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外界傳言,細水峰主與紫林峰主關係甚好,這一點從應秋月初見自己之時的態度就能看得出來。
可為何...
眼前這兩人,一幅針鋒相對的模樣?
“我家阿月可是真性情,想到什麼就會去做什麼,不想某些人那麼多的謀算...”
藍衣女子說到這裡目光瞥向夜清河,一瞬之間,讓夜清河感覺到一股敵意。
這敵意,不像是單純的厭惡,亦不似高階修士看低階螻蟻的輕蔑,倒像是喜愛之物被人分走時的...妒火。
話音至此,微微一頓,而後藍衣女目光重新落回紫衣女修:
“當今這北境,勾心鬥角爾虞我詐乃是常態,這樣的人隨處可見,可真性情的人便是鳳毛麟角了。”
夜清河感覺到藍衣女子對自己的敵意越發嚴重,雖知道她不會仗著修為高深,當著便宜師尊的麵一掌拍死自己...
但自己也不想留在此地,成為兩人鬥嘴之中微不足道的一環。
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那便是這藍衣女子,的確如傳聞中一般,不喜武力。
而且便宜師尊,定然與此女關係匪淺。
否則以便宜師尊如今修為儘失的狀況,還有自己這歸海巔峰的實力..
豈敢與她針鋒相對呢?
不過這關係嘛...
未必就如外界傳言那般是親密無間。
曾經的對手,也算是關係匪淺的一種。
“上梁不正下梁歪,你這根上梁,如今還正麼?”
紫衣女修說話之時,語氣平靜,不像藍衣女子說話之間,情緒越發高昂。
“我這上梁正不正不重要,重要的是下梁歪不歪,我看你這下梁就挺歪的!”
藍衣女子見紫衣女修對自己一幅愛答不理的模樣,言語之中,又對她那弟子評價極高...
說這話時,語氣已經十分不善,甚至帶著幾分怒容,望向夜清河。
“天色已晚,若無他事...”
夜清河察覺不妙,一句話剛剛出口,藍衣女修便疾呼一聲:
“你給我站住!”
而後轉身望向紫衣女修:
“姓許的,說這麼多都沒用,手底下見真章吧,實力可不是說出來的。”
聽到其如此一說,夜清河心下一沉,對方身為一峰之主,修為至少雲海境。
她若出手,自己與便宜師尊絕無勝算。
不過,她若想要以武力壓人,根本不會有方才的那一幕交談。
所以...
她說的動手,應該不是指她自己動手。
而紫衣女修接下來的平靜兩字,成為亂藍衣女子心境的最後一根稻草:
“莽夫。”
話音剛落,一道空間扭曲再度浮現而出,隨即一道有些佝僂,額頭之上儘是白霜的人影,便突兀浮現在三人身前。
正是被困山路之中,入內不得的應秋月。
此刻感覺到周圍儘散的寒氣,不禁舒了一口氣,隨後才看到自己師父。
“打敗她,為師滿足你一個心願!若是你敗了,你就回去禁足十年,取消你那小隊的一切用度!”
“啊?”
應秋月一臉疑惑,環顧四周,先是看到了師父所指的夜清河,而後便看到了躺在竹椅上的紫衣女修。
她一時間還未弄清楚狀況,便被藍衣女修撕裂空間,踢入其中。
而藍衣女修儘管對夜清河充滿敵意,但將其送入空間的手段,卻要比對自己徒兒溫和許多。
夜清河隻覺眼前一黑,神識恢複之時,已重新出現在無儘汪洋之上。
隻是這一次,無儘汪洋之內,隻有自己與應秋月兩人,且此地並無內事長老關注,亦無絲毫陣道氣機。
“你二人放手一戰,此境之內不會真的受傷。”
藍衣女子話音落定,便坐回了竹椅一旁,重新撿起釣竿...
饒有興致地望向水幕。