涅墨西斯的複仇之劍突然反轉,劍麵如鏡子般照出身後的襲擊。她旋身避開銅錘,劍尖卻順勢劃向馬麵的咽喉——這一劍又快又準,馬麵根本來不及躲閃。馬麵早有防備,猛地後仰,身體幾乎與地麵平行,劍刃擦著他的鼻尖飛過,帶起的勁風刮得他獸瞳生疼,鼻尖也被劍風劃出一道細小的口子,滲出淡綠色的魂血。
最激烈的戰場當屬波塞冬與五位鬼帥的交鋒。波塞冬的三叉戟攪動著冥河支流,掀起的巨浪化作冰龍、海蛇、巨鯨,輪番衝擊著陰帥隊列。冰龍的鱗甲在暗日下閃著寒光,龍息噴吐處,地麵瞬間結起三尺厚的冰;
海蛇的信子舔過空氣,留下帶毒的白霧;巨鯨的尾鰭拍擊水麵,掀起的浪濤幾乎要將整個戰場淹沒。“愛琴海的怒濤會淹沒你們的地府!”他的銀藍戰袍在浪濤中獵獵作響,袍角的海浪紋在魂火映照下仿佛真的在流動,每一次揮戟都帶著毀天滅地的力量,冥河的水麵被他攪得翻湧不休,河底的白骨都被卷了上來。
“那得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鐘馗縱身躍上浪頭,紅袍與浪濤的冰藍形成鮮明對比。巨斧劈向冰龍的脖頸,幽冥火與寒冰碰撞,騰起的白霧遮住了半片天空,冰龍的脖頸處出現一道焦黑的裂痕,發出痛苦的嘶吼。夜遊神趁機潛入水底,黑霧纏上波塞冬的腳踝,像無數冰冷的蛇,試圖將他拖入冥界深淵——水底的淤泥裡沉著無數陳年骸骨,一旦被拖入,便會被骸骨纏繞,難以脫身。黑白無常的鎖鏈如銀蛇般竄出,纏向三叉戟的戟刃,鎖鏈上的符文與戟身的水紋浮雕碰撞,發出“滋滋”的響聲,冒出白煙。牛頭馬麵則在浪濤間穿梭,鋼叉與銅錘不斷敲擊著冰麵,冰麵裂開的紋路中滲出地府的陽氣,專門克製冥界的陰寒之力,試圖震散波塞冬的神力。
波塞冬的額角滲出冷汗,冷汗在他蒼白的皮膚上蜿蜒,很快又被浪濤濺起的水花凍結。他沒想到這些東方鬼將如此難纏。尤其是鐘馗的幽冥火,竟能燒化他引以為傲的寒冰;夜遊神的黑霧更是陰魂不散,纏得他神力運轉都滯澀了幾分,腳踝處傳來的拉力越來越大,仿佛有無數隻手在水底拉扯。他瞥向哈迪斯的方向,見對方被秦廣王的生死簿壓製得節節後退,骨甲上的裂痕越來越多,突然明白了宙斯的擔憂——這些東方地府的家夥,根本不是冥界能單獨抗衡的。他們的力量並非來自暴戾的吞噬,而是一種更沉穩、更有序的規則,像一張無形的網,緩緩收緊,讓你無處可逃。
“哈迪斯!”波塞冬猛地一聲長嘯,聲音穿透浪濤與廝殺聲,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三叉戟插入水底,整個冥河支流突然沸騰起來,河水冒著白色的熱氣,水底的白骨在沸水中翻滾,“該用那招了!”
哈迪斯聞言,魂火一凜,雙股叉突然指向天空,骨甲上的裂縫中湧出更多的幽綠魂火:“冥界大陣,起!”冥府之扉上的銘文突然亮起,幽綠色的光芒連成結界,將整個戰場籠罩其中。結界內,所有骨兵的魂火暴漲三倍,連空氣都變得粘稠如墨,吸入一口都覺得肺腑被粘住。骨兵們的動作變得更快,骨甲碰撞聲也愈發密集,仿佛有無數麵鼓在耳邊敲響。
“不好!”秦廣王臉色微變,生死簿上的字跡開始變得模糊,仿佛被結界的力量侵蝕,“他們要獻祭亡靈增幅戰力!”他急忙翻動生死簿,想要撕毀結界,卻發現結界上的銘文竟在吞噬紙頁上的符文——那些符文被吞噬的瞬間,化作細碎的金粉,在結界內飄散。秦廣王指尖猛地凝出一道朱砂血線,淩空劃過生死簿封麵,血線落地化作“破”字,金光爆閃間,結界上的幽綠光芒劇烈震顫,卻終究未裂。
“哈迪斯這老鬼,竟用了‘骨血獻祭’。”閻羅王輪回盤轉速陡增,六道光圈同時對準結界薄弱處——那處恰是美杜莎浮雕的蛇眼,“秦廣王,借你朱砂一用!”
秦廣王會意,咬破指尖將血珠彈向輪回盤。血珠落在人道光圈中,瞬間化作萬千血色符文,與六道光圈相融。閻羅王猛地將輪回盤擲向蛇眼,光圈撞在結界上的刹那,蛇眼浮雕突然發出淒厲的嘶鳴,裂紋如蛛網般蔓延,幽綠光芒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黯淡。
“破!”二人大喝一聲。
“哢嚓”一聲脆響,結界應聲碎裂,化作漫天幽綠星火。骨兵們的魂火瞬間萎靡,不少骨甲因失去結界支撐而崩解,露出裡麵纖細的魂絲。哈迪斯悶哼一聲,骨甲上的裂痕又深了幾分,魂火搖曳欲墜。
波塞冬在結界破碎的衝擊下後退數步,三叉戟拄地才穩住身形,銀藍戰袍被撕開一道長口,露出的皮膚上凝結著細碎的冰碴。他望著湧上來的陰帥隊列,突然笑了——那笑容裡帶著絕望的暴戾,魚尾狀的靴底猛地跺向水麵,冥河支流瞬間凍結,冰麵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向陰帥們蔓延,冰棱如獠牙般凸起,閃爍著死亡的寒光。
“同歸於儘吧!”他嘶吼著,三叉戟直指蒼穹,冥界的黑霧突然向他彙聚,在他頭頂凝成巨大的水龍卷,龍卷中裹挾著無數冰錐與骨片,“讓你們見識下,愛琴海的怒濤真正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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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馗踏火而來,巨斧上的幽冥火與冰錐碰撞,發出“滋滋”的響聲,蒸汽彌漫中,他的吼聲震得人耳膜發疼:“老子連十八層地獄都闖過,還怕你這破水龍卷?”紅袍翻飛間,他竟迎著水龍卷衝了上去,斧刃劃出一道弧形火光,將最外層的冰錐儘數劈碎。
夜遊神的黑霧突然化作無數細線,纏向水龍卷的根部——那裡是波塞冬神力的源頭。細線刺入冰層,冰層下傳來沉悶的爆裂聲,水龍卷的轉速明顯慢了下來。黑白無常趁機甩出鎖鏈,鎖鏈上的鎖魂鈴發出高頻震顫,震得水龍卷中的骨片紛紛墜落,露出裡麵波塞冬緊繃的臉。
“就是現在!”秦廣王筆尖朱砂暴漲,在生死簿上重重一點波塞冬的名字。那一點如同一道驚雷,劈在水龍卷中心,波塞冬的慘叫混著龍吟般的轟鳴響起,水龍卷驟然潰散,冰錐與骨片如暴雨般落下。他踉蹌著跪倒在冰麵上,三叉戟脫手而出,銀藍戰袍被血水浸透,貼在身上勾勒出單薄的輪廓,曾經桀驁的眼神此刻隻剩茫然。
哈迪斯見狀,雙股叉猛地插入自己的胸骨,幽綠魂火瘋狂湧出,骨甲軍團的魂火竟再次燃起,隻是這一次,骨兵們的動作帶著明顯的僵硬——那是燃燒魂核的征兆。“冥界……永不臣服!”他嘶吼著衝向前,雙股叉上的綠光幾乎凝成實質,卻在距秦廣王三步之遙時,被閻羅王的輪回盤罩住。
輪回盤的六道光圈緩緩轉動,將哈迪斯困在中央。天道光圈中閃過他吞噬亡魂的畫麵,阿修羅道中浮現出被他迫害的魂靈虛影,畜生道裡,他的骨身正一點點化作鬣狗的模樣。哈迪斯在光圈中掙紮,骨甲寸寸碎裂,最終癱倒在地,魂火微弱如燭火。
“善惡終有報。”閻羅王收回輪回盤,盤麵上的六道光圈漸漸隱去,“你吞噬的魂靈,自會在輪回中向你討還。”
冥界的黑霧開始散去,露出灰蒙蒙的天空。鐘馗用巨斧撐起身體,紅袍上的破洞還在冒煙,他望著滿地骨屑與冰碴,突然咧嘴一笑:“他娘的,這仗打得,比闖枉死城還費勁。”
夜遊神的黑霧漸漸收斂,露出他清瘦的輪廓,隻是眼角多了道血痕——那是被水龍卷的冰錐劃傷的。他低頭看了看手中的銅鈴,鈴身上的花紋被血水浸得更深了:“波塞冬的魂火還沒滅,留著還是……”
“留著。”秦廣王合上生死簿,封麵上的“生死”二字在微光中閃爍,“讓他看著,東方地府如何重塑這冥界秩序。”他望向遠處冥府之扉的廢墟,那裡正有嫩芽從石縫中鑽出,帶著微弱的生機,“輪回,從來不是毀滅,是新生。”
閻羅王點頭,輪回盤在掌心化作一道光,融入冥界的土壤。地麵的裂紋中滲出淡金色的液體,那是地府的陽氣,所過之處,骨屑化作塵土,凍土長出青苔。波塞冬癱坐在青苔上,望著那些嫩芽,眼神裡的茫然漸漸被複雜取代——他好像終於明白,宙斯怕的不是冥界垮掉,是怕這新生的秩序,徹底顛覆他們固守的暴戾與偏執。
鐘馗走到哈迪斯身邊,用斧柄戳了戳他的骨身:“喂,老鬼,瞧見沒?這才叫真正的力量。”哈迪斯的魂火閃了閃,沒有回應,卻也沒有熄滅。
冥界的風,第一次帶著草木的清香,吹過戰場,吹過廢墟,吹向那些剛剛睜開眼的新生魂靈。遠處,忘川河的水不知何時流到了這裡,與冥界的河水交彙,泛起淡淡的金光。這場跨越東西方的博弈,終究以不似勝利的勝利落幕,而新的輪回,才剛剛開始。
左翼的哀嚎穀狹窄如咽喉,兩側的岩壁上掛滿了凝固的血痕,風穿過穀口時,發出如冤魂哭泣的嗚咽。塔納托斯的亡靈軍團正守在穀中,他們穿著腐朽的鎧甲,手中的鐮刀每揮一次,就有一道灰影從刀刃上掠過——那是被死亡之觸收割的魂體。穀口的陰兵們剛衝進去三成,就有近半魂體消散在鐮刀下,剩下的也僵在原地,眼神空洞,顯然已被剝奪了生的意誌。
塔納托斯站在穀中央的巨石上,黑袍被穀風掀起,露出的半邊臉蒼白如紙,嘴角掛著殘忍的笑:“東方的鬼魂,連死亡的滋味都不懂嗎?”他抬手又是一揮,鐮刀劃出的灰影如潮水般湧向穀口,眼看就要將剩餘的陰兵儘數收割。
卻不知穀後的斷魂崖上,韓信正伏在崖壁的陰影裡,指尖捏著一枚從骨兵身上剝下的指骨,輕輕敲著岩壁計算距離。他身旁的三百輕騎都用魂絲繩纏著腰,繩索的另一端係在崖頂的古樹上,樹皮被勒出深深的凹槽。“白將軍,”韓信低聲道,象牙杖指向崖下的魂能祭壇——那座黑晶石祭壇正往哀嚎穀輸送著幽綠能量,塔納托斯的死亡之觸能持續生效,全靠祭壇供給,“還有百丈,再等片刻。”
白起蹲在韓信身旁,青灰色戰甲上的舊痕在暗日下泛著暗紅,他指尖摩挲著甲胄上的箭痕,那是長平之戰時留下的印記,此刻竟微微發燙:“等穀口的弟兄們再往前衝些,吸引他們的注意力。”他轉頭看向身後的五百死士,每個人懷中都抱著兩壇猛火油,油壇碰撞的悶響被穀風掩蓋,“記住,摸到祭壇就潑油點火,彆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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穀口的陰兵突然發起猛攻,為首的鬼將舉著“破煞”旗,聲嘶力竭地呐喊:“為了弟兄們,衝啊!”陰兵們像潮水般湧向塔納托斯,明知是死,卻沒有一人後退。塔納托斯的注意力全被吸引過去,鐮刀揮得更快,灰影幾乎連成了天幕。
“就是現在!”韓信的象牙杖重重敲了敲岩壁,三百輕騎同時鬆開抓著崖壁的手,魂絲繩帶著他們往下滑,靴底的鐵爪在岩壁上劃出火星。白起第一個落地,落地時順勢翻滾,避開兩名巡邏的骨兵,手中的骨錘突然揮出,精準地砸在骨兵後腦——骨兵的頭骨“哢嚓”碎裂,魂火瞬間熄滅。
五百死士如鬼魅般潛入祭壇周圍,猛火油潑在黑晶石上,發出刺鼻的氣味。白起掏出火折子,火星剛一湊近,幽綠的火焰就“騰”地竄起三丈高,瞬間將祭壇裹成火柱。黑晶石在高溫中炸裂,往哀嚎穀輸送的能量突然中斷,塔納托斯的鐮刀頓在半空,灰影瞬間消散,那些被剝奪意誌的陰兵突然清醒,眼中重新燃起鬥誌。
“中計了!”塔納托斯轉身時,正撞見鐘馗親率的裂魂槍營從穀口殺進來。槍尖淬過忘川水,刺穿亡靈軀體時冒出白煙,鐘馗一斧劈開兩名骨兵,紅袍上濺滿骨渣,斧刃的紅光映得他滿臉殺氣:“白將軍燒得好!這左翼,歸咱們了!”
白起的骨錘橫掃,將三名亡靈砸成黑霧,青灰色戰甲上的舊痕在火光下泛著暗紅:“當年長平之戰,我就用這招破了趙軍糧道,今日照樣管用!”他踩著亡靈的殘骸往前衝,骨錘每落下一次,就有一片骨兵倒下,那些凝結著舊恨的動作,比幽冥火更讓敵人膽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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