名撕裂網繩:
"束縛即是罪惡!"深淵中伸出無數觸手,每根觸手都化作利刃,斬向網線。
但觸手碰到網線時,卻如冰雪遇陽般消融。原來每根網線都連著修士們的道心:
廚童的網線閃著油光,連著"民以食為天"的敬畏。當他想起第一次為饑民施粥時,網線迸發米香,觸手聞香而潰。
繡娘的網線綴著針腳,係著"天衣無縫"的匠心。她回憶為孤寡老人縫製寒衣的場景,針腳化作暖流,融化冰冷觸手。
連牧童的網線都牽著草繩,繩頭係著"牛眠芳草"的和諧。青草氣息彌漫處,暴戾觸手變得溫順。
這些紮根生活的本心,比任何天道規則都堅韌。道孽的虛無之力在人間煙火前節節敗退。
新生契機
就在道孽潰散時,深淵底部突然綻放九彩光華。被吞噬的規矩之力重新湧現,但這次它們不再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