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北那小子還沒有醒過來吧。”天默的問話顯得有些沉重。
“是啊,我也奇怪,這一路上我給他喝了幾次我的靈血了,可是似乎對他的蠱毒沒有什麼作用。”月萊的臉色有點蒼白,不知是因為寒冷還是因為給項北流了幾次熱血。
雖然看不出狸血在項北身體裡的反應,其實這上古靈脈已經與北荒王血悄悄的融合了許多,化去了一些狼王之血的戾氣,也讓魔芽仙蟲的暴走緩和了一些。
“重光,你把項北的那匹馬套上馬車,我們還有不少路要趕,總不能把那小子給丟在這兒啊。”
李重光領命,就去牽黑炭的韁繩,哪知這黑炭的倔脾氣上來了,就是堅決不拉車,還對著李重光凶狠的又踢又咬。害的年輕的白衣劍聖手忙腳亂的折騰半天,卻依舊沒有辦法把黑炭牽到龍套裡。
一旁的月萊看不下去,走過來要搶黑炭的韁繩,一邊還不忘嘲弄李重光一番,“怎麼你一個堂堂的南越劍聖,連這個畜生都搞不定啊!”
可是黑炭似乎聽懂了月萊的話語,調轉馬頭掙脫了月萊手中的韁繩,接著後腿猛的一蹬,差點踢中月萊的腦門,幸虧一旁的李重光眼疾手快,一把拉住月萊的腕子使勁往自己懷裡一扯,讓月萊險險的避開這一重擊。
“你!”月萊臉色一變,生出一陣怒氣,她從劍聖懷中掙脫出來,猛地撲向黑炭,打算用自己的金瞳去震懾住黑炭。
哪知黑炭靈性不淺,察覺到危險的迫近,猛地一甩馬尾,呼呼的就朝著雪地深處狂奔而去。
不知為何,黑炭一腳踢向月萊時,李重光就已經驚出一身冷汗,如今看到黑炭又完全不睬月萊的奪路狂奔,這讓南越劍聖心中也開始充滿怒氣。李重光倉啷一聲拔出了自己的流雲,就想要去收拾黑炭,卻被月萊一把抓住,
“劍聖哥哥,我知道你心疼我,可是這個黑馬畢竟是昏迷的項北哥哥的坐騎。你可千萬彆動手啊。”
天默也慌不迭地的上前勸阻,“良馬如同忠仆,項北現在還昏迷不醒。黑炭能夠做到不離不棄已屬不易了。既然它不願拉車,那我們再想彆的辦法吧。”
好在在塔爾加的營地裡,除了昭瑾和項北,與黑炭打交道的最多的就是天默老道。如今,主人昏睡不醒,同行的數人中,黑炭唯一願意相信的就是天默。
跑了一圈後,黑炭還惦記著項北,又轉了回來。
天默無奈的抓住黑炭的韁繩,“你這個調皮的家夥,你說,你不願拉車,那我們就把項北留在這兒吧。”
黑炭搖頭晃腦的比劃了半天,天默終於搞明白了,這家夥隻允許項北支使自己,如今距離目的地還很遠,這下讓天默也一時沒了主意。
不過一番討價還價之後,這支挺進白首的隊伍終於再次出發,這次大家都隻能徒步而行了。
風雪依舊沒有減弱,一輛空空如也的馬車被眾人拋到了身後,項北被一件牛皮大氅包裹的嚴嚴實實的,結結實實的捆在了黑炭的後背上。
南越劍聖此刻沒有了上仙童子的超凡脫俗之感,卻像是一個路邊的腳力,身上掛滿了各種物件,重光納悶,怎麼平時看不到馬車上有這麼多的貨物,可是月萊時不時的還來搗亂一下,“劍聖小哥哥,你可彆逞強的,扛不動的時候,我來幫你扛啊。”
李重光隻得咬牙堅持。
天默以帶路為由,牽著馬的韁繩走在前麵,中間的月萊蹦蹦跳跳的也無重一身輕。
隻有年輕的劍聖身上背著大包小包的行李輜重,咬牙跟在黑炭的後麵。
小白狼沒有辦法繼續待在項北的被窩裡了,和黑炭一樣,相比較李重光和月萊,它信任天默更多一些,但是一想到要鑽到天默老道那個散發著濃鬱氣息的懷抱,小白狼決定和月萊和解了,月萊也不記仇,任由小白狼鑽進了帶著少女清香的懷抱。
這支隊伍首先的目標並不是白首峰,而是位於群山中一座特殊的山峰,它的名字叫做天印山。
天印山峰方方正正的如同一枚印章從天而降。相傳是天帝封神時使用的印章,隻是為了斬斷此印的仙途,印章的西北處被硬生生的切去了一角。
而在這枚天印的背麵上,掩映在蒼鬆翠柏之間的地方,是一座孤獨的道觀,天闕觀。
天頌師兄弟一共七人,他們就是天闕觀裡的修行,當然,修行的同時,他們有著更重要的使命——白首山的守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