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北問天!
一紅一黑兩匹體格出眾的駿馬,似乎剛剛入場,就開始較上勁了。
或許和人中龍鳳一樣,對一匹駿馬來說,遇到一個真正的對手,也是一件難得的幸事。
數百步的賽場內,雙馬沿著外圈漸漸提起了速度,但顯然這點場地又完全不夠它們發揮,雙方不時的昂首減速,刻意保持著距離。就像即將開始切磋的武林高手,先要小心的彼此試探一番。
噅噅馬嘯,嘩嘩蹄鳴,再加上馬蹄踏後,不斷濺起的飛雪,賽場內的氣氛再次升溫起來。
遊騎人擅長弓弦,沒有弓箭的護衛,即使彪悍如遊騎勇士,也很難在淩冽的北荒草原上存活。
遊騎人更離不開駿馬,他們遊獵放牧,逐草而居,駿馬不僅是最好的腳力,更是忠誠的戰友。
但烏雲騅這個戰友似乎不是特彆靠譜,它玩樂的心思更重一些,馱著項北奔跑,卻不時的忽快忽慢,逼得對麵的火龍駒不得不跟著變化,這讓火龍駒漸漸失去了耐心,想要突然發力,超越黑炭一次,卻一時沒有得手。
轉眼數圈已過,黑炭雖然蹦蹦跳跳很不安分,氣勢上倒也不輸火龍駒半分。
場地中央的裁判官揮手止住了兩匹駿馬,觀眾們眼見窩彆台上前與他耳語幾句,這裁判官的臉上隨即露出吃驚的神色。
最後,裁判官又跑到哲達大王的身邊耳語一番。
哲達也皺了皺眉,略顯猶豫的望向場內,場內的二王子壓住不斷用前蹄刨土的火龍駒,也正在緊緊的盯著哲達。
哲達像是下定了決心,終於大手一揮,裁判官領命,向著周圍的部眾大聲宣布
“騎術之爭,不僅考驗騎手的騎術,馬匹的速度和耐力,還有騎手和馬匹的默契。”
這段廢話讓場外眾人有些迷茫,不知裁判官到底是何意思。
“所以這場騎術比賽——”裁判官頓了一下,觀察了一下周圍的動靜,“是看誰能先取回千軍塚的血石。”
“嗡~”場外一片嘩然。
千軍塚,是距離塔爾加營地數百裡外的一座荒穀。當年大夏妖將天魁侯,一路追擊遊騎先祖至此,雙方在此處決戰。
當時遊騎軍雖然敗退,但主力尚存,而且退至此處,也已經退無可退。於是遊騎部眾整備好所有的力量,在此穀設伏,力圖一戰扭轉頹勢,將孤軍深入並且人數處於劣勢的大夏追兵殲滅於此。
哪知,天魁侯卻在此處,留給了遊騎勇士們一個新的噩夢。
他似乎是看穿了遊騎的計謀,於是將計就計,以自己的將官營為餌,命麾下所有中郎將以上的武將全部突入荒穀,引得五萬遊騎主力全軍出擊。
將官營隨即就地建立防禦陣地,三千人環背相依,拚死抵住五萬人的突襲,而留在外圍的兩萬大夏鐵騎,切斷了遊騎軍所有的退路,再加上大夏國特有的火器營依勢圍陣猛攻,一場大戰下來,雖然三千人的大夏將官營折損過半,但五萬遊騎勇士,卻變成了數萬顆滾落在地的人頭,以及一萬多被逼親手埋葬這些人頭的戰俘。
千軍塚,是遊騎國的禁地,因為千軍塚內萬魂安。
血石,是千軍塚特有的原石。石頭殷紅如血浸,再加上產於鬼氣森森的千軍塚,因此遊騎人對血石敬畏有加。
窩彆台看到了項北胯下的黑炭。知道黑炭也不是凡物,因此決定提升難度,特地要求,以取回千軍塚的血石作為勝利的信物。
一聽到這一陣新訂的規則,昭瑾郡主第一個就跳了出來,“不行,我不同意!”
裁判官趕忙賠上笑臉,“哎呀,隻顧得請示哲達大王了,忘了請示昭瑾郡主。不知郡主有何意見?”
“千軍塚是我們遊騎的禁地,而他……”昭瑾原本想說項北是大夏國人,可是轉念一想,如果被哈蘇亞知道了,項北和蘇蘇都是她請來的大夏外援,隻怕會不認可這次天決的結果。
昭瑾揉了揉額頭,“你看這剛剛下過暴雪,千軍塚遠在百裡之外,隻怕會讓選手迷路吧。”
窩彆台似乎是抓住了昭瑾的把柄,“昭瑾郡主有何擔心,一個真正的騎手是不會在草原上迷路的,再說,如果迷路了,那更是對一個合格騎手的考驗。”
昭瑾心中氣急,卻又一時找不到言辭來反駁,小臉被漲的通紅。
蘇蘇在一旁看出了昭瑾的不安,想必這其中還有隱情,就問昭瑾什麼叫做千軍塚的血石。
等她聽完了昭瑾郡主的介紹,不由得也開始擔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