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北看了一眼天默,“師叔,不必擔心。”隨即又盯上麵前的陣靈。
“你覺得我有必要騙你?我滋養的那個怨魂都可以逆天,我還有必要騙你麼?”
“那我應該怎麼做?”項北似乎打定了主意,不顧一旁天默的拚命阻止。
“隻需隨我入陣,與我合而為一,你就能成為這個世界上最強大的存在。”陣靈相信,這個世界上,力量就是生存的保證,沒有人能夠抗拒對力量的渴望。
“好,你先放了他,我就跟你入陣。”天默還想阻止項北這可怕的念頭,但陣靈已經迫不及待的拆下身上纏繞的那條沙蟲妖藤,
“你去,把這個老瞎子送出綠洲。”轉而又對癱軟的天默交代,“你們不是還有一人在外麵策應麼?與她彙合後,馬上離開,如果還敢停留,那你們隻能變成我血池中的一股新血了。”
天默和項北不由得心中一驚,原來這妖靈的力量已經恐怖如斯,連躲在外麵的月萊都已經被她探知的清清楚楚。
沙蟲百般不樂意,但它一向篤信實力決定一切,陣靈的滋養下,它又粗壯了不少,不得已纏住天默的老腰,像一條蟒蛇在地上蹣跚而行,拖著天默朝月萊藏身的方向離去。沙蟲妖藤的心中,卻無比惡毒的詛咒著,“好啊,你這一個區區陣靈,也敢這麼欺負我,等我恢複本體原型,你們全都彆想活。”
血池邊上,看著天默被沙蟲妖藤拖走,陣靈不再耽擱,“好了,現在你跟我走。”陣靈向著麵前的少年伸出了一隻蔥指芊芊的小手。
項北卻假裝不見,“你帶路好了,我跟著你。”
陣靈並不介意,她相信以自己的力量,麵前的少年沒有任何彆的機會。
項北果然老實的跟在陣靈身後,再次朝血池走去。此刻那些翻滾的血漿似乎平靜了一些,但是空氣中的腥臭之氣卻更加濃鬱。
強忍惡心欲吐的感覺,項北打著自己的盤算。好在陣靈如此輕易的答應放過天默,這免除了項北的後顧之憂。月萊妹子冰雪聰明,黑子烏雲騅也懂事多了,他們應該會儘快離開此處,找天恩求援吧。
不過,天恩的救援是遠水難救近火,剛才鳴陽那一劍洞穿陣靈卻又沒有什麼效果,讓項北想起了這一幕似曾相識,就是自己在天闕觀的天王殿裡斬靈虯的那一劍,當時自己的靈機一動,讓靈虯吸取了自己的靈血,才最終斬了靈虯。
如今隻怕要故技重施了,隻是這一次的機會會更加凶險。先前陣靈寄身於喚雪的怨靈時,項北已經看明白,這陣靈所謂的和自己融合,八成是想奪舍。就是把陣靈自己的靈魂注入到項北的這副皮囊。
這樣,項北的身體就成為陣靈的身體,而項北的靈魂,多半會被血陣妖靈化為己用了。項北看到的機會,就是在陣靈奪舍的那一個瞬間,趁著自己元魂未散,通過粉碎自己的皮囊,就可與陣靈同歸於儘。
“你們是低級的生物。”前麵帶路的陣靈頭也不回的突然冒出這麼一句話,把項北嚇了一跳,但他儘量不動聲色,等著看看這妖靈有什麼打算。
“你也看到了,我現在已經完全不需要寄宿它物了。”陣靈知道項北還在裝傻充愣,索性點破,“你如果想要自殺,對我根本不可能有什麼威脅。”
“原來和沙蟲一樣,這陣靈能夠讀心。”項北心中一沉,看來已經沒有機會了,既然如此,那就放手一搏吧。
項北原本就有意貼身跟隨陣靈。心念未至,身形已動。噗的一聲,把剛才留在口中的鮮血朝陣靈的後背噴去,嗖嗖嗖,抬手數支袖箭疾射而出,袖箭飛行的路線穿過那口鮮血,箭頭上頓時掛足了鮮血,直撲陣靈的後心。
這傾力一擊項北含無保留,鳴陽也再次高歌,掛了鮮血,朝著陣靈斬去。
砰砰砰,幾支袖箭並沒有穿透陣靈的身體,而是紮在了她的後背上,這讓項北心中一喜,隻可惜陣靈帶著袖箭朝旁邊側身,躲過了鳴陽的致命一擊。
項北的攻擊徹底耗儘了陣靈的耐心,縈繞在她身上的黑氣頓時大盛,說話的聲音也變了型,“無恥之徒,枉費我一番苦心,既然你想死,那我就先殺了你,再去宰了剛才的老瞎子。”
陣靈的黑氣之中,模仿著袖箭的樣子,射出了幾隻黑氣凝聚而成的黑箭,項北根本無力躲閃,就被那一隻隻黑箭擊倒在地。
不等項北起身,陣靈又飛起一腳,把他踢的高高飛起,再重重的落下,手中的鳴陽也終於脫手。
陣靈怒吼著“蠢貨,你為什麼還不拿出你真正的實力?讓我告訴你,什麼是真正的力量,那就是憤怒。”
地上的項北掙紮著起身,感覺身上每一塊骨頭都已碎裂,他覺得自己已經儘力,不理解為何陣靈會對自己喊出那句莫名其妙的話語。
陣靈點指項北身後,“你看看身後是誰?你再癡迷不悟,隻怕沒有機會後悔!”
項北順著陣靈手指的方向看去,頓時感覺一陣心慌氣短,“蘇蘇,怎麼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