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幻是真?
張元敬第一反應,仍舊是不知真假。問張傘,答案也是如此。這無疑說明,此地之布設,非元嬰境可以識破。
他猶豫片刻,不知如何答複。
若言是,正式確定宗傳身份,當然會有好處,但也必定要麵對極大危險,而且,是否會因此而受到某種束縛,失去行動的自主?
若言非,則後果難料,他已經聽到此等驚天隱秘,不想入局,還能安然離開?
一種無形的壓力自周圍迫來,讓張元敬感到身體有些發緊。
罷了,振興無相宗之事,還太遠,先顧眼前吧!他苦笑一聲,對著前方的無儘黑暗說道:“我,願為宗傳!”
“為宗傳者,必得肩負大任,重振宗門,雖艱險而不卻步,縱威武亦不屈服,上合於道,下立於法,中聚眾力,乃至於無極。汝可能持之?”
“能!”
“為宗傳者,乃吾之下第一人,需廣布道法,傳播薪火,以使吾開創之法,生生不息,澤被萬世,永為大道之載!汝可能持之?”
“能!”
“為宗傳者,向道而行,知難而進,前不見先者,後不見來人,念天地悠悠,感白駒過隙,寂寥與日,孑身踽踽。汝,可能持之?”
“能!”
“善!汝自為之,吾且盼之!”
黑暗褪去,如同潮水。
前方是一扇門戶,黑黝黝的石門大開,門內燭光閃動,忽明忽暗。
他邁步走入石門,映入眼簾的是一間十分潔淨的臥房,隻有三丈方圓,四牆黝黑,也為石造。屋頂垂著一盞吊燈,內燃一根白色長燭,未見燭淚,似是剛剛點著。地板為青石,整齊而大方。
右下角擺著一張床,為玉石打造,雕工精美,靈氣氤氳。右上角有一排衣櫃,也是玉石打製,內中空空如也。
正上方有一張木桌,不知為何等材質,擺在內殿中數萬年而毫無朽壞之跡。桌上擺著一個兩尺長高的大盒子,為靈玉打製,此乃是屋中唯一可能藏有寶物的東西。
張元敬幾步走上前,目光一落,發現玉盒之上,竟有繁複線紋慢慢浮現出來。
數息之後,一個與木門上符紋類似的禁製顯露在張元敬眼前。
他調出一團厚土之力,往這禁製中緩緩渡入。幾乎隻在一瞬,這禁製便仿佛活了過來,迅速變大,化作光影重重,往他身上籠罩而來。
張元敬沒有移動,隻引法力護身,任由這光影落於身上。
強大的壓迫之力,自四麵八方收緊,把他擠在中間,好似身處深土之中。
他念頭一動,立時明白,這乃是禁製的考驗,實則也就是一種解開禁製之法。
他把搬山訣一轉,兩肩擔起巨力,原本亂哄哄圍上來的巨力皆集中於上方,被他分擔在身體兩側。力量越積越重,漸至不能負擔。便施展裂地訣,以力打力,消除危機。
上方巨力源源不斷壓下,張元敬一次又一次施展裂地訣,不多時,法力即已近乎耗儘。
這時,那壓頂而下的巨力,驟然化作龐雜的氣機,往他身內灌注。
他便把吞物訣運起,梳理氣機,煉化雜力,很快把空虛的丹田補足蓄滿。
此時,身周力量忽然一空,他仿佛置身空曠的原野,四麵是數不清的強大妖獸衝殺而來。
這是何意?難道還是個考驗?這難度實在太大。諸多妖獸之中,化形少說也有半數。但是,這很明顯是幻境,這些妖獸皆為虛假。
他念頭一轉,豁然明白,此還是開啟禁製的步驟。
於是,他雙手一起,施展覆土成山之術,無數土石泥沙從虛空中生出,迅速往他投來,於頃刻間凝成一座數十丈土山。
土山既出,那些殺來的妖獸刹那消失。所有幻境皆是不見。
眼前的玉盒安放木桌上,一切禁製隱去。
他把手按住玉盒兩側,輕輕一提,覆於其上的蓋子被打開。
玉盒碩大空間中,隻有堆成一疊的七枚玉簡和一塊三寸大小的雕龍黃色玉璧。
這陣勢,有些唬人!張元敬有些失望。玉簡之中,無論是功法還是秘錄,皆無助於解決他所麵臨的危局。他所需,是強大的幫手,是能夠與化神修士抗衡的幫手!
他取出第一枚玉簡,往額頭一碰,隨著諸多訊息湧入腦中,他的身體禁不住顫動起來。
“自此界飛升他界,需得兩物:其一,飛天信物,以之取得萬界壺同意,打開封鎖此界的禁製。其二,虛天飛舟,馳騁虛空,順風而行,抵達他界。飛天信物存放於飛天閣,自可取之。虛天飛舟,即此殿也!”
張元敬心中可謂翻起驚天駭浪!他無論如何都想不到,萬界壺竟是把控此界出入的那個存在。
但轉念一想,玄天祖師與雲晟乃是至交,這倒也在情理之中。
當初,解天威將飛天信物交給它,所求者,不是飛往它界,而是突破元嬰。而那萬界壺分明更願意用此等機緣,取代放人飛天離界之請求。因此,當解天威身死,萬界壺幾乎是求著要他接受提升修為的機緣。此中,卻不知藏著什麼玄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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