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茲欣慰地點了點頭,以示嘉許。
鸚秀見見手上粘了垂涎鳥的粘液,吐了一口唾沫在她手上,就要往禾茲手上抹去,禾茲本來對她印象便好,見狀,又想要罰她再掃幾百年地。
那鸚秀解釋道:
“殿下莫急,垂涎鳥的唾液,唯有我鸚族的唾液可解,若不趕緊接了,扯下一層皮,也是除不掉的。”
禾茲將信將疑地伸出手來,準備再信她一次。
他雖覺得這解除的方式實在惡心,但既然她說了,他便忍著心頭的不爽。
他小心嗬護著玉簪花,生怕扯壞了一片葉子。
鸚秀一頓操作之後,禾茲的手果然和玉簪花完好地分開,他心中一鬆,對鸚秀的印象,好了很多。
他向來是個正直的神仙,有罪必罰,有功必獎,且她救了青靈,他心情倍兒好,問她可想要什麼賞賜。
這鸚秀也不客氣,瞅著禾茲,想說又憋了半晌。
禾茲想這定是個很大的賞賜,但念她救了青靈,讓她占些便宜,也值得,便讓她大著膽子隻管說就是。
鸚秀扭扭捏捏一陣,眨著眼睛激動道:
“殿下,我想去天原天河,放天馬,撿馬糞。”
禾茲眉頭一挑,這算是什麼賞賜?
他記得前些日子,他與那警幻仙子,定了讓初陽去做這個事情。
那初陽在下界之時,便借著一副好皮囊,接近青靈。
所以他才為了泄恨,令他去撿馬糞。
這鸚秀,怎麼還上趕著去做這種事?
算算日子,這初陽也該回來了,他這一回來,這鸚秀就建功立業地想去天河,他略一思忖,猜測這鸚秀定然是看上了初陽那小子。
禾茲嘴角一彎,料想定然是這般,反而希望這鸚秀能夠如願。
便得意地道了聲:“可。”
鸚秀歡喜地遠去後,他望著手中的玉簪花,喃喃道:
“夫人,你這回醒來,可要好好待在為夫身邊,這天界雖然都拜倒在本君腳下,可是這些道貌岸然的神君,多得是覬覦你的。”
禾茲說完,小心抱著玉簪花,回了淩霄寶殿。
這夜,天界下起了流星雨,滿天的神仙都在對著它們許願,禾茲愁眉不展地望著桌上的玉簪花,與青靈說了很久的話。
迷迷糊糊之間,他似乎看見青靈終於變成了人,望著他笑盈盈的。
他想著,大抵是自己產生了幻覺,半夢半醒間,他醒了,第一眼便看向那花盆,隻見盆中空空如也。
他驚出了一身冷汗,跑出屋子到處尋找。
後花園中,兩株花樹下,一個女子的身影,坐在一根藤蔓上蕩著秋千。
他癡癡地看著這背影,眼中熱淚盈眶。
她秀發披肩、身材纖弱,風吹處,一股茉莉花香送來,他好似聽見那個甜美的聲音響了起來:
“茉莉,取意莫離。”
禾茲輕輕地邁著步子,生怕邁得重了,驚跑了這個琉璃般脆弱的女子。
他喉結微動,聲音低沉地喚道:
“夫……夫人,是你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