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敲定了祭祖和辦流水席的事,一家人才歇下來。
路過府城的時候,兩個女兒和錢貴,還有幾個孩子都跟了回來。
多虧家裡的房子重新蓋了起來。
要不,沒的地方都不夠。
新房子在村子偏後麵,地方寬敞。
這是林妙臨走時和族長商定好的,不到兩個月的時間就蓋成了,可見族裡是下了力氣了。
林妙看著孩子們齊聚一堂,說不清是什麼滋味。
張敏之的歸來,有張謹言中進士,成為京官這件事比著,人們隻是感歎了一下這孩子不易,都沒有太關注。
張老頭和張老太太跟著族裡風光了一下,但是,或許做賊心虛,隻要一看到張敏之這個長孫,就抬不起頭。
張輕輕和張芹芹一路上和大哥已經說了許多的體己話,今天也都累了,就都去睡了。
林妙等到半夜,起了身。
一想到今天眾人看敏之的那種同情,惋惜,還有的人那種暗爽樣,她哪裡睡得著!
一身夜行衣,倏地飄了出去。
仇氏今天看到張來金,都要嚇死了。
她沒敢再出現在大房人麵前。
她隻在人群裡麵偷偷地看了看,都碰見了林氏向她射來的目光,好像刀子一樣,要把她千刀萬剮。
她兒子張來銀也不成了,胳膊腿都沒救了。
她雖然有個慈母心,但也伺候夠了,兩父子都朝她發脾氣,她也傷心啊。
夜,寂靜無聲。
她恨恨地咒罵著,把兩父子放在她和張二壯的房間裡麵,自己去住了張來銀的房間,嘴裡咒罵著“一家子遭瘟的東西,走地早托生!”
張老太也不再心疼二兒子了對老頭子說“老二那眼睛,陰沉沉的,看著瘮人。”
仇氏自己躺在炕上,越想生活越沒指望。
女兒看著家裡的樣子,也不回來了,嫌棄他們都是累贅。
她仇珍珍機關算儘,是為了誰!
這樣想著,一滴淚從她的眼角落了下來,嗚咽出聲。
屋子裡一聲輕笑“呦嗬,惡人也會傷心流淚嗎?真是新鮮呢!我是應該高興呢,還是應該喜悅呢,嗬嗬。”
仇氏聽著這熟悉的聲音,一激靈坐了起來“林氏?林氏!”
林妙慢慢地從陰影處走了出來。
她點亮了燈,一臉冷笑看著仇氏。
仇氏看著她陰冷的目光,渾身打了個哆嗦“你,你想乾嘛,我可告訴你,你兒子可是當官了,你要是敢對我動手,我就去告你”
林妙“你惡事做完了,怎麼樣,現在的生活是不是很享受?你們把我兒害成那樣,就為了點銀子!不顧你們大哥當年是怎麼照顧你們!還有你那狗男人,狗兒子,都是豬狗不如的東西。”
仇氏看她隻是罵人,又有了底氣。
想著她現在是官家的老太太了,能把自己家妯娌怎麼樣?
說她和張二壯害了張來金?
空口白牙的,有什麼證據!
她不懷好意地說“那又怎麼樣,你有什麼證據?你兒子還不是一樣是個不能行走的廢人!咱們誰也彆笑話誰。”
林妙冷笑“你就沒想過,你男人和兒子是怎麼變成這樣的嗎?那個小孩鬼和你們玩得怎麼樣,開心嗎?”
仇氏眼睛一下子瞪得老大,今天一直想不通的事,一下子明白了!
怪不得,那張來金明明沒死,哪裡來的索命的小孩詭!
自家男人怎麼忽然那麼倒黴,摔一下就變成個廢人了?
自己兒子一直說張謹言害得他變成殘疾,她還不信!
哪裡需要張謹言臟了手,林大花這個賤人可是道士,現在縣裡府城都傳遍了,她厲害得很。
女兒前幾天聽說後,匆匆給自己報了信,就再不敢回來看她了,怕被林氏報複。
一定是她搞的鬼。
仇氏一下子跳到了地上,光著腳就朝林妙抓“是你,是你對不對,都是你搞的鬼!”
林妙當然不會回答她。
一把捏住她的脖子“那又怎樣?你算計來算計去,不就是為了點銀子,我成全你。”
仇氏眼睛瞪大,看著林妙的笑臉,嗝地一下,斷了氣。
林妙把她屍體扔進空間。
她看了眼門外的人影,沒理她,徑自走了出去,到了張二壯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